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是案發現場的關系,鐘擺的走動需要更長的時間。
麥克完全不介意多等待一會兒,甚至睡了個懶覺,直到伍爾夫拿著一摞手寫的,上面使用各國文字的羊皮紙回來,他的鐘擺還沒有搖擺完畢。
“嗨!親愛的伍爾夫!希望你給我帶來了好消息!”麥克很快的穿衣裳下樓。
“但是非常可惜。頭兒。我想我經常帶了壞消息回來給你。”
麥克不喜歡親力親為,或者說,站在一個‘頭兒’的角度上,他愿意給予每一個兄弟展現自我價值的機會。就好像伍爾夫吧,已經把弗萊克城最近的外來者分類,先把最重要的給麥克看。
“也就是說:都是老熟人了,沒有愿意挑釁我的瘋子?”麥克翻看記錄時叼上雪茄,享受剛醒時更加美妙的煙草味道。
“是的頭兒,可以查到的都在這里了。很抱歉我帶來了壞消息。”
“不。這是個好消息!”麥克非常肯定的說。因為他訂下了兩個可能性,其一,制造兩起殘暴虐殺的兇手是一位初出茅廬的年輕人,本事不大,野心不小,竟然有膽子挑釁了他——這樣的小年輕會被伍爾夫查了出來,然后按照規矩處理,完全不需要他費上半點的心。
至于第二個可能性,就是對方的能耐很大,沒有在弗萊克城顯露蹤跡,伍爾夫查不出來。
“我喜歡這個兇手,所以不要太大張旗鼓了。我們不需要所謂的律法厘定他的罪行,而是由我親自厘定。”麥克并不在乎北美洲殖民地現在的律法。
因為北美洲殖民地,以及大不列顛本土的律法非常狹隘,除了數百年不會改變的基本道德規律以外,都是保護貴族和資本的各項條款。麥克不認可這個,更愿意用他自己的道德標準衡量一個兇手的罪行。
“他殺的都是惡徒嗎?”麥克問。
“獵皮人湯姆當然是個罪該萬死的蠢貨!”
如果和印第安人全面開戰的話,伍爾夫會贊揚湯姆趕盡殺絕的做法,現在卻不是,“頭兒,我查過了。獵皮人湯姆殺死的印第安人中甚至有極小的嬰兒,另外我和麥肯斯城的那邊通過電話,湯姆之所以可以逃過他獵皮人同伴的追殺,是因為他挾持以及殺死了他的同伴。一位幫助他的,想要給予他改過機會的同伴被他殺死了。
至于第二個受害者,我排出了最近失蹤人口的名單。但是因為第二個受害者的死亡時間不是太久,這份名單不夠靠譜。”
“不靠譜的就不用看了。”麥克笑著說:“我去院子里看看,老規矩,你們留在房間里。”
所有人都進入房間,關閉房門,而麥克往嘴里填了兩塊鮮嫩的牛排,享受最高檔的阿爾班小牛排的油汪和香嫩,感受著野性的美妙在他的味蕾上舒坦的跳舞。
腦海中金色的鐘擺也開始停滯,擺動的幅度慢慢縮小,最后變成一點。
“duang!”仿佛星辰的質變,縮緊,然后猛然爆炸。
麥克的臉色瞬間蒼白,虛脫的感覺讓他好像請了某位可愛的女士六塊的麻辣燙,然后快活了十三次一樣。他大口吞咽阿爾班小牛排,于是味蕾上的美妙感覺就更快的炸開,補充他虧空的體力,也讓他被掏空的身體變得好像比銀白的精鋼更加堅硬和強壯了。
視野也發生了變化,眼界里蒙著一層淡金,凸顯了血紅色的罪惡煙云……
很久沒有從尸體上查找通往案發現場的罪惡了,不過還好,同樣清晰了十倍。這一次,麥克瞬間適應了北美洲殖民地罪惡煙云對他特殊能力的窺覷進行的強大反擊,只是因為腎上腺素的快速分泌,他的手掌有點兒帕金森疾病似的顫抖而已。
而此時尸塊上飄出細小的黑煙,飛快的沖破院落而去。
“阿利、西奧多,還有伍爾夫。你們三個跟我走。”麥克第一個奔向院門。
尸塊是駿馬拖拽而來的,來的時候速度很快,追蹤的黑霧就以同樣的速度離開。麥克沒有帶著坦克般強大也坦克班緩慢的鄧巴,也沒有帶著茱莉亞……茱莉亞太愛她了,會第一時間殺死任何對他產生威脅的人或者物。
可偏偏的,他對這次的兇手很感興趣。一個極大可能類似佐羅的俠客,還是個文化人,總是會讓人喜歡的。
“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這家伙是個佐羅和小丑結合的帥哥們。”麥克甚至忍不住歡呼了一句。
“頭兒,誰是佐羅?”伍爾夫牽來了幾匹馬,“另外,小丑是什么?我好像沒有聽過這個單詞?”
北美洲還沒有小丑這個職業,甚至沒有馬戲團,更別說后世那個膾炙人口的,罪惡的,卻喜劇般恐怖的小丑杰克.奈皮爾了。麥克不想解釋這個,倒是佐羅讓他覺得非常有趣。
“佐羅只是一個名號,并不是名字。”
麥克回憶著說:“西班牙人統治南美洲的時候苛捐雜稅民不聊生。新總督在上任“新阿拉貢“地區的途中被殺,臨死時把官印交與好友“歐洲第一劍士”堂·迭戈,要其承繼遺志。三個月后,新總督突然出現,不過他似乎是一個貴族的紈绔子弟,一切事物均假手他人,與此同時,民傳說一位蒙面黑俠從天而降,警惡懲奸,鋤強扶弱,“佐羅”的名聲也不脛而走……”
“新總督就是佐羅嗎?也就是歐洲第一劍士堂.迭戈?”伍爾夫非常感興趣的問。
麥克點了點頭,那一邊,阿利卻嚇得吸血鬼慘白的臉有點兒發綠。
“頭兒!”阿利幾乎尖叫著說:“您難道不知道現在的歐洲第一劍士就是堂.迭戈嗎?您這樣編排他會把他給招過來的!他的劍術非常恐怖!”
麥克:“……”
好吧,麥克覺得自己還是有一點兒歷史優勢的,比如去一趟南美洲,玩玩西班牙人?
當然不是現在,因為經過了好長一陣子的繞路和追蹤,罪惡煙霧終于停了下來。而眼前是漆黑的夜色和幽暗的密林,十幾只北美灰狼正在追蹤稀薄的血腥,看見他們就緩緩圍了上來,然后嗚嗚的夾著尾巴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