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不錯。
周守富慢慢嚼著,招呼鄉親們吃好喝好。
“那廢物讓咱好自為之是啥意思啊?”周春來歪著腦袋,嘴里叼著一根雞腿。
周冬來拔掉嘴里的雞腿,得瑟地道:“還能是啥意思,肯定是怕咱了唄。”
“這是好消息。”周守富回到屋子里,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
周守富迫不及待地道:“請問是方少爺嗎?”
“我家少爺已不幸病故了。”電話那邊是個悲痛的老人聲音。
周守富驚道:“什么叫不幸病故?”
嘟嘟……
電話已被掛斷。
方陽真的死了?
此刻再想魏小寶說的好自為之,周守富感到后背涼颼颼的。
方陽年輕氣壯怎能說病故就病故?
周冬來撞門進來,喊道:“有人找。”
這瓜慫什么時候才能學會敲門?
周守富來到院子里,看到門口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帥氣男人。
“宋總,您怎么來了?”周守富急忙迎上去。
這人正是杜佳的秘書宋曉潤。
宋曉潤面無表情,冷冷地道:“借一步說話。”
“屋里請。”周守富笑呵呵地將宋曉潤請進屋子,并將門閂上,免得那倆瓜慫突然撞門進來。
周守富倒杯水,有意無意地問道:“方少爺他還好吧?”
“少爺病故了。”宋曉潤打開隨身提著的手提箱,里面是一沓沓嶄新的鈔票,“有件事需要你去辦。”
看著那箱鈔票,周守富興奮不起來。
方陽的離世,魏小寶的威脅,壓得周守富快喘不過氣來。
“事情辦得好,這三百萬是你的。”宋曉潤做個抹脖子的手勢,“辦不好,我就送你下去陪少爺。”
周守富頓時冷汗涔涔:“您說,您說。”
宋曉潤附耳過來,低聲囑咐。
“啥?”周守富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宋曉潤已是起身離開。
周守富回過神,合上箱子就追,到門口時,宋曉潤的車子已經駛遠了。
“這是啥?”周春來的額頭幾乎撞到了箱子。
周冬來蹲在旁邊,興奮地問道:“是不是給咱送錢來了?”
“滾。”周守富提著箱子回家。
周家兄弟緊緊跟在后面。
來到周守富的屋子,他們兄弟倆二話不說,強行開箱,看到那么多現金,兩兄弟都傻了眼。
“快數數。”周春來使勁咽著口水。
周守富一腳將兄弟倆踢開,用力合上箱子:“想拿這錢,先得殺了汪小貝。”
周家兄弟坐在地上,既想要錢,又不敢殺人,很是糾結。
宋曉潤開著車。
車載音樂放著一首陪你去流浪。
“我有話想讓你轉告杜佳那毒婦。”魏小寶突然開口說話,嚇得宋曉潤急忙一腳剎車,車子差點滾落陡坡。
宋曉潤緩緩扭頭,看到魏小寶坐在后座,正笑瞇瞇地看著他。
“你什么時候上來的?”宋曉潤無法平復心境。
魏小寶微笑道:“就剛才。”
剛才?
你騙鬼呢?
車子在高速行駛中,你是鬼啊,還能悄無聲息地上來?
宋曉潤發動車子,慢慢加速。
“是你幫杜佳聯系的閻羅殿?”魏小寶不想浪費時間。
宋曉潤反問道:“是你殺了我們少爺?”
“方陽死了?”魏小寶嘴巴微張,表現得無比震驚。
那種震驚不像是能裝出來的。
宋曉潤反而犯了迷糊,難道方陽真是急癥暴斃?
其實但凡有丁點證據,能夠證明方陽是被人害死的,警方早就立案調查了。
只有杜佳堅持認為方陽的死跟魏小寶有關,并發誓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也要魏小寶償命,要汪小貝給愛子陪葬。
杜佳瘋了。
但宋曉潤愿意陪著她一起瘋。
“我那時只是隨口一說,想不到竟一語成讖。”魏小寶無比惋惜地道,“請向杜佳轉達我的問候,并且我保證,只要她以后不來惹我,我保證不動方家。”
你不動方家?
真是好大的口氣。
你一個山溝溝里的上門女婿牛什么牛?
宋曉潤也是從大山里走出去的,能夠傍上杜佳這個富婆,全憑他為人處事的圓滑。
此刻他強忍著脾氣,點頭道:“我一定轉告。”
“對了,還有一點,我希望杜佳和你都能明白。”魏小寶探起身子,湊近宋曉潤,“閻羅殿在我眼里,屁都不是,就算你們請來朱雀堂堂主歐陽德,我也能讓他變成荒山里的一具尸體。”
宋曉潤握著方向盤的手有點發抖。
聽魏小寶話里的意思,閻羅殿朱雀堂的那個殺手,已被魏小寶給殺了?
“但愿咱后會無期,真再見的話,恐怕我們相處的不會這么愉快。”魏小寶輕輕拍了拍宋曉潤的肩膀,拉開車門跳了下去。
宋曉潤再次急剎車,車子停穩后,他快速下車,后方看不到魏小寶的蹤影。
剛才的車速在八十碼,正常人開門跳下去,肯定會受傷,甚至殞命。
這個魏小寶到底是什么人?
宋曉潤回過神,急忙上車離去,回去后必須得好好勸勸杜佳。
魏小寶已經展露了實力,他們不能再不識時務。
方家的確有錢,但也僅限于有錢而已。
魏小寶連掌控黑暗世界的閻羅殿都不放在眼里,又豈會畏懼一個方家?
目送宋曉潤的車子消失在轉彎處,魏小寶嘆了口氣,但愿他的威脅會起作用。
回到家里,只見周守富帶著周家兄弟,正在向汪福海負荊請罪。
圍觀的村民都在拍照。
這絕對是月亮村的大事件。
宋曉潤送來的三百萬現金,就擺在汪福海面前。
周守富前腳說沒錢,后腳直接送來現金,這事有古怪。
“你拿黑錢來糊弄我們?”魏小寶走過去一腳將箱子踢翻,一沓沓鈔票散落一地,看得村民們都很眼紅。
周春來也很眼紅,叫道:“這錢是紅的。”
“行,那我們報警來處理。”魏小寶掏出手機。
周守富趕緊攔住魏小寶,賠笑道:“小寶哥,我轉賬,我馬上轉賬。”
周守富的腦子突然開竅了。
讓他去殺人,還不如讓人把他給殺了。
魏小寶點點頭,笑道:“跟方家走得太近,就是在給自己挖墳墓。”、
“小寶哥,我有話想單獨跟你說。”周守富是豁出去了,想要揭露方家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