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開走了。
金楠澤走到少年的身邊,彎腰問道:“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大哥哥,你不用感謝我的!”少年有些不好意思。
“我沒有要感謝你,我只想知道你的名字。”金楠澤眨了眨眼睛。
少年有些發窘:“我叫張浩然。”
金楠澤朝少年伸出手:“我叫金楠澤。”
少年伸出手來,金楠澤一把握住。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少年,似乎想要記住眼前這張面孔。
金楠澤放開少年的手,看了一眼少年身邊的母親,沖著她突然彎腰一鞠躬。
少年的母親有些手足無措,嘴里連忙說道:“應該的、應該的!”
在米粟還在發蒙的時候,金楠澤轉身對她說道:“我們走吧!”
“哎。”米粟答應著,見金楠澤去扶地上的自行車,也連忙跑過去扶起自己的自行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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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粟和金楠澤一同回到雅士達國際大酒店。
米粟把路上在藥店買的生理鹽水和棉棒拿出來,幫金楠澤清洗傷口。
兩個人面對著面,金楠澤目不轉睛地看著米粟。
正在用棉棒清理金楠澤臉上血污的米粟瞪了他一眼:“我臉上又沒有刻字,你瞪著眼睛看什么?”
“米粟,姐,你會忘了我嗎?”
米粟聽到金楠澤奇怪的稱呼,手頓了一下:“那天是開玩笑的,真要喊姐,聽著怪怪的!”
“你那天不是說了嗎?沒人的時候我就得喊你姐。你忘了,我沒忘。”
“今天讓你在揚城受委屈了,我沒保護好你,你還叫我姐,受之有愧!”
“當你不顧一切撲到我身上的時候,你已經當之無愧了!”
“那只是一種本能,當時沒想那么多。”
“我是個男人,卻被女孩子保護,可我沒覺得難為情,因為你太勇敢了,就像是我的保護神!”
“你今天的表現才是最理性的,我是女孩子,任性一點世人還能理解,但是男人是不能任性的,否則你輸掉的是整個世界。”
“我是孤獨世界里的王,但我不是繁華世界的奴!”金楠澤握緊了拳頭。
“怎么?是不是今天受刺激了?”米粟的小手附上金楠澤的拳頭。
“我原本一直想逃避現實,現在才知道,有的東西是逃不掉的,它是我命里注定的。”金楠澤看著米粟說道。
“其實我是個很簡單的人,沒有什么大的人生規劃,遇到就是緣份,不管是好是壞,一切跟著感覺走,加上自己的努力就OK了!”米粟怕金楠澤走向偏激,趕緊拿自己為例。
“我也想這樣,可我們的出生不一樣,早就了我們的人生經歷也會不一樣。”金楠澤搖了搖頭。眉宇間是不可名狀的壓抑。
“金楠澤,能把你的故事講給我聽嗎?”米粟的眼睛中透著關切。
金楠澤拉住米粟的手:“我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告訴你?等著吧,會有這一天的。”
米粟沒再追問,她心里的迷霧越來越重。
金楠澤進衛生間洗澡了,米粟抱著他的羽絨外衣送到了樓下的干洗店。
她給母親粟利萍打了電話,告訴她金楠澤從東北過來玩,登記在雅士達酒店。
粟利萍在電話中問道:“金楠澤是玩兩天就走,還是在揚城過年?”
米粟不得不佩服母親的敏感,人說女人是天生的克格勃,此話一點不假。
“他想和我們一起過年。媽,你看……?”米粟試探著。
“他是住賓館還是住家里?”粟利萍不答反問。
“我沒問。”米粟老老實實回答母親。
“米粟,如果他是你的男朋友,住到家里無可厚非,媽也不是老古董。
可如果你們只是朋友關系,這樣就不太合適,媽的意思你明白。
他可以到家里來玩,但年三十和大年初一初二都在我們家過的話,媽怎么跟鄰居們解釋,對你以后的人生也會有影響的。”
“媽,你想的太多了!”米粟不以為然。
“米粟,你還小,你還不懂唾沫星子淹死人的可怕!聽媽的話就行。”
“媽,你想怎么做?”
“最好勸他離開揚城,如果不行,那千萬不要讓他來家里住,現在可以來家里玩。但要和我們全家一起過年,似乎有些不妥,所以最好還是勸他離開揚城。”
“媽,你繞來繞去不就是想讓他離開揚城嗎?媽,你怎么啦?啥時候這么在乎別人的想法了?嘴長在人家的脖子上,他們不嫌累,就盡管說去唄!我才不在乎呢!”
“米粟,你已經是大姑娘了,該懂事了,別太任性!”
“媽,這不是任性!我的朋友來找我,我卻把他拒之門外,你從小可不是這樣教育我的?”
“傻女兒,你真是一根筋,咋就跟你說不明白的?”
“媽,你的潛臺詞我明白,別再糾結了。晚上回家請爸爸出個主意,既能照顧到你的顧忌,又能讓我不辜負朋友。”
“那好吧,晚上聽聽你爸的意見再說。”
“掛了,媽。”
米粟掛了電話。
回到房間,金楠澤已經在看電視了。
看到米粟回來,金楠澤問道:“你把我的衣服送去干洗了?”
“是的,太臟了,有辱我們花美男的形象。”米粟開玩笑道。
“我想留下來做個紀念,算了,洗就洗吧。我的箱子里還帶有衣服,你們揚城比東北暖和多了,我到這里就跟過春天差不多。”金楠澤說道。
“金楠澤,我晚上想陪著我父母吃飯,順便把你來揚城的事跟他們談一談,所以我晚上不能陪你一起吃飯了。”米粟說道。
“千萬不要提讓我住家里什么的,會給叔叔和阿姨的生活帶來不便,我住酒店就好。另外我是開藍豹過來的,去哪里都方便。”金楠澤搖頭。
“早知道你開藍豹過來,我們就不租自行車了,也不會發生今天的禍事,讓趙建新這個流氓鉆了空子。”米粟后悔自己忘了問金楠澤是怎么來的。
“不要責怪自己,我很喜歡和你一起騎著車子在揚城的大街上穿行,那種感覺是我從來沒有過的,我很開心。”金楠澤說的是真心話。
“謝謝你,金楠澤,你變了,變得越來越善解人意,變得越來越會說話了!”米粟明顯感覺到了金楠澤的不同以往。
“還不是你這做姐姐的教得好,我才有了改變,遇到我你一定很辛苦吧?”
“嗯,確實很辛苦,但樂趣更大,開心的時候更多!”米粟說話沒有任何顧忌,不會口是心非,這也是金楠澤很喜歡和她在一起的重要原因。
”姐,我以后會慢慢改變的,我說過我要做繁華中的王!”金楠澤的表情忽然變得凌厲起來。
米粟呆了一呆:“金楠澤,你可千萬別走極端,你要學會保護自己,千萬別沖動!”
“姐,不會的,你就放心吧!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一句話,‘一個不會管理情緒的人,他的人生一定是一塌糊涂!’”
米粟感慨地點頭:“金楠澤,你真得是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