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休整片刻之后,杜紋楷帶著秦瀚兩人離開森林,回到東海城中。
這一次危機,有驚無險的扛過去了,鶴景勝也已突破到四十級,這是杜紋楷沒有想到的,他感受到肩膀上的巨大壓力,就算莫特城的援軍到來,也沒能拉開優勢。
與秦瀚兩位告別后,杜紋楷徑直回到杜府,經過一路上的調理,他的臉色變得好多了,至少不像一開始的那樣臉色蒼白。
回到家,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杜紋楷開始思考:“那鶴景勝已經突破到四十級,戰斗力不容小覷,我只有通過與那戒指里的血色人影聯手,才勉強能有抵抗之力,而且看那家伙的架勢,一場戰斗就虛脫了,一副快要消散的樣子。而那鶴景勝只需要稍稍恢復一下,就能恢復戰斗力。”
“論整體戰斗力,我這邊是要弱于對方的,畢日輝可以逐漸的將另外兩家的武者轉換成魔人,增強戰斗力,而我方卻沒有什么很快的增強戰斗力的手段。雖然我自己有系統,升級速度驚人,但也是需要時間的。而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杜紋楷無奈的抓了抓頭發,分析著越來越不利的局面:“對方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我現在也不敢去東海森林中獵殺魂獸升級了,這等于斷絕了我快速升級之路。”
“笨···蛋。”嘶啞的聲音從旁邊響起,那血色人影不知何時出現了,“守著寶礦···卻不用。”
聞言,杜紋楷抬頭看了對方一眼,不由地問:“咦,你怎么出來的?還有,你說我守著寶礦,什么寶礦?”
他感覺到,事情還有轉機?
“你身邊···有兩只九階妖獸,而那兩只···魂獸生前···也是九階,這達成了煉制···血魂丹的···條件。”血色人影一臉嘲諷的看著杜紋楷。
杜紋楷耐著性子聽對方結巴著把話說完,然后問道:“血魂丹,有什么用?”
“提升你的···修為,強化靈魂···強度,另外,可以讓你···體內的那位···盡快蘇醒。”血色人影淡淡的說道。
杜紋楷一臉激動,如果蘇瑤姐姐能蘇醒過來,那么他就擁有一張強大的底牌,在面對畢家時,就有了更強的底氣。
他飛快的撲到血色人影面前,抓住對方的肩膀,搖晃著問道:“快,快告訴我要怎樣才能煉出血魂丹?”
血色人影一臉不耐地拍掉了杜紋楷的手,向后飄出幾米,拉開了距離:“兩只妖獸的···鮮血,兩只魂獸的···魂血。”
“要多少,怎么煉?”杜紋楷連忙追問。
“各要一碗,混合···之后放進···藥壺中,熬干后···加水,再熬干···再加水,如此反復···五次,必成丹藥。”血色人影信誓旦旦,仿佛頗有經驗。
“好。”杜紋楷點了點頭,對方的這條信息價值巨大,無異于雪中送炭,“謝謝你。”
“肉麻!”血色人影眼中滿是鄙夷,身形一閃,化為了血光,回到了杜紋楷手指戴的戒指上。
“這家伙。”杜紋楷無奈的搖了搖頭,他不知道對方是怎么出來的,而且在出來后,居然沒有影響到周圍的環境。
“看來,那場戰斗讓他消耗不輕啊,連逼格都掉了這么多。”杜紋楷在心里吐槽了一聲,開始思考著要煉制血魂丹。
饅頭和晶茹小姐姐的鮮血容易獲取,但是玩瑞和古德的魂血他沒什么頭緒,平時這兩個家伙受傷后,身體會冒出黑色的霧氣,但卻見不到黑色的血液,難道說,那霧氣就是魂血?
不管怎么樣,還是先問問再說,杜紋楷把玩瑞和古德喚出,他們兩個現在只有巴掌大小,像是一只麻雀和一只小黑貓。
魂獸在死掉后,就是這個樣子,不過這并不妨礙溝通。
杜紋楷清了清嗓子,問道:“我需要一點你們的魂血,要怎么把魂血放出來?”
在聽到魂血二字后,玩瑞和古德同時變了臉色,二獸表情變換不定,最終由古德開口詢問道:“你要我們的魂血做什么?要多少?”
“不多,一碗就夠了。”杜紋楷伸出一根手指,根據這兩位的臉色,他能夠感覺到魂血的不同,“我想煉制血魂丹,讓蘇瑤盡快蘇醒過來。”
玩瑞和古德對視一眼,頻頻叫喚顏色,古德低下小腦袋瓜,沉聲道:“成為魂獸之后,只要宿主沒事,我們兩個就永遠不會死掉,頂多是需要時間回復。但魂血對我們來說,是本源之力,每消耗一點就會少一點。我和玩瑞生前都是九十五級的妖獸,只要你的等級能夠達到,我們兩個都能恢復生前的實力。”
“但是如果今天我們把魂血給你的話,以后我們最多只能達到九十四級。九十級之后,每一級都差距巨大,你確定那血魂丹值得我們的魂血嗎?”
古德并沒有說不給,而是點明了其中的利害關系,把選擇權交到杜紋楷手中。
杜紋楷也是靜下心來思考,憑借著他的天賦,未來升到九十五級以上這是必然的,如果他在這里選擇取用玩瑞和古德的魂血,這意味著是要拿未來換取今天。
從利益方面上看,這筆買賣是絕對吃虧的,但是如果這一次劫難沒有抗住,被畢日輝干掉或者是交到靈魔教的手里,他就沒有未來了。
最終,杜紋楷深吸一口氣,像是做出了決定,他直視著兩只魂獸,道:“是的,我需要你們的魂血,這算是我欠你們的,未來如果你們有什么需求的話,我會盡量滿足。”
“好,不過要等我們完全恢復才可以,這需要幾天時間。”
畢家。
“畢城主,那紅色的人是怎么回事,怎么與杜紋楷長得一模一樣?”鶴景勝至今心有余悸,他永遠都忘不了見到深淵之門的那一刻,內心深處是有多恐懼。
從出生到現在,第一次感受到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就算當初第一次面對妖獸時,也沒有這樣的感受。
“具體情況我知道的也并不多,你只要知道,那個能力他并不能經常使用就可以了。”畢日輝安慰道,給予鶴景勝信心。
“可是····”鶴景勝想要再說什么,不料被畢日輝抬斷了。
“你現在不是好好的站在這里嗎,那個紅色的人并沒有多強,只是氣勢上比較嚇人而已。你不要多心了,暫時先回去,好好適應適應四十級的實力,另外,這本四階斗技你拿回去好好練練。”畢日輝隨手丟給鶴景勝一本古樸的斗技秘籍。
“是,多謝畢城主。”鶴景勝躬身告退,房間里只剩下畢日輝一個人了。
畢日輝把玩著茶杯,回想著自己在見到那血門的時候,真的被震撼到了。
“那個什么深淵之門,還有修煉之戒,具體是怎么回事?”畢日輝向身體里的邪念體開口問。
“深淵之門通往地獄,而地獄是所有亡者的歸宿,修羅王是地獄中的執法者,掌管六道輪回,而主人前身是修羅王手下的一條蝕魔犬,因為過膩了地獄中的生活,從里面逃了出來。”邪念體侃侃而談。
畢日輝知道,邪念體所說的主人,就是地獄三頭犬,身為畢家家主,他對地獄三頭犬多少了解一些。
“主人和修羅王,誰更強一些?”畢日輝試探性的問道。
“這個我不清楚,畢竟他們都是百級以上的強者,而且修羅王無法離開地獄,所以只要主人不返回地獄,雙方就沒有交手的可能。”邪念體道。
畢日輝松了口氣,自己可是帶著全部的身家投靠靈魔教了,若是靈魔教侍奉的那位不給力,被修羅王解決掉了,那可就麻煩了。
“可惜,主人現在還被封印著,正在為破除封印做準備。我們一定要盡快把那個天選之子抓到手,防止他成長起來去加固主人的封印。屆時,你將會是靈魔教最大的功臣,等主人統治大陸后,你也會成為一方領主。”
畢日輝被邪念體說的有些飄飄然,他雖然年齡大了,但卻也有野心,不甘心屈居在這么一個小城市中做城主。當然,最大的原因是永生。
雖然今天沒有擒到杜紋楷,但畢日輝并不灰心,他相信接下來那小子絕不敢再來叨擾自己,而自己只需要盡快的去森林吸取血食,壯大魔人隊伍,把勝利的天平壓向他們一方,擒住杜紋楷指日可待。
只要把周家與鶴家的全部武者轉換成魔人,就是最后展開大決戰的時機。另外,把那個綠裙的女孩抓住也可以,只是那個女孩這么多天來一直藏在杜府中,畢日輝無法下手。
就這樣,接下來的幾天雙方又回到了往日和平發展的局面,
畢日輝肆無忌憚的去東海森林中吸取血食,然后讓邪念體將周鶴兩家的武者轉變成魔人,而杜紋楷則是忙碌著培養奇異花,等待玩瑞和古德恢復。
兩只魂獸這幾天胡吃海喝,吃掉了杜紋楷兩個金幣的食物,終于在第五天時,它們的實力完全恢復。
“好了,可以取魂血了。”古德用翅膀摸了摸嘴巴上的油,道。
“嗯。”杜紋楷點點頭,站起身,尋得兩個干凈的瓷碗,遞到了玩瑞和古德的面前。
兩只魂獸嚴陣以待,對于它們來說,取魂血是傷害本源的事情。
玩瑞和古德用爪子在對方的胸口處抓住一道傷疤,絲絲的黑氣從中冒出,但它們不為所動。緊接著,它們兩個身上涌動著黑光,一道道黑色的火焰燃燒起來,但卻沒有溫度。
玩瑞和古德同時流露出痛苦之色,然后杜紋楷見到,一滴暗金色的血液從它們的傷口中流出,“吧嗒”一聲,掉落在碗里。
緊接著是第二滴,第三滴······
杜紋楷有些于心不忍,但想到此時的危機,他狠了狠心,手托著兩個瓷碗,聚在玩瑞和古德的面前。
終于,等碗里的魂血滿滿當當后,兩只魂獸同時躺倒在地,顯得十分虛弱。
“辛苦了,你們先回來休息吧。”杜紋楷嘆息一聲,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不會去損害這兩只魂獸的未來,但現在沒有辦法,血色人影一副病懨懨的樣子,鶴景勝將會無人能進行抵擋。
杜紋楷將兩碗魂血倒入事先準備好的藥壺中,他與晶茹溝通過了,要一點鮮血完全沒有問題,而饅頭更是不在話下。
從饅頭和晶茹哪里各取到一碗鮮血之后,杜紋楷全部倒入藥壺中,然后把藥壺放到灶爐上,開始生火。
隨著火焰熊熊燃燒,藥壺發出“嗤嗤”的聲音,壺蓋上面冒著熱氣。
杜紋楷并不知道熬干之后是什么樣子,只能在一旁靜靜地等待,這一次他用的是上好的藥壺,不怕火燒,中途不會出現什么意外。
一直熬了一個多小時,直到壺蓋上不再有熱氣冒出,杜紋楷將藥壺拿下來,打開壺蓋。
壺嘴里散發著高溫,能明顯見到,在壺底有一層紅色的粉沫。
杜紋楷加上了水,大量去的白氣升騰起來,在廚房中環繞。鼻尖聳動,能夠嗅到其中淡淡的血腥味。
加滿了水之后,杜紋楷又把藥壺放在灶爐上。
“那血色人影說,血魂丹可以提升服用者的等級,提升靈魂強度,效果應該和經驗丹差不多,不知道可以為我提供多少經驗值?”當初在東陵島的時候,服用了聚靈丹可是獲得了五萬經驗值,足足提升了五級。
如今這血魂丹的煉制條件更為苛刻,需要兩只妖獸的鮮血,兩只魂獸的魂血,藥效驚人,恐怕不比那聚靈丹差吧?
“等我的修為更進一步,蘇瑤姐姐也能醒過來,那我就沒有什么后顧之憂了。”杜紋楷這樣想著,藥壺再度被熬干了。
加水之后,再次放在灶爐上。為防止出現意外,杜紋楷一直守護在旁邊,如此反復了幾次,終于在傍晚時分,他最后一次把藥壺取下來。
打開壺蓋,可以見到,在壺底靜靜的躺著一枚黃豆大小的暗紅色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