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當王龜年亮出金燦燦的腰牌,先前還挺豪氣干云的季夫立刻如霜打的茄子般焉了下去。()說話唯唯諾諾,只求眼前的幾位大人物莫要同他計較,不然他頭上這頂烏紗注定是不保。
面對季夫突然變換了態度,他身后的白袍公子似乎并不認得王龜年手中的腰牌有什么作用。如果連負責堂堂東倉縣總捕頭都軟弱了,他還有誰能管住眼前如此為非作歹的幾人。
“季夫,你在做什么?還不快將他們統統綁起來?”那公子白癡的說了句。似乎并不認為孟星河等人有天大的能耐。
“公子。快些跪下,莫要惹出事情。”季夫善意勸解。別說你是縣太爺的公子,就算你是江都刺史的公子,眼前幾人都能將你打入十八層地獄永遠翻不了身。
那公子雖是囂張,但看見連季夫在這幾人面前都不敢喘氣。心道莫非這幾人大有來頭不可。
如此一想,他心中多少有些擔心。
“季,季夫。你先等著,我回去把我姐叫來。”說一句話,已經拔腿就跑。看來這小子也不笨,還知道遇見了狠角色,選擇了不會吃虧的逃跑路線。
看著那個穿著很體面的公子狼狽出逃。柴少就咧咧罵道:“你個龜兒子,就知道當縮頭烏龜。別讓你柴爺爺看見你,否則見一次打十次。”
此事不是玩樂的時候,柴少爺知道分出輕重,不同那個公子計較。
孟星河也閑話休提。對著季夫吩咐,道:“季大人。據本官所知,這鳳棲樓做著某些不光彩的齷齪勾當。至于案犯,我已經抓住,還請大人將他們押送衙門,現在就開庭審理。”
并沒有隱瞞自己的身份,王龜年都已經亮出腰牌了,他孟星河也不想繼續做那扮豬吃老虎的事。
季夫心里咯噔跳個不停:“是。小的領命。”他揮了揮手,身后的眾衙役已經熟練的將先前被孟星河綁起來的幾個人銬住。
經過這么一鬧,又是衙役,又是縣太爺的公子,又是鳳棲樓老板娘,甚至還有個神秘的公子和自己的手下。這下可把鳳棲樓熱鬧了起來。大多人都好奇那樓上的公子究竟是何人,居然兩本縣鼎鼎有名的總捕頭都如此低聲下氣,難不成是外面來的貴人。
細小的談論聲從鳳棲樓中傳來。指手話語間,大多在猜測樓上那公子的身份。有人說是長安來的,有人說是江都的大官,更有人說是江南的巨商,身后有人在朝中做官,自然什么都不怕。如此諸多猜測更增添了樓上那年輕公子的神秘性。有些人甚至膽大的走進幾步想要一睹真容。
深具大人的安危,季夫作著人肉護盾護航,道:“大人,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回縣衙,等待大人開堂審理此事。”
孟星河點頭。走在了季夫和幾個衙役包圍的中間。
鳳棲樓本來就是東倉縣最繁華的青樓,如今出現販賣人口如此轟動的大事,一下子東倉縣頓時爆炸開來。上至文人學子,下到販夫走卒,都從縣城的四面八方趕來匯集到東倉縣的縣衙,其目的無非是想看看究竟是誰能從鳳棲樓中查出如此重要的事情。
縣衙門前已經圍得水泄不通。一時間竟有上百人在門前圍觀,聲執之浩大,可謂在東倉縣從來沒有發生過。
堂前擊鼓升堂的聲音,將縣太爺白大人從縣衙后堂請了出來。白大人原本還在休息,突然聽見有人擊鼓升堂,他也顧不得疲憊,暗罵如今朝廷的官員正在東倉縣巡查,現在又有人擊鼓升堂,倘若被朝廷官員知道,這不是擺明的政績很差嗎?
白大人怒氣匆匆的走了出來,本想看看究竟是何人在擊鼓。卻看見季夫烤著一個女人和幾個黑壯的漢子出現在堂前。白大人雖然心情非常不好,但也不是那種昏庸無道的縣令。
“季捕頭,你擊鼓升堂究竟所為何事?”白大人坐在了縣令大人的位置上。首先就看見擺在面前的一張寫滿罪狀的狀子。他大概瀏覽了一遍。已然憤怒的猛地一拍桌子,道:“季捕頭,上面所寫,可否屬實?”
“全部據實。”季捕頭如實道。
白大人拿著那張狀子,道:“你是從哪里得到此等罪狀的?”
季夫不敢隱瞞,道:“此罪狀并非下官查獲,而是由大人查獲的。”
“大人?”白大人完全不理解。“在這東倉縣,除了我,還有那個大人?”
畢竟堂外全是東倉縣的百姓,耍一下官威也是情有可原。
季夫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正語塞的時候。從外面那些圍觀群眾中間,孟星河的兄弟們已經替他撥開了一條道路讓他走了進來。
孟星河來到大殿:“白大人,上面的證詞,是本官所寫。還請大人能夠還東倉縣所有民眾一個公證的審判。”
孟星河只淡淡說了兩句。但分量已經是不輕。
白大人心中一陣哆嗦。當他看見孟星河走上來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完了。朝廷派來的大員在自己東倉縣中查出如此大的事情,今年的政績審核,要想過關只怕難于登天。”
“孟大人放心,下官一定秉公執法,給東倉縣民眾一個滿意的答復。”白大人抹了把冷汗。但還是鎮定,道:“來了啦,給孟大人添座。”
孟星河坐在了高堂的右側,當起了旁聽的人。
白大人這才放心的審案,道:“季捕頭,將一干疑犯全部押上來。”
拷在堂前的鳳棲樓的老板娘被押到大堂正中。
“啪!”白大人猛的一怕驚堂木。“堂下何人。”
“塞金花!”老板娘絲毫不畏懼道。眼觀卻毒辣的望著孟星河,好像是在道,別等我脫身,否則一定殺了你。
面對賽金花毒辣的目光。孟星河云淡風輕的笑了起來。
白大人審案也有模有樣。“你好大的膽子。見了孟大人和本官,為何不跪。來人啦,將她給我打到跪下。”
對付這種公堂上的刁民,先一頓好大,也好打殺她的銳氣。
賽金花雖然被鐵鏈銬住,但身子還能活動。見有衙役上前要將她一陣好打。她扭動兩下,道:“昏官,你若是敢動老娘一根頭發,老娘立刻咬舌自盡,我看你還怎么審案。”
賽金花倔強的望著堂上的白大人。就算白大人生平辦案無數,卻從沒有遇見如此棘手的事情。他不知道該怎么辦。將目光投向了孟星河。
孟星河眉毛一挑,這案子究竟是你審還是我審?
“羅峰,薛仁貴,你二人速速將此妖女的嘴巴給我堵住。”
孟星河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早就候命的羅峰、薛仁貴兩崽子已經奇快如風的左右押住賽金花,不知從哪里找來一塊破麻布塞進她嘴里。
嗚嗚嗚。賽金花不停的嗯嗯著,眼光死瞪著孟星河,大有一旦脫身必定食孟星河肉那般。
“白大人,現在你可以打了。”
孟星河冷冷吩咐。白大人有些不自在的丟了一塊令牌下去:“先打二十大板。”他說此話,是在尋求孟星河的同意。看二十大板是輕了還是重了。
孟星河早就眼不見為盡,將腦袋偏向一邊。二十大板雖然不輕,但打在賽金花那翹臀上,真是暴遣天物啊。
他心里不知道想到那里去了。堂中已經傳來板子碰撞在翹臀上的撞擊聲。被塞住嘴巴不能咬舌自盡的賽金花,在承受著翹臀上劇烈疼痛的時候,斜視孟星河的美目中,顯然是裸的憎恨。
二十大板行刑完畢。賽金花被兩個衙役架著站了起來。
當她被扯掉口中的麻布時候,先前絲毫沒有生氣的賽金花,不知從哪里獲得的力氣。沖著遠處那個悠閑自得的男人吼道:“狗官。我會讓你不得好死。”
她吼道很大聲。全大堂的人都聽見了。白大人甚是憤怒的拍打驚堂木,道:“大膽。膽敢重傷朝廷命官,再打二十大板。”
命令下達,賽金花嘴巴又被塞了團麻布。接著便是噼噼啪啪一頓痛打。
待又是二十大板行刑完畢之后。賽金花已經再無一絲一毫的力氣罵人了。
“狗,狗官。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做鬼也不放過你。”她斷斷續續罵著。顯然很吃力的樣子。這也難怪賽金花沒有力氣,四十大板對一個年輕力壯的男子都恐承受不了,她雖然有武功底子,但骨子里卻是個女人,女人在吃板子的時候,可想而知,那迷人的翹臀是如何受虐。
白大人也不敢把賽金花打死,簡單四十大板就夠了,他還要審理接下來的案子呢。
“賽金花。現在本官問你。你可知罪?”白大人按章辦事,先是確定疑犯的罪狀,她要是不承認,恐怕接下來又是一番大刑了。
賽金花笑的很不屑。時有時無的小聲,在大堂上顯得是那么滲人。
“呵呵。知罪?我就犯罪了,你要怎么著,砍了我啊。老娘等著你砍呢。”賽金花渾然不怕死道。
沒見過如此不可理喻的女疑犯。白大人又想用大刑伺候賽金花,因為看她氣色恐怕還能承受住板子或者夾棍,他倒想再殺殺她的銳氣。
“來人啦,上夾棍。”白大人賴得多唇舌審理。拿著令牌準備丟下去。心道如此頑婦不用刑只怕審不出什么所以然出來。只好用刑了。
賽金花笑得更瘋:“沒用的狗官,只會屈打成招。哈哈。有如此狗官當道。大唐注定要亡國啊。”
賽金花散布反動的言語。白大人轟的一下差點從縣令椅子上跳起來讓人砍了賽金花。但一旁的孟星河不快不慢道:“白大人勿動怒,待本官親自收拾此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