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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天降神兵

  施洛神將太平教的大旗交到孟星河手上,也算了了一樁她多年的心事。()孟星河接過大旗扛著,也知道身上的擔子不輕,唐軍就在家門口,容不得他半點輕松。好在自己先前擔心被李世民扣押在長安的家人,如今得知她們已然平安,孟星河也沒什么后顧之憂,也不怕明刀明槍和大唐對著干。

  孟星河的轉變是極快的,他不是那種忠肝義膽的忠臣,什么留取丹青照汗青都是不切實際的空話。他只是一個平凡的普通人,說白了,就是為了生存而不斷改變的人。他一點都不后悔壺口城下自己為了一個女人甘愿被炮轟。他也很高興能夠清楚的知道,統治者為了自己的利益,是不惜犧牲任何代價。就如同以前云姨同他講過,就算封王拜將又能如何,終究是帝王手中的一顆棋子,高興呼之即來,不高興揮之即去,飛鳥盡良弓藏歷朝歷代都屢見不鮮。況且,穿越而來的孟星河也不知道太平教以后成敗如何,既然一切都是未知之數,他這個只懂得珍惜眼前的人怎么會未戰而先敗呢。

  既然如此,那接下來,孟星河必定是公然反唐了。唐軍就駐扎在太湖岸邊,以孟星河對他們的了解,唐軍中唯有那個杜萱比較難纏,而且還是三軍軍師,極不容易對付。好在他對唐軍現在的軍情比較了解,不用派出探子打聽就能知己知彼。李承乾和杜萱之間其實是面合神離,根本就集中不到一起,若要想打敗他們還是有突破口的。

  話不多想,孟星河立刻拿出太湖邊上的地圖,對照上面每個山水地勢,叫來薛仁貴和柴少共同分析。他現在只有這二人作為左膀右臂,薛仁貴帶兵打仗是沒的說,既可作為軍師又何以獨當一面。柴少無非就是后備軍需物質供給,二者缺一不可。

  “姐大,你看。唐軍若想進攻太湖,首先需造船,他們也知道,連環船一定會有紕漏火攻之下就潰不成軍,太湖水位深淺不定,有些地方還有彎道和暗礁,大船又不能開進來,唯一的辦法就是用小船載人依靠人多的優勢強行登陸。”薛仁貴對照太湖作戰地圖將自己的見解說出來。孟星河也認可他說的話,唐軍只有靠小船才能進來。

  而此時,薛仁貴嘿嘿一笑,道:“我想,唐軍此刻也在猜測我們肯定會在太湖上不惜一切代價拼命抵抗。但姐夫,你想過沒有,兵法有云“出其不意攻其無備”,今夜天黑,我們派出一支小隊偷偷潛入岸邊,繞到唐軍軍營。你也知道那負責押送唐軍糧草的官可是誰?”

  姐夫孟星河眼睛一亮:“侯君集?”

  “對。正是侯君集。”薛仁貴道:“此人心浮氣躁,自高自大,就算杜軍師的命令他多半也不會聽進心里。李承乾讓他擔任軍隊糧草的監官已經是大錯。我們趁夜偷襲唐軍糧草。定可斷了那十萬大軍的后方資源,唐軍不戰而敗,我們乘勝追擊,趁機收復以往的失地。借此時機,便可以向江都揮軍。”

  “好計謀!”偷ji摸狗的事情柴少和孟星河最擅長,像這種火燒唐軍糧草的事情,孟星河怎么能夠錯過呢。他當下道:“今夜入夜,就從太平教和龍幫中挑選出幾個手腳麻利的好手,裝扮成唐軍模樣混入唐軍軍營火燒糧草斷了他們的糧食。”說道這里,孟星河哈哈大笑起來。得薛仁貴果然是得一神將。只可惜羅峰不再,他二人組合定是勢如破竹。

  他們三人當下拍定今晚的行事。太平教既然已經交到孟星河手中打理,調動教中之人那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孟星河讓薛仁貴下去張羅,傍晚時分,一屋子約莫有十多號人就站在孟星河跟前。孟星河淡淡瞧了眼,看得出薛仁貴識人的本事挺高,這十多號人幾乎就沒有一個不精明的。早就命人準備好桐油的孟星河也知道此戰的重要性,壓低著聲音對著一屋子的人,道:“今夜我們要出去干一件大事。此事行事機密,大家都得打起精神。把唐軍吃的、穿的、用的,全部燒他娘個精光,你們有沒有信心?”

  下面的人都是龍幫和太平教中的好手。特別是在聽到孟星河為了一個女人甘愿背叛天下,他們更是敬重這樣響當當的漢子。聽說是要去唐軍軍營中干大事,早就憋足一口氣的他們毅然大聲吼道:“有。”

  “很好。”孟星河笑了起來。他自己穿了套黑色的夜行衣,其余人皆是和他一個模子。點齊了人頭,便悄悄的溜出門去。

  此刻天色漸暗,太湖之上靜悄悄的。只聽見細碎的劃船聲,由于孟星河帶出來的都是臂力極好的壯漢,幾艘小船如同懸浮在水面上,像箭一般射出去。他們每人都是清一色黑衣黑褲,臉上蒙著黑巾,背上背著一個用來盛放桐油的竹筒,兩頭用火漆密封,看樣子是準備將唐軍的糧草燒個精光。

  孟星河站在最前面一艘船上手無寸鐵,薛仁貴和柴少就在他身邊,柴少帶了一把寬背的砍刀,還是當初血戰孫龍的時候用過一次,現在他又抓在手里,沒覺得一絲冰涼反而有種熱血的沖動。

  弱肉強勢的社會,向來都是講究刀光血影的。

  薛仁貴善戰弓箭,只背了一把長弓,乃是太平教中最著名的巧手神匠魯妙子制作,弓長五尺,勁道九石,他雖只有十五六歲,人卻和孟星河一般高大,巨弓背在他身上,非但沒有一點夸張,黑夜中竟然有一絲肅殺。

  太平教的人對太湖一道尤為熟悉,他們抄的是小道,約莫三更時分,正是世人熟睡之時,以孟星河帶頭的十多個黑衣人停船在岸邊,利落的下船而來,竟沒有一絲響動。

  “姐夫,前方五里便是唐軍營地。布局是成品狀安排扎營。糧草便在這品字中間。看來唐軍的軍師也知道糧草的重要性,才會如此安排。”薛仁貴根據先前探子的報告,暫時摸清楚了糧草的方位。唐軍也不笨,他們要來燒糧草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孟星河對行軍打仗不是很懂,至于布陣扎營更一竅不通,但他也知道品狀扎營,糧草就在大軍的中間,要想讓唐軍中心開花殊為不易,他更是誠心問道:“既是如此,怎么混的進去?”

  這下輪到薛仁貴自豪了。道:“唐軍品字扎營,但卻不是萬無一失,且看我太平教有神兵天降。”薛仁貴嘴角擠出一絲興奮的笑容:“姐夫你是不知道,太平教下有金、木、水、火、土,五行門派,今夜我帶來的十幾個兄弟中,有兩人便是太平教土門中人,一個時辰之內便可以從此處打地道直到唐軍品字中心,我們從地道潛入,難道不是神兵天降?”

  看來太平教的確是臥虎藏龍之地,想必薛仁貴今晚不但帶了土門的人,恐怕連水門和火門中人都在其中。究竟太平教下有多少門派,孟星河倒想以后好好詢問施洛神,他既然接管,也得完完全全明白不是。

  薛仁貴話不多說,身后那群黑衣漢子中立刻走出來兩人。按照薛仁貴手中所畫的地圖,兩人選了個地方,很快功夫一條緊容一人通過的隧道口就出現在地上。

  孟星河看他們掘土的速度之快簡直難以想象,但他其實有所不知,太平教土門中人,就是后世傳說摸金掘墓一派的祖宗。不然太平教何來舉事的銀子,有一部分其實是來自門下土門中人盜墓的功勞。

  事情果然同薛仁貴所說一樣,不出一個時辰,隧道已經打到唐軍軍營中心。而孟星河等人也輕而易舉進入防守嚴密的唐軍軍營。

  “放火,燒糧草。”孟星河果斷下令,身邊十多個漢子立刻沒入黑夜中,利落取下背上裝滿桐油的竹筒,對著唐軍的糧草撒了個痛快。這些人身手異常矯捷,就算被守在周圍的士兵發現,可那士兵還沒來得呼叫就已經這些黑衣人腰間的利刃被割破了咽喉。等著孟星河那一聲“放火”口令發出,那些黑衣漢子已經飛快取出火種,瞬間大火就燒了起來。

  侯君集此刻正在他的軍帳里面睡的正歡,悉聞外面風聲鶴唳他還以為李承乾難道想半夜奇襲太平軍,心里正暗自罵著,一個士兵慌慌張張闖進來,由于重心不穩,一下子就重重摔在地上。

  “將。將軍。不好了。糧,糧草著火了。”

  侯君集似沒聽清楚他的話:“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回將軍,糧草著火了。”那士兵驚慌道,生怕侯君集盛怒之下操起身邊的寶劍就把自己砍了。身子不由自主跪著往后退了幾步。

  侯君集聞話,堪比火燒屁股般跳了起來,抬起一腳就把前來通報的士兵踹飛,道:“放屁。誰那么大膽子,敢在我軍營中心放火?”侯君集話才說話,外面熊熊大火已經照亮了半邊天空。士兵所言不假,的確有人前來放火,他深知糧草的重要性,哪里顧得打罵手下,連衣服都沒穿好就慌忙跑出去。

  “快去稟報元帥和軍師,就說太平教妖人使出妖術,將大軍糧草全部燒了。”侯君集干吼一聲,連接幾腳揣在他身邊一隊負責看管糧草的士兵身上:“還不快救火啊。都他媽不要腦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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