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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深 愛

  孟星河被安排在云夢齋的廂房內。夢蝶和云姨則是去見云夢齋最強大的一號人物。廂房還是原來他居住的地方,曾經在東都停留過幾天,對這里,孟星河不算陌生。不過,沒等孟星河躺在廂房里歇息多久,外面一個模樣乖巧的侍女就前來說大宮主有請孟星河到主廳敘話。早就知道師父姐姐必定會找他,孟星河沒拒絕就隨侍女同去。

  來到主廳的時候,夢蝶和紅豆小師妹二人被派遣了出來,兩人在門前守著,看著孟星河從遠處走來。夢蝶則是欲言又止,有些擔心自己的師父會單獨找相公說話刁難他,而紅豆小師妹則是一臉幸災樂禍,巴不得孟星河被她師父大卸八塊方能解恨。

  多少知道夢蝶的疼愛和小師妹對他的記恨,孟星河遞給夢蝶一個放心的眼神,順便賞了小師妹一個白眼,然后大搖大擺走進主廳。

  主廳中只有云姨和那個一直被孟星河稱作師父姐姐,名字也是從長安另一個姐姐那里得知叫施洛神。

  她二人見孟星河進屋,云姨因為和孟星河有了某種特殊因素,固然沒以前那般冰冷,相反那個施洛神,見了孟星河就像見到隔世仇人那樣。冷哼了聲,便擰開墻上一個機關,墻壁上立刻出現一條通往地底的通道。孟星河知道,那是通向魔門總壇地宮的巷道。

  “還愣著干什么,走吧!”云姨不關心的說了句,好像要刻意要在施洛神面前對孟星河冷淡。不過,還是那句話,女人一旦陷入愛情中,往往無法自拔,就算連故意做出惡聲惡氣的神態,也是那般動人。

  孟星河恨不得親云姨一口,竊笑著跟在云姨身后,作者親吻的小動作。

  云姨視而不見,臉上一陣灼熱。真是個流氓,自己還沒有將她和孟星河的事情向自己的姐姐說起,卻讓這個小冤家占盡了便宜。她想一刀捅死孟星河方能解恨。

  來到地宮,和前次的樣子沒什么變化,路過一條漢白玉鋪地的道路,看著左右那些騎在翡翠馬上威武的將軍,然后轉入一道黑色的鐵門前。推門進去,看著前面“長生殿”三個大字,望著頭頂一個斗大的夜明珠,整個宮殿,無形中突然增加某種肅殺。

  青玉所鑄造的四方臺,中心有碧綠幽泉噴出,正前方,一架只有在長安的朝廷上看見的龍椅擺在長生殿正中。龍椅上面畫著的那個額前飄著幾屢白發的男子,孟星河知道,那正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消失了近二十年的太平教圣王。

  魔門現任的門主,施洛神坐在那張龍椅上。沒同孟星河過多浪費口舌,直接切入她想知道的事,道:“交代給你的事,你辦的怎么樣?”

  孟星河搖頭:“一塌糊涂。”

  他只給出四個字。但施洛神已經將他目殺了千百次,道:“你知不知道,就剛才那四個字,你和我把寶貝徒兒夢蝶的婚事,就已經宣判結束了?”

  孟星河沒把施洛神的威脅聽進心里:“呵。笑話,我們郎情妾意,你就是想分開我們,也不可能了。”現在的孟星河可不是軟柿子,好歹也是吃公家皇糧的人,手中也握著一點實權,難道還會向以前那樣受牽制嗎。他在心里打定壞主意,惹急了他,不但連夢蝶也弄走,云姨也一并搶了。

  施洛神看出了孟星河這個已經羽翼漸豐的白眼狼心思。嘴角一絲輕蔑的屑笑,道:“喲。翅膀長硬了,就開始有逆主的意思了?”

  孟星河笑道:“哪里。我只是反抗一下罷了。有句話說的好,生活就像,既然無力反抗,就試著接受。師父姐姐,你有何須太過執著不放呢。”

  “呸!”

  施洛神和云姨同時輕碎了口。

  孟星河繼續道:“其實,在長安,在下也接觸過玉仙坊湘妃姐姐。看她態度,好像對魔門,并非如何深仇大恨,如今太平盛世,你們又何苦執著以前的恩怨,大家好好坐下來談一談,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腳,同門師姐妹,就算有深仇大恨,也不至于非得斗得你死我活才肯罷休吧。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師父姐姐,你要是親手殺了湘妃姐姐,然后還能做什么?”

  拋出一個很不著邊際的問題。直接把施洛神問的一愣一愣的。如果真到了那一天,自己親手殺了雨湘妃,接下來又怎么辦。被孟星河幾個問題問的一籌莫展,施洛神猛地一拍桌子,看似在發怒,其實是在壯大自己被孟星河弄得摸不著邊的心。道:“胡扯。不共戴天之仇,豈能輕言言和?”

  孟星河一陣頭疼。道:“冤冤相報何時了。既然師父姐姐不聽我的勸告,不知道還有什么事情,沒事,我就先行退下了。”

  孟星河轉身要走。施洛神柳眉一豎,道:“你敢!”

  孟星河頓住身子,頗為無奈,道:“那師父姐姐還有什么事?”

  施洛神微笑著,像一條美女蛇那般,尖銳,道:“沒什么事。只想讓你給我滾出這里。永遠不要踏入我云夢齋一步。”

  “哈哈!”孟星河突然笑了起來,背負著雙手,一步一步走出長生殿,道。“云姨,我先走了。”

  云姨沒由一陣臉紅。孟星河繼而,道:“我在刺史府等你。順便帶我轉告夢蝶一聲,她若想來,我等他,她若不來,明日我就親自叫人抬著兩頂花轎到云夢齋門前。”

  將話直接挑明,也沒顧忌和云夢齋的那層薄弱的關系會在此刻轟然倒塌。然后,孟星河義無反顧走了出去。

  真是冤家啊。姐姐說他兩句,就開始大男子主義拂袖離去。想到前幾月,孟星河還在自己姐姐面前卑躬屈膝,現在回來簡直判若兩人,真不知是男人一旦有了權利就變得很有底氣,還是他已經想要向魔門的人攤牌,把自己的事情說出來。云姨又羞又喜,而坐在上面的施洛神卻看見了云姨的異樣,聯想先前孟星河說過的話。她欲言又止,整個大殿頓時沉默起來。

  孟星河又回到云夢齋的主廳。夢蝶還在外面等他,永遠沒有耐心的紅豆小師妹老早就離開了。看見夢蝶娘子柔柔弱弱站在遠處,孟星河臉上笑容燦爛。走過去將她抱在懷里,道:“怎么,又嘟著嘴?都不漂亮了。”

  孟星河捏了捏夢蝶那白皙的臉蛋。夢蝶睜著杏眼,從頭到腳把孟星河觀察了一遍。然后輕輕將螓首枕在他肩膀上,溫柔道:“是不是我師父又拿我為難你幫她辦事?”

  “哪里。師父她老人家先前還說要將你嫁給我呢?”

  孟星河撒了個謊。將夢蝶抱的更緊。但心思縝密的夢蝶,還是嗅出了孟星河的不對勁。

  “騙人。你若心里有事,每次都會先捏人家的臉蛋,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占人家便宜。你以為我不知道啊,都將你摸透了。”

  夢蝶有些小女人的幽怨說道。然后就一直枕在孟星河肩膀上,一言不發。

  “還有這樣的事。”孟星河心中大駭,沒想到平日不說話的夢蝶,居然對他如此了解,果然是把自己“摸熟”了。他干脆順應夢蝶的話,立刻在她臉上啄了一口,軟軟的,就像吻在一個剝了殼的熱雞蛋上。把夢蝶惹得一陣羞紅,卻沒有反抗,依了這家伙的非禮。

  孟星河突然緊緊將夢蝶抱在懷里,也不知道,如果施洛神真的要他和夢蝶訣別,那他孟星河一定能做出更加轟動的事情。“小寶貝。愿不愿意跟著相公過一輩子。”

  夢蝶咬了孟星河一口,用行動上證明她非常愿意。

  孟星河忍住肩膀上的疼痛,道:“怎么,不愿意。還是覺得相公不夠有魅力,讓你沒名沒分的跟著我?”

  夢蝶搖頭:“師父真的為難相公了?”

  孟星河苦笑。“沒有。”

  夢蝶被他純熟的演技和眼神騙過去,以為孟星河是認真想和她成親。

  “愿意,我十萬個愿意,百萬個愿意,千萬個愿意,巴不得相公立刻娶了我,夢蝶就能做一個待在深閨相夫教子的小女子。替相公生個兒子或者女兒,女兒就讓相公教他文采,做一個知書達理的才女,兒子就讓夢蝶教他武功,專門欺負別人。”

  呃。生女兒當才女,生兒子當欺男霸女的二世祖,夢蝶小寶貝還真是護犢啊。

  永遠不會知道,夢蝶在某些方面總是有遺憾的孟星河又在夢蝶那羞紅的臉蛋上啄了一口。

  “生,我們生十個八個兒子,讓他們天天出去欺男霸女,繼承他老子的衣缽。”孟星河無恥說道。

  聽見此話,夢蝶輕咬了孟星河一口,悄悄,道:“依你的。”

  她羞澀的枕在孟星河肩頭,臉上寫滿了小女人的幸福,在那洋溢著開心笑容的臉上,兩行清淚緩緩而出,竟是那般梨花帶雨。心細如發的夢蝶如何不知道孟星河就算演的再逼真,也瞞不過她的雙眼,如果,他連自己的相公讀不明白,又如何談得上深愛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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