來到瘋丫頭說的高升客棧,找到柴少暫時客居的廂房,孟星河輕輕敲了幾下房門。
“誰啊!”里面傳來不溫不火的聲音。
“里面的大爺,你要的姑娘我給你帶來了。”孟星河心血來潮,突然和柴少開起了玩笑。而房里的柴少聽見這個聲音,猛然打開門來,看見正是孟星河那個鐵哥們,一時激動,竟然忘形道:“你小子,還是那么輕佻。”
柴少一把抱住了孟星河,嘴上雖是批評,但臉上那抹淫蕩,以孟星河同他的感情,怎么會不知道他的想法呢。這小子,越來越會偽裝了,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只知道吃喝嫖賭的花花大少,看來近年來長進不少。
“二哥,見了小弟我,也不用投懷送抱吧,我又不是人見人愛。!”孟星河感動的說到。側過身子,已經進了屋去,坐在了房中椅子上。
柴少也坐在他身邊,上下打量了一番孟星河才笑道:“三弟,來長安還習慣嗎?”
看柴少的樣子,就知道他話里有話。看來這個二哥,還沒有改掉那個浪蕩花叢的習慣,孟星河苦笑道:“還算習慣。”
柴少眼睛放光,道:“如果不是東都還有事情,我一定要在這長安玩他個三天三夜不休息。哎,我聽說枕霞樓的姑娘,還有許多是進口貨,知道那滋味如何?”
柴少這人就是這種德行,孟星河早就習慣,要是柴少生命中沒有女人和生意,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活著沒有樂趣。他們二人在這里談論男女之事,一旁的瘋丫頭好歹也知道一點,難堪入耳之下,頓時羞紅著臉,小聲道:“孟大哥,柴哥,你們慢慢聊,我出去沏茶來。”
瘋丫頭立刻離開房間,柴少看著哈哈大笑道:“三弟,我真是羨慕你呀。家里面有三位如花似玉的娘子,而且還有這么一個水靈的小女子在等候著你,你說,我為什么就沒那么好的福氣呢?”柴少裝出一臉的嫉妒,偷偷壞笑了起來“得了吧,老婆多了,也是一種負擔。”孟星河咧了咧嘴,道:“對了二哥,你去東都,是不是為了東都商會組成的胭水聯盟一事?”
前幾天在翰墨余香聽說了此事,想必柴少此行也是為了此事而來。
有關生意的事,柴少絕不含糊。他稍微思考片刻,淡淡道:“三弟既然知道,那我就長話短說。”柴少眉頭輕皺,簡短道:“按照你提出的連鎖銷售模式,本來我是想借用東都為跳板,將洗白白產品推向長安。并在東都建立第二個蘆薈培育基地和生產作坊,為以后進入整個西北,西南市場打下基礎,但誰知道,我們順著運河而上來到東都,因為洗白白的銷量日漸被東都的達官貴族們接受,所以威脅到那些做胭脂水粉商家的利益。那些商家現在聯合起來,組成了一個叫胭水聯盟的商會,全力阻止我們這些外來的商家進入東都市場。”
“他們是怎么阻止的。”柴少說的那些,孟星河已經知道,他現在最想弄明白的是,這些商家用什么方法阻止自己。
“向朝廷繳納稅金。”柴少很明確道:“組成胭水聯盟,最大的目的就是明確規定,東都市場上所有做胭脂水粉的行家,為了公平競爭,除了上繳平時朝廷規定的稅金之外,外來商家,必須還多繳納一項占地稅,用來建設東都所用。”
“占地稅”孟星河念了幾遍,這不是擺明了讓自己多花成本,就算效益再高,可最后的利益,除了要繳納正常的稅金之外,還要多出一項雜稅,滿打滿算下來,不虧本已經是經營得當了。胭水聯盟這招也真夠狠毒,不但排擠了外來的商家,還帶討好了朝廷,如此一舉兩得的事,對誰都有好處,唯獨讓那些進駐東都市場的商人滿盤皆輸罷了。
仔細想了想,孟星河沉思片刻道:“二哥,你有沒有發現,在東都,是那幾家做胭脂水粉的商行,反對我們的洗白白產品,而且阻止的最兇?”
“總共是兩家。”柴少道。
“哪兩家?”孟星河想具體確認是那些人想阻止洗白白產品在東都拓展銷售。聽柴少這么一說,他心里也有個數,想必除了這兩家之外,其余的商家都是拿來做陪襯的,根本沒什么說話的權利。
柴少道:“在整個大唐,這兩家都算得上是做胭脂水粉中的龍頭老大。一家是生產紫粉的白家,還有一家就是生產螺子黛的柴家。白家的家底在東都,實力自然雄厚,柴家的家底雖然在長安,但在東都也是根深蒂固,在洗白白沒有到東都銷售之前,兩家都還是水火不容,現在洗白白突然威脅到他們的利益,兩家居然聯合起來,組成胭水聯盟,以此來鞏固自己的利益。媽的。都是各懷鬼胎,面和心不和的家伙。”
柴少罵的興起,孟星河卻抓住了要點,道:“你說兩家以前就是水火不容?現在才勉強合作的?”
“對,誰都知道,在東都,白家和柴家因為胭脂水粉的銷售,早就勢如水火,現在聯合,不過是一致對外,用不了多久,又開始明爭暗斗了。”柴少判斷的很仔細,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他還是知道的。
孟星河找到缺口,道:“二哥,你可知道柴家在長安的府邸在哪里?”
“就在玄武門旁邊不遠。都是自家人,早就打探清楚了。”柴少笑著道:“怎么,二哥難道有想法?”
孟星河看柴少一眼,什么時候長安的柴家和你成自己人了,這臉皮可是越來越厚了。孟星河點頭道:“既然是我們搶了人家在江都的生意,怎么都該去拜訪,你說不是?”
“對,拜訪,我們是去拜訪的。”柴少眼睛閃出光亮。兩人正準備動身出去,房門卻被敲響了。
“孟大哥,這位夫人說要見你一面。”瘋丫頭在外面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