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此疲倦的狀況下,后背上有一雙靈巧而又滑膩的小手在不停地推拿,這也不啻一件十分美妙的事情。張易之閉上雙目,輕輕地趴在那里,靜靜地品味著背上傳來的陣陣爽快之感。
“裹兒,你這手法果然是一點也不陌生,難不成以前練過?”張易之隨口問道。
武裹兒的身子輕輕地動了一下,那寬大的袖子從張易之的鼻尖拂過,漏下了幾縷芬芳,直沁入張易之的鼻子,讓張易之有了一種馬上要沉醉過去的感覺。
帶著略略的得意輕輕一笑,武裹兒道:“自小我父親腰腿有點毛病,總要有人按摩。我便向我母親學了這些,有時候也會幫他們按摩一番!”
張易之輕輕點頭,沒有說話。他感覺,身邊的這個女孩子,和歷史上的她,真的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了。她的長相或許還是歷史上的那般,思維方式卻完全不一樣。張易之覺得,這絕對是他到現在為止,對歷史人物最成功的一次改造。現在的武裹兒,就算是繼續按照歷史的軌跡嫁人,應該也不會走到歷史上那身首異處的一步。
武裹兒暗暗竊喜,越發的賣弄手段處處拿捏,直拿捏得張易之心神飛到了半空之上,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過不多時,武裹兒忽然說道:“轉過身來!”
張易之正在迷迷糊糊間,便順口說道:“如此就甚好,轉過身來做什么?”
武裹兒假作嬌嗔,道:“五郎真是貴人多忘事,連自己的事情都忘了!你不是說過嗎?若要療傷,需按摩前面的。來嘛,來嘛——”伸手將張易之強行轉了過來。
然后,武裹兒便問道:“現在按摩哪里?”說著,便把那雙小手往張易之胸前的傷處探去,嘴里問道:“難道是這里?”
張易之駭了一跳,連忙伸手一攔,道:“不,不是這里!”這傷處最近雖然好得差不多了,畢竟還結著疤,要是被那雙小手按摩幾下,將那傷疤給揭破了,那時候那癢痛之感,是極為難受的。
“哦,我忘記了,那里便是你的傷處,自然不能按摩!”武裹兒臉上一紅,略帶歉意地說道。她的雙手往下微微一滑,道:“難道是這里?”
張易之哭笑不得,他很想阻止小娘子的好心。只是,眼前的這個小娘子實在是太熱心了,大概在她的心底,還存著一分和王雪茹比試一番的心思,若是不遂了她的心愿,反而會更加麻煩。
“不是那里!”張易之搖搖頭。隨即,他便看見小娘子的眼神再次往下移去,而她的那一雙手也沒有閑著,同樣往下移過去……
張易之駭了一跳,連忙伸手,一把抓住小娘子的小手,置于自己的大腿之上,道:“就是這里了!”
武裹兒一臉的難以置信模樣,道:“五郎,你莫非是弄錯了?這里是大腿,大腿上全部是肉,聽說過捶腿的,卻沒有聽說過要按摩大腿的!”
張易之只好硬著頭皮道:“這治病之道,和咱們的養生之道,總是有區別的。這是醫師所說,我也不明所以,想來應該有一些醫家的特別緣故在里邊吧!小娘子,我知道你不慣幫人按摩大腿,也罷了,今晚你幫我按摩背上,已經夠辛苦了,你就回去先歇著吧!反正,我這傷勢離痊可已經不遠,也不需按摩了。”
武裹兒撇撇嘴,道:“這怎么行!按摩大腿又不是很為難的事情,雪茹姐姐能做得,我如何就做不得!再說,后面都已經按摩完畢了,豈能半途而廢,損耗療效!”便出雙手,在張易之的兩邊大腿上按摩了起來。
隔著褻褲,感受著一雙小手在自己的大腿上來回拿捏,張易之在無奈之余,不由得生出了幾分心猿意馬。小娘子跪坐在張易之的鋪邊,身子略略前傾,頭卻并不是垂著,而是仰著的。這讓小娘子胸前那鼓起之處顯得愈發的明顯。或許是對張易之的太不設防了,她的衣襟明顯還有些亂,隱隱間透出幾分春光。
張易之只看一眼,便嚇了一跳,轉過頭去。
張易之并非正人君子,若是在平日里,有這樣的機會給他毫不費力地看,他也不會拒絕。只是,現在張易之正感覺心底下有一縷火苗正在竄來竄去,十分難受。他可不貪看一番春色,把這火苗燃燒成火把。
忽然,小娘子手上一滑,往前一送,就碰到了一個東西,嘴里詫異地問道:“咦,這是什么?怎么如此奇怪?”
張易之神色一僵,連忙一把阻住了小娘子正向自己命根子抓去的小手。然后,他一把坐起身來,道:“沒什么?”
“沒什么?”武裹兒明顯十分不信:“我才按摩了這一會功夫,你那里便‘蹭蹭蹭’地往上,片刻間便長大了這許多,這還什么嗎?我看你不但受傷,似乎還生病了哩!”言語之間,對張易之的“病”十分的憂慮。
張易之簡直想抽武裹兒的父母一番。和自己的女兒一起生活了十五年,居然連這種事情,都沒有教會女兒一分一毫。十四周歲的女孩子,若是生在別人家,說不定早已為人母親,可憐武裹兒卻連最起碼的性知識普及課,都沒有上過,竟然把這種正常的熱脹冷縮當成了生病!這種事情,若是傳出去,豈不要被人笑死。
“真沒什么,這就是按摩效果的顯示了。醫師曾經吩咐說過,這里脹大一些,傷勢就會好得快幾分。所以,你今晚這番按摩,效果應該是很好的了!”張易之無奈地說道。心下卻暗暗下定決心,總要找個機會讓武裹兒懂得一點起碼的知識,否則說不定有一天她被人給騙了,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武裹兒大喜,又回頭望了一眼自己的療效,發現這療效竟是如此之“大”,神色間大為自豪。
“嘖嘖,原來這療效還能用肉眼直觀地顯示出來,這療傷的辦法實在是好。五郎,要不然你再躺下來,我幫你再按摩一番,也好看看這‘療效’是不是能再大一些!”
張易之現在只能苦笑。暗忖道:“真是個不知道危險的單純小妹子啊!看來,你是不知道自己一直都在玩火啊,你不知道你方才的動作對你自己來說,是多么的危險!”
張易之臉上卻擠出一抹勉強的笑容,道:“不必了。俗話說,欲速則不達,療傷若是用藥太急,反而會傷及自身,我看今晚到這個程度,已經是很好的了。你還是回去歇著吧,明日還要趕路!”
武裹兒點頭,道:“也好,那明晚繼續來幫你療傷!”一語未了,翩然而去,就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留給張易之。
張易之暗叫:“苦也!”天天晚上這樣,就算是一個很一般的女子,張易之作為血氣方剛的男兒,也難以自持,更不要說武裹兒是這樣天仙一般的妙人兒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武裹兒精神煥發,非但沒有像前一日一樣對王雪茹冷面冷語,反而主動地和王雪茹打招呼,神色間頗為親熱。王雪茹莫名其妙之余,也就原宥了張易之。三人之間的關系,又重新回復了當初那親密無間的樣子。
這一天晚上,武裹兒又是半夜三更地跑來給張易之“療傷”,張易之推拒不過,只好含淚答應,很痛苦地忍受了一番。到了第三天的白天,大隊人馬終于來到了定襄城外。張易之也終于暗暗松了一口氣:“今晚,總算能好好地睡上一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