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永一直忙到下午五點左右,才處理完所有事情。
他向主任請了假,明天就得回部隊了,他得趕緊到學校去見見米粟,哪怕只是看她一眼,和她說一句話,都會讓他心滿意足的。
為了避免自己的軍裝在學校里太扎眼,董永借主任的皮帽子一戴,軍大衣一裹便出了門。
......
在春城大學站下了公交車,董永的心就開始緊張地怦怦直跳,手心也開始出汗。
他暗罵自己沒出息。
一輛藍色的豪華跑車從校園里開了出來。
正是下午放學的時間,門口往外走的大學生不少,因此影響了車子的速度。
男人對車都有種偏愛,董永也不例外,他被跑車吸引住了目光。
這一看董永的心臟直接漏了兩拍:“副駕駛上坐的不是米粟嗎?”
他的心臟跟著亂了節奏,“咚咚咚”毫無章法的擂鼓。
很快醒過神來的董永,把目光轉向駕車的人,卻發現開車的就是那天他在餐廳見到的花美男金楠澤。
“兩個人的樣子看著好親密!”董永的心里酸溜溜的不好受,看到跑車快到了身邊,他趕緊轉過身去,避開了對方的視線。
鉆石藍的跑車在董永的身后呼嘯而去......
他慢慢轉過身來,烏云密布的臉上,掛著沮喪與悲涼,猶如受了傷的野獸般喘著粗氣,目瞪著遠去的跑車。
......
~~~~~~
“金楠澤,終于考完試了,我們要不要放松一下,今晚上一起去看場電影如何?”米粟興奮地問著開車的金楠澤。
“你想看什么片子,到家以后我放給你看,效果一點不比電影院的效果差。”金楠澤沉聲道。
“氛圍不一樣,人多熱鬧,還有爆米花吃。”米粟搖頭。
“爆米花我可以給你做,但是人只有我們兩位。”金楠澤的話既暖心又霸道。
“算了,就聽你的,在家里看電影。不過我是看在你做的爆米花的份上,還有明天一早出發去哈爾濱看冰燈才同意的。”
“既然你退了一步,我也退一步,你回家之前我陪你去電影院看場電影。”金楠澤猶豫了一下承諾道。
“說話算話,我們叫上蘭馨和小雅行嗎?”米粟見金楠澤終于有了一絲改變,便趁熱打鐵說道。
“你知道我的性格,我不喜歡她們,人多了我不自在。”金楠澤的眉頭皺了起來。
“金楠澤,你的生活中不可能只有我一個朋友,你大學畢業踏入社會,你還會遇到很多各種各樣的人,你不可能不和他們打交道,你要怎么辦?”
“不知道,沒想過!”
“真是個怪人!”米粟咕噥道。
......
米粟不知道她在金楠澤家看電影的時候,董永正痛苦地坐在荊藤花園里喝著啤酒。
他坐的地方就是上次給米粟過生日時坐的那個靠窗的位置。
他今天沒有穿軍裝,他想任性一回,他想知道喝醉了,心是不是就不會這么疼了?!
他和米粟真的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要怎么辦?放棄米粟?可念頭一出,他的心就像是被人挖去了一塊,好疼!
可他現在根本沒有追求米粟的資格!他有什么可以給到米粟?他什么也沒有,脫下這身軍裝,他就是一個最最平凡的男人。
兩個人之間的鴻溝要怎么填平?而且將來的距離會越來越大!
他不甘心......
那些看不見的沉重枷鎖,牢牢地鎖住了董永想要飛翔的心跳......
他在繼續喝酒......
他掏出手機,他答應米粟春節前會見她一面,陪著她好好玩兩天,可現在他看著那個熟悉的號碼,卻遲遲沒有撥出去。
他要失約了......
他今天要好好地想一想,是就這么悄悄遠離她的生活,還是......
他未來的路究竟要怎么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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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點,米粟的手機鬧鈴響了。
她一個睜眼,趕緊關掉鈴聲。
“米粟,你煩不煩人,為了你一個人的幸福,禍害一宿舍的人跟著心跳!”小雅不滿地咕噥道。
“就是,好不容易睡個懶覺,還讓你給吵醒了!”有人隨聲附和。
“想睡覺就閉嘴!”蘭馨斥責道。
米粟歉意地伸了伸舌頭。
她悄悄下床,洗漱完畢,然后穿上厚厚的羽絨服,圍上大紅色的圍巾,離開了宿舍樓,此時的天已經放亮了。
按照和金楠澤的約定,米粟向女生宿舍區外走,金楠澤的車就停在主路上。
米粟繞過一排雪松,見一輛大越野停在那里,車尾冒著白氣,卻沒有看到金楠澤的LBJN。
“還說天冷,不會讓我等他,人呢?”米粟在心里埋怨道。
越野車的門打開,金楠澤跳了下來:“傻瓜,還不過來!”
“啊,你換車了?”米粟跑了過去。
“這是我的藍豹,總不能開著跑車去哈爾濱吧?”金楠澤隨口回答道。
他轉到副駕駛的位置,拉開了車門,對跑到身邊的米粟說道:“車身有些高來,你踩著踏板。好,上去!”金楠澤把米粟連托帶推地弄上了車。
“這車好寬敞呀!”米粟一看車里面的豪華裝飾就知道老貴了。
金楠澤關上車門,繞過車頭上了駕駛的位置。
“坐好,系好安全帶,今天預報有雪。”金楠澤一邊說著一邊幫米粟系好安全帶。
“哎呀,那我們還敢出遠門嗎?跑車是不是會很危險?”米粟有些擔心。
“放心,就我這個車的安全系數,翻三個跟頭你也不會有事。”金楠澤輕描淡寫地說道。
“金楠澤,我膽小,你可別嚇唬我,不行的話我們就不去了!”米粟是真得有點膽怯。
“你以為這里是你們南方啊?東北這地方整天大雪花子飄著,要是車都不出門,那東北這么多人不早就餓死完了?!”金楠澤看著米粟膽小謹慎的樣子哭笑不得。
“你什么意思?”米粟眨了眨眼睛。
“放心吧,我已經把四季胎換成雪地胎了,這樣可以讓汽車抓地更牢靠,減少剎車距離和打滑問題。”金楠澤也不管米粟是否能聽得懂,只管說道。
“哦。”米粟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
金楠澤探身從后面拿出兩個食盒放到二人中間的平板上,“米粟,這是我做的漢堡早餐,還熱著呢,你趕緊吃。”說著把車掛到了D檔,藍豹開始慢慢向前跑去。
“你吃了嗎?”米粟打開食盒問道。
“白癡,我要是吃了,你的漢堡還能熱嗎?”金楠澤嫌棄地翻了個白眼。
“嘻嘻,說的也是,謝謝啊!”米粟的眼睛笑成了月牙。
金楠澤的心融化了。
可米粟的下一個動作卻讓他的情緒瞬間失控。
米粟從新蓋上了食盒,掏出手機打開了微信,她在看董永給她來了信息沒有。
金楠澤眼睛一撇,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牛頭:“喂,白癡,這么重口味,一大早就要吃燉牛肉呀?”語氣相當的不善。
“喂,金楠澤,你能不能說話不要那么難聽,這段時間你罵我多少次白癡了?我既然是白癡,你干嘛還要找我?那你不是更加地白癡?”米粟不樂意了。
“你本來就是個白癡,一大早就看信息,發什么神經?”金楠澤狠聲狠氣地斥責道。
“你才神經病呢!”米粟的嘴巴一句也不饒金楠澤。
“漢堡你還吃不吃?”金楠澤的臉色越發難看。
他五點起床,好心好意給米粟做了早餐,卻沒有看到預期的吃早點互動,反而看到了令他嫉妒恨的一幕!
“氣都氣飽了,你自己吃吧!”米粟不假思索地懟道。
聽著米粟的話,想到蒙娜的話,金楠澤的邪火直往腦袋上竄。
玻璃窗降了下來,金楠澤一把抓起平板上的食盒扔向路邊的垃圾桶,“嘭”的一聲撞擊,食盒和漢堡滾落一地。
米粟驚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