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到了近前,張易之才看清,那是一個披著紅色披風的女子,至于具體的容貌,則沒有看清。
張易之暗暗慶幸,自己出手稍慢了一點。從這個女子的速度來看,她的武功一定極強。至于強到什么程度,就不是張易之這種菜鳥所能理解的了。反正,一只手捏死張易之應該是沒什么問題的。
也就是說,張易之如果早出手了一步,即使通過偷襲,將自己和姜小玉一起斷送在這里。
“砰”那女子顯然沒有注意到側面窗戶邊,還躲著一個人。她來到白衣寨主的門前,一把踢開了房門。
白衣寨主剛剛剝光自己的衣褲,露出白花花的身軀和那個丑不拉幾的屪子,不想就有人破門而入,自然大怒。當下,他大喝一聲:“誰啊,活得不耐——”
回頭一看,見到一個那個紅披風女子緩緩走近來,后半句話頓時咽了下去。
張易之這才看清了這“紅披風”的模樣,頓時心下一動,知道她便是兩個小嘍啰所說的“女魔王”了。
女魔王和深閨中養出來的女子不同,皮膚里帶著點黑色,肌肉看起來似乎都閃著一種淡淡的亮光,看起來十分健康。她的面容倒是比較標準的瓜子型,五官看起來極為秀美。而極為魅惑的是,她那披風里面,穿著的一身緊身的紅色胡服,傲人的曲線顯露無疑。
“好大的本錢!”即使在這樣的情狀之下,張易之也不得不暗暗驚嘆一聲。在她所認識的人中,即使是最令他驚嘆的太平公主,在這方面恐怕也比不上這個女子。
總之,這個女子甫一出現,張易之就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但具體奇怪在什么地方,張易之一時也說不上來。而單從相貌上來說,她非但不奇怪,反而極為美麗,不說勝過姜小玉,卻足堪稱得上和姜小玉各擅勝場。
饒有興致起看了白花花的白衣寨主一眼,那女子輕啟丹唇:“真是不好意思,蒿惱孫寨主了!”她的口音里帶著種不很純正的味道,仿佛是小孩在在牙牙學語一般。不過,不可否認,她的聲音極為悅耳,把這種口音濃重的官話說得別有一番滋味,聽起來居然感覺異常的動聽。
此言一出,張易之終于知道自己為何感覺她有些奇怪了。一般像她這樣不足二十歲的女子,見了男人赤裸裸的身子,早就驚呼著退開了去,而她非但不害羞,眼神還沒有絲毫的避忌之處。
張易之感覺,這個女子要么思想太過開放,要么根本就是一個天生的蕩婦。
白衣寨主大為尷尬,拱拱手似乎想行禮,但配合他赤裸的身子,這番動作看起來實在是太過好笑了,那女子見了,頓時嬌笑一聲。
“聽說你這里來了一位女客人,我初到貴地,寂寞的很,正想找個姐妹談談話,你不介意我把她接走吧!”那女子很無辜地說道。
那個孫寨主似乎對紅披風十分的忌憚,居然不敢拒絕,只是點點頭,道:“上使盡管將她帶走便是!”
紅披風滿意地點點頭,輕佻地向床上的姜小玉勾勾手,道:“小娘子,隨我回家吧!”
姜小玉一想,落在一個女子手上,總比落在孫寨主這個色中惡鬼手上好得多。她方才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決心,準備一頭就在墻上撞死。這女子的出現,卻讓事情有了轉機。好死不如賴活著,如果能不死,誰又愿意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何況,姜小玉還只是個還又大把青春可以品味的女子。
當下,姜小玉毫不猶豫地從床上爬起來,來到了紅披風的身邊。
紅披風拉起姜小玉的手,就向外邊行去。走出兩步,她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來一樣,驀然回過頭來,向孫寨主說道:“我說孫英杰,你有沒有覺得你那根蚯蚓太短太細了?我建議你以后還是用手指頭解決問題吧!憑你那點本錢,糟蹋一頭母豬,也嫌浪費了啊!”
那個叫做孫英杰的寨主一聽此言,才想起自己此時正處在赤身裸體的狀態,連忙用手捂住自己的下體,尷尬不已。但就是面對著紅披風這樣明顯帶著羞辱性質的諷刺,他也不敢稍稍露出不滿之色,還要勉強擠出笑容。他心底的難受,自然是無以言表了。
張易之在窗外聽見紅披風的話,簡直忍不住要大笑起來。他心底暗暗嘶叫一聲:“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其實,張易之也很想對孫英杰說這番話,只可惜他并沒有這樣說話的機會。而紅披風卻幫他說出來了,而且用語比他心中所想還要更加犀利三分。霎時間,張易之對紅披風的印象,好了很多。暗暗覺得,此女雖然身在賊窩里,而且顯然是個大賊頭,但很顯然良心還沒有“壞了壞了的”,屬于可改造的階級敵人。
正思忖間,紅披風拉著姜小玉,一陣風似的去了,只留下孫英杰在那里長吁短嘆,人都不在身邊了,他都不敢罵一句。
張易之很想跟在紅披風的身后,伺機把姜小玉救下來,但這個念頭只是在他腦海里一閃而過,很快被他放棄。自知之明是一個人必須要具備的素質,從紅披風拉風的表現來看,張易之自度和她相差太遠,直接跟在她身后,想要不被發現,幾乎是不可能的。
于是,張易之悄然后退,還是施展爬墻大法,翻出了墻外。
然后,張易之所要做的事情,便是尋找紅披風的住址。
山寨并不是很大,相當于一個小村莊的規模,而以紅披風如此拉風的身份,想來她的屋子前面守閽必然不少。因此,這應該也不是很難找。
張易之躲開偶爾從路邊走過的山賊,四處搜尋,經過一番努力,終于搜到了一處守衛堪稱森嚴的屋子。
這屋子看起來很新,感覺建成最多半年左右,門口的幾個守閽,個個身材高大,眼神銳利,警惕性很高。
張易之見了,暗暗咋舌,不敢輕易靠近。同時,一個存在心中很久的疑問再次涌上了腦海:“這個紅披風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她的派頭比作為山寨寨主的孫英杰還要大得多?”
事實上也由不得他不懷疑。方才孫英杰在紅披風面前,那噤若寒蟬的樣子,實在是太可疑了。
想了想,還是沒有頭緒,張易之干脆把這個念頭拋諸腦后,緩緩地圍繞著這屋子轉了起來,尋找突破口。
很快,張易之就找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爬墻進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避忌紅披風是女人的緣故,這屋子的守閽盡數都守在門外,而屋內卻是一個人都沒有。這倒是讓張易之感覺方便了不少,站在屋內,感受到的壓力甚至還小于方才在屋外的時候。
這屋子里小房間有不少,但只有兩間還亮著燈,其中一間的窗牖一半開著,一半是掩著的,內中隱約有人影在晃動。而另外一件,則是全封閉的。
張易之想也不想,便朝著那間有人影晃動的房間潛去。他的目標還是窗戶邊。
很順利,他很快就摸到了窗邊,偷眼往里面一看,又是一陣大喜,原來這屋內只有一個人,而且那正是姜小玉。
此時的姜小玉,正在這房間內并不大的空間里,不住地來回踱步,一副心神不屬的樣子。
張易之能理解她這種焦慮的心態。雖然從孫英杰那里逃了出來,算是躲過了一劫,但這里也并非安土,而且她也不知道后面將有什么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張易之再次細細探看了一番,確定這屋子里面并無他人,才緩緩地從窗戶外邊探出頭來,向姜小玉招了招手。
(下午停電了大概有六七次,每次來了停,停了來,搞得都不敢開電腦了,好在晚上穩定了!最近附近老停電,不知道怎么回事,本來想趁著周末存點稿子的!淚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