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人家羅少,出手就是價值過億的古名畫,多闊綽。”汪路路先奶一波羅龍,再猛踩汪福海,“再瞅瞅你們,多吃幾口菜,多喝一杯酒,就穩賺不賠。”
眾人都是面露譏笑,竊竊私語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不要臉的人,竟然跑到汪老太爺的壽宴上來蹭吃蹭喝。
汪福海攥著拳頭,額頭青筋暴起,嘶啞著嗓子說道:“卡里真的有六百萬,不信我們現在就可以去銀行查。”
“曾祖父的壽宴馬上就要開席了,誰有空陪你瘋?”汪路路冷笑。
汪福海算是明白了,就算他準備過億的壽禮,也難進汪家的門。
看到父親遭受如此羞辱,汪小貝怒不可遏,抓住父親的胳膊說道:“爸,這破地方不是家,我們回家。”
汪府雖大,卻充滿銅臭氣,哪有果場溫馨?
“我們汪家這破地方,的確容不下三尊大佛。”汪路路朝門口一揮手,“慢走不送。”
自始至終,汪福山都是站在旁側,一言不發。
汪福海的心涼颼颼的。
遠處的閣樓上,汪福看得很是著急。
在他旁邊的藤椅上,坐著一個仙風道骨的老人,嘴角掛笑,面容慈祥。
這老人正是汪家老太爺汪遠山,被公認為當世四大高手之一,在江湖中有著非常高的地位和威望。
“老爺,大少爺和小少爺太過分了。”汪福眼角垂淚。
汪遠山輕笑道:“那臭小子一走就是二十五年,也不知道回來看看,現在想進這個家門,不吃點苦頭怎么行。”
汪福海要是連這點屈辱都承受不住,也不配當他汪遠山的兒子。
汪福嘆道:“老爺說的是。”
“福海的閨女叫什么?”汪遠山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汪小貝和魏小寶的背影。
汪福答道:“叫小貝,站在她旁邊的是她老公。”
“都結婚了啊。”汪遠山頓時不悅,“孫女成婚,也沒請我?”
汪福這回不知道該如何替汪福海辯解,畢竟汪福海這事做的,確實不厚道。
就在這時,有個下人步履匆匆地來到汪福山身邊,附耳低語道:“家主,天香閣來人了。”
“天香閣?”汪福山微驚。
京城天香閣,古玩第一家。
汪家雖是四大家族之一,但從沒跟天香閣打過交道。
在天香閣出手的古玩,價格高得離譜,好處是絕對不會買到贗品。
假一賠萬倍。
這是天香閣對買家所做的承諾。
買個幾千萬的古董,一旦是贗品,就得按照萬倍的價格來賠償,這種保證,也只有天香閣敢做。
天香閣在江湖中的地位,更是沒得說,四大家族都得巴結著。
汪福山急忙快步走向大門,汪路路和羅龍緊跟在后面,其余人更是蜂擁尾隨,陣勢驚人。
這朵牡丹花終于是來了。
魏小寶微笑道:“爸,咱的壽禮到了。”
“先前咱家來的花牡丹真的是天香閣的花牡丹?”汪福海的腦袋嗡嗡直響。
當時他沒有說透,總覺得花牡丹是魏小寶找來的騙子,要是魏小寶真跟天香閣的老板花牡丹是至交,那他豈會甘心入贅并任勞任怨地干五年的苦力活?
這不科學。
汪福山剛到門口,就看到有個穿著鮮艷的男人,已經從門前的臺階走上來。
在那人身后,清一色跟著二十個窈窕美女,全都腳踩高跟鞋,身穿旗袍,傲人身材一覽無遺。
那些旗袍上繡著鮮艷的牡丹花,遠遠看去,仿佛置身于牡丹園。
既然魏小寶想要出風頭,那就讓他風光。
花牡丹嘴角掛著一抹狡黠,看到汪福山時,扶了扶墨鏡,抱拳道:“在下花牡丹,見過汪家主。”
花牡丹?
神州最富盛名的那朵國色天香的牡丹花?
“聽聞四大家族之首的龍家,家主過壽時,多次派人去請花老板,都被回絕。”
“是啊,想不到花老板竟會來這邊陲汪家,這可是大新聞。”
“都說汪家要衰落,可若他們真的傍上天香閣,以后誰還敢輕視汪家?”
“要是知道花老板會來,我就準備更好的壽禮了。”
“我也是,天啊,我都送了什么垃圾……”
賓客們或驚嘆,或羨慕,或悔恨,無不震驚于花牡丹的突然到來。
“爺爺,爺爺……”汪路路輕輕扯了扯汪福山的衣袖。
汪福山醒過神,趕緊還禮:“什么風把花老板給吹來了?快、快請。”
“昆侖太偏遠了,我也不想來。”花牡丹邊走邊搖頭,“只是有人逼我,非得讓我親自來給汪老太爺送份壽禮。”
有人逼花老板來的?
放眼神州,誰敢逼花老板啊?
就是四大家族聯起手來,也不敢這么做。
竟然有人敢逼花老板親自來送壽禮,這還有沒有天理啊?
眾人從震驚中回過神,都開始猜測逼迫花牡丹的人會是誰。
“花老板真是說笑了。”汪福山呵呵笑道。
他雖是汪家家主,也年逾古稀,但因沒有練出真氣,不算武者,江湖中人都將他當作茶余飯后的笑談,故而在花牡丹面前,他更覺得自己低人好幾等。
“我像是在說笑?”花牡丹徑直走向壽禮登記處。
羅龍屁顛屁顛地追上來,笑嘻嘻地道:“花老板,半年沒見,您更年輕帥氣了。”
“你誰啊?”花牡丹扭頭看了羅龍一眼。
尼瑪啊,上次老子請你吃飯,可是足足花了十萬塊,居然沒記住老子?
羅龍在心里暗罵,笑著提醒道:“差不多半年前,在京城我……”
“那么久的事我記不住。”花牡丹擺手打斷羅龍的話,幾步來到汪福海面前,“汪先生,您要的古畫,我準時給您送來了。”
魏小寶瞪眼道:“準時?”
“我覺得剛剛好。”花牡丹摘掉墨鏡,朝汪福海眨眨眼,“汪先生,您說呢?”
眾人跟著花牡丹過來,看到花牡丹對汪福海如此尊敬,全都大跌眼鏡。
特別是汪福山和汪路路,爺孫倆的臉色就跟剛從茅坑里爬出來,又震驚,又尷尬。
此刻汪福海覺得倍有面子,想不到活老了,反而有了極重的虛榮心。
汪福海輕咳一聲,掩嘴道:“牡丹花,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