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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奸夫?

  屋子里,張易之和劉符度坐了下來以后,少婦劉胡氏端來了白水。

  看著眼前這杯從水井里面打來的清澈無比的白水,張易之腦海里有不少的念頭在一齊翻滾,倒是不知如何先開口了。

  忽然,劉符度伸手抱過那個叫做劉念昔的小男孩,道:“小昔,不如咱們出去耍吧!”

  小男孩很大人地把劉符度的手撥開,然后從劉符度的身上爬了下來。大概他覺得,作為一個“大人”,他可不喜歡趴在其他大人的懷里。不過,聽得劉符度的話,他還是不由自主地把期待的眼神向劉胡氏掃去。

  看著這個長相乖巧,又極為懂事的孩子,劉胡氏的眼中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慈和的笑容。也許是母愛的力量太過強大的緣故,這一刻,她顯得尤其美麗,劉符度一雙小眼睛登時瞪得圓圓的,忘記了身邊還有其他人存在,直到劉念昔用他那白白嫩嫩的小手在他寬大的手掌之上撓了幾下,才反應過來。

  劉胡氏的注意力原本全集中在兒子身上,待得反應過來還有另外一個“色狼”在“窺探”自己,臉上略紅,有些嗔怪地剜了劉符度一眼,又轉向兒子,道:“小昔,你就隨丑叔叔隨喜一陣,不過要不要玩得太瘋,要是回家以后衣服臟了,娘親可會生氣的!”

  大概也明白了今天這來的兩個男人里面,張易之才是主角,而且這位主角有事要和自己單獨說,劉胡氏便滿足了兒子殷切的期待。

  劉念昔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道:“娘親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家,怎么會弄臟衣服呢?”回身拉了“丑叔叔”一把,道:“走吧!”

  劉符度再次回身望了劉胡氏一眼,彎身牽著劉念昔的小手出了這屋子。

  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張易之不由得會心一笑,道:“這孩子,真是可愛啊!”

  他這話完全是發自內心,而且也兼有打開話題之效,他知道,對于一個母親來說,最好的贊美來自她的孩子。

  劉胡氏也是一笑,并沒有回話,不過臉色卻好看了很多。也不知是什么緣故,她對于像張易之這種長相俊美的男人,并沒有好感。但張易之的這句話,卻讓他在劉胡氏心目中的形象頓時改觀了不少。

  見到劉胡氏一笑,張易之知道打開話題的機會到了,遂笑道:“娘子這幾年以來,一個人帶孩子,倒真是不容易得很,不知娘子平日里從事的是什么行當呢?”

  “也沒什么,妾一個女人,也只能擺弄擺弄針線了,妾平日主要就是做鞋子賣。”

  “哦!”張易之點點頭,一年到頭的總做鞋子賣鞋子,既枯燥,收入又不高,的確很不容易。更加不容易的是,劉胡氏還把自己的孩子教育得很好。照劉念昔的模樣,從小就這樣能自傲、自律,只要運氣不是太差的話,張大之后出息一定差不了。

  張易之讓劉符度打探這些在剿匪之戰中罹難或者受傷的人,本意是通過這些人來博取其他捕快的心,既然這些人幾乎都已經不知去向,他的這個計劃也只能擱淺了。如今的他之所以來到劉胡氏家中,收買人心已經不是主要目的了,主要目的變成了解惑:他實在不明白,為什么其他人幾乎全搬走了,只有這一對母子沒有任何動靜。

  “看見嫂子生計這般拮據,實在是——請恕在下問一句有些冒昧的話。尊夫故去之后,官府難道沒有給你們足夠的撫恤金嗎?”

  聽見“官府”二字,劉胡氏的臉色倏然一變,那本就有些黝黑的面孔霎時間陰沉了下來:“你是什么人?”

  “在下——”

  “娘子,娘子——”恰在此時,外面傳來一個騷包的聲音傳來。只從那聲音里,張易之就能聽見一股子荷爾蒙的味道來。

  “難道這是劉胡氏的男朋友?”張易之心頭一動,掃向劉胡氏的眼神里,便有了種怪異的含義了。雖然張易之對劉符度這廝并不感冒,但人家畢竟在他的手下混,他實在也不大忍心看見劉符度傷心的樣子。況且,以劉符度的形象,一旦失戀,狼嚎起來,一定十分駭人,張易之也不能確定自己是否能夠忍受。

  感受到張易之眼神里那種曖昧的含義,劉胡氏臉上一紅,那雙水靈的眸子里便帶上了點含著怒意的霧水。驀然,她站起身來,走到門邊,向外面喊道:“都多少次了,不是叫你不要枉費心機了嗎?你怎么還來?”

  張易之一聽,知道自己誤會了劉胡氏,心中既有些愧疚,又有些赧然。他深知,盡管如今這時代禮教不是特別森嚴,作為一個清清白白的寡婦,劉胡氏對于自己令譽還是看得極重的。方才自己的誤會對她來說,是一種恥辱。

  轉頭向外望去,透過劉胡氏和大門之間的間隙,張易之看見一個年輕的男子正滿臉笑意地向這邊走來。

  這男子本身相貌十分不錯,清秀俊美,很有幾分“奶油小生”的味道。只是他那張俊臉上的笑意,卻有些欠抽。如果用一個字來形容這種笑容,張易之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賤!

  這笑容之所以賤,是因為笑得太過肆無忌憚,就仿佛他所面對的,是青樓里相熟的姐兒一般。也難怪劉胡氏聽見這笑聲,立即怒氣上涌了。

  聽得劉胡氏的話,那男子“哈哈”一笑,停下身來,扭著身子跺著腳,學著劉胡氏的樣子和語氣道:“人家都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不是叫你白天不要來了嗎?你怎么還這么猴急?”

  接著,他又搖搖頭,用同樣的語氣道:“不嘛,不嘛,人家想你了嘛!”

  劉胡氏給氣得七竅生煙,往后退了一步,就要去關房門。

  那男子豈能看不出劉胡氏的念頭,搶上一步,便把半邊門壓在了自己的背后。而就在此時,他終于發生了這屋子里面,還有另外一個男人存在,令他頗為不安的是,這個男人的相貌,居然比素來自負的他還要俊雅不少。前所未有的威脅感瞬間充斥了他的腦海,他的眼中頓時射出一縷妒火來。

  感受到那男子的敵意,張易之緩緩地站起身來,向那男子道:“這位兄臺,我看你風度翩翩,儀表不凡,應該不至于找不到尋不到親事吧,你又何苦為難一個婦人呢?須知道i,強牛的掛不甜。”

  “荷——”那男子頓時怒了,用盡量輕蔑的眼神看著張易之,道:“我道這臭娘們為什么總對我不理不睬的,原來她這屋子里還藏著這樣一位俊美的老相好啊!嘖嘖,怪不得!不過,我說小子,看你面生得很,應該是剛勾搭上的吧,你是做什么的,就敢和我搶女人?”

  張易之并不動怒,笑了笑,道:“首先,為了劉娘子令人敬仰的令名,在下要聲明一下,在下這是第一次拜會劉娘子,和她之間并沒有什么曖昧關系。在下乃是本縣縣尉員外同正張——”

  “原來你就是那個新來的傻縣尉叫什么張易之的?居然連我的女人也敢沾染,怪不怪,怪不得一上任,就嘶喊著要剿匪,真是不知死活!”

  劉胡氏一聽張易之的名字,愣了愣,便轉頭望了望張易之,眼中泛著一種很古怪的神色。

  張易之聽得那男子再次說什么“搶女人”之類,頓時怒了,眉頭一蹙,道:“我再次聲明一下,我和劉娘子之間,是清白的。同時,我也想奉勸仁兄一句,這里是我遼山縣衙該管的范圍,你若是再調戲民女的話,我只能盡一盡我作為縣尉的職責了!”

  “哦!”那男子冷笑一聲:“你想怎么樣?”

  “那就要看你想怎么樣了!”張易之毫不示弱地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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