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畢日輝臉色鐵青,他努力平復內心中的憤怒。此行不但沒有抓到杜紋楷,還把他自己搞受傷了。未來的幾天他要在家里療傷,就無法讓邪念體去轉換魔人了。
周泰緊跟在畢日輝的后面,一幅做錯事的模樣,他的手中緊緊地攥著那一顆綠色的靈核。
“有一件事情我很納悶。”半晌,周泰開口問道,“我們雖然轉換成了魔人,但都保留著之前的意識,性格也沒有太大的變化,完全可以像從前那樣,大家該干嘛干嘛,為啥要斗個你死我活呢?”
周泰十分的不解,之前聽傳聞說,魔人都是十分兇狠殘暴的,但是在見識到畢日輝的心智完全不受影響,并且身體素質變得更加強健,仿佛重回年輕的時候,所以他才決定將自己也轉換魔人。
按照他的想法,自己也沒有變得很邪惡,東海城依然可以像之前那樣,保持和諧穩定。
畢日輝的臉色依舊十分陰沉,一言不發。他不想對周泰進行過多的解釋,這事關自己的長生大計,容不得半點馬虎。
“哦對了,杜紋楷那小子說,他已經派遣妖獸把凌磊給干掉了,現在東海城就只剩下他這一根獨苗花匠師了,所以我才會對他手下留情。”周泰道。
“什么?”畢日輝身體一震,氣的嘴唇發抖,他強行逼迫凌磊效力,就是要用奇異花作為拉攏別人的籌碼,順便打擊杜紋楷,而如果真如杜紋楷所說的那樣,凌磊被干掉的話。
“走,我們去凌府。”原本打算回家計算得失,制定接下來的機會,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后,畢日輝迫不及待的去尋找凌磊,驗證一下。
一行上百人浩浩蕩蕩的來到凌府,在大院里,他們看到了凌磊的尸體,頓時心里一沉。
房屋倒塌了好幾間,整個凌府上下空無一人,像是被洗劫了一番,所有能值錢的東西都被帶走了。
顯然在凌磊死后,那些丫鬟侍女們帶走了凌府的貴重物品,并且全部逃走了,以至于畢日輝想找個人打探消息都做不到。
“先回畢府。”畢日輝冷冷的說道,并用食指指著周泰,怒喝道,“回去我再跟你算賬。”
周泰沒有多做反駁,畢竟是他自己辦事不利。在畢日輝離開后,他將手中的靈核悄悄的遞給了自己的一個兒子,悄悄說道:“你現在剛好二十九級,拿回去試驗一下這個靈核,有沒有杜紋楷說的那種效果。”
那人點了點頭,默默的收好靈核,趁著沒人注意,悄悄的離開了大部隊,而周泰則是緊跟在畢日輝的后面。
回到畢府的議事廳,畢日輝坐在主位,其他一些有地位的人依次排開。
“這一次的試探我們損失不小,好幾個家中骨干被那杜紋楷殺掉,就連我的兒孫都······”畢日輝的臉上露出悲痛的情緒,其他人不敢多言,默默的聽著,氣氛頓時有些沉悶,畢哲的父親畢徹更是老淚縱橫。
“我絕不會輕易的放過他們。”畢日輝雙手握拳,眼中滿是憤怒的火光。
“現在事情已經明了,王家和拍賣場傭兵協會現在已全部與杜府聯合,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不小的壓力,最大的損失是凌磊也被擊殺了。”畢日輝的表情十分嚴肅,分析著現在的局勢,“當然,情況也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么糟糕,我現在的身體恢復到巔峰狀態,原本停滯多年的修為開始精進,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去沖擊四十九級的瓶頸,到時候我將橫掃東海城的一切。”
“接下來的任務十分艱巨,我們要想辦法打壓杜府的發展,那些夾在中間搖擺不定的小家族勢力,盡量拉攏過來,這將是我們不可多得的助力。”畢日輝食指輕叩桌面,眼中露出思索之色,如今凌磊已經隕落,他們失去了籠絡人心的能力,必須要想出一個對策。
沉思片刻之后,畢日輝開口說道:“放出消息,我們在做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等這件事情完成了,將會有至少五人能轉換成不死幽兵。”
周泰深深的看了畢日輝一眼,一直以來都是后者在與靈魔教進行聯絡,關于靈魔教想要做的事情,他一概不知,不過隱約能察覺到,畢日輝對杜紋楷那小子十分的重視。
莫非,靈魔教的目標是杜紋楷?可是這種情況有些不太合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以靈魔教那種龐然大物,隨隨便便派出來一位五六十級的魔人,完全能橫掃整個東海城,何必要拖到現在,讓他們兩方在這里互相殘殺?
換個思路,靈魔教的目標是整個東海城,他們想要擁有一座附屬城市,這個城市的居民能夠源源不斷的為他們創造可靠的魔人。而杜紋楷,是畢日輝個人的目標。
周泰開始思考,杜紋楷有什么特殊之處?那可就太多了,無論是熱氣球望遠鏡還有回旋鏢,都是遠遠超過這個時代的發明,改變了東海城居民的生活。而更為令人贊嘆的,則是那令人咋舌的修煉速度。
要知道,在一年多以前,杜紋楷才剛剛覺醒斗氣,而現在已經是一位三階魔人了。若干年之后呢?或許能成為大陸上的頂尖強者也說不定。
杜紋楷的潛在威脅太大的了,所以畢日輝才迫不及待的要對他出手。
這是周泰的想法,當然存在著一些偏差,他并不會想到杜紋楷身上存在著天選之子的氣息。
天選之子就是神農常百草,是靈魔教以及其背后的地獄三頭犬的宿敵,帶有天選之子氣息的人,意味著這是常百草的轉世。
又對著眾人交代一番之后,畢日輝宣布散會。等所有人都走了,他再也把持不住,臉色變得十分蒼白,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
最后王昌幾人的那一撥聯手攻擊,對畢日輝造成了不輕的傷勢。
“你傷的很重。”邪念體的聲音在耳畔回蕩,“我們的時間并不算多,那小子的成長速度太快了,時間拖得越久,對我們越發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