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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制(四)

  “哦見鬼去吧,安德魯,你銷毀這個東西吧,這到底是個什么反人類的東西啊?是誰讓他跟SCP56789做實驗的?這個想法可有夠糟糕的!”從廣播室哪里穿出其他人的聲音,在抱怨這個實驗是個愚蠢的主意,我也覺得這是個愚蠢的主意!

  “SCP1360你很知道處理你們的特殊流程吧,而且不止知道,而且你也親眼看過,我們已經從安德森那里知道了很多東西,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做任何事情回去”

  安德魯接著又開始通過廣播對機器人喊話,但這次機器人終于被鎮住了,它在思考,通過圖靈測試的機器至今為止沒人知道,我今天倒是發現了一個,以驚險刺激的經歷記住了。

  “好吧,博士,我會聽取你的意見,就算是暫時的”機器人妥協了。

  “戴維你也回去吧,警報已經解除,實驗繼續”話音剛落,警衛也走了出去。

  此時我已經發現自己被那個機器人嚇得直直站著,直到機器人重新說話,伸出的手對向我的時候才讓我緩過勁來。

  “那么讓我們把實驗進行下去,對你我都好”

  “我搞不清為什么要你過來和我做實驗?”我有點懵。

  “你都忘了你是一個SCP么,如此簡單的理由你都不知道?”

  “哦…那么看這情況,應該是我需要發動我的能力控制你對吧?”

  “也許是這樣的,我也不了解你,不過試試看吧,我也是強制帶來的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說,我只是一個機器人”

  “在這點上我們的命都一樣”

  機器人很生氣的收回了他的手,讓我很不解。

  “你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溫度的有機生命體,而我只是一個冷冰冰的軀體,能量源也只是一個電池組而已,這兩個很大的區別,你還不知道我為什么想逃出去這里?!”

我意識我說錯了話,立馬改口希望還能挽回什么  “啊對不起,抱歉,我想說的是,我們的命運都一樣”

  博士被搞的很不耐煩,實驗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危險,警告了我。

  “項目SCP56789,如果你惹禍上身,后果自負,請雙方都配合實驗,這樣實驗也能盡早的結束?”

  “他說的到沒錯,那就讓我們把這件事完成吧”我轉過頭看著機器人,擠出一些勉強的假笑。

  “無論怎樣,我的身體部位也不會改變的,而且你能不能不去假笑,我是個機器人,我能察覺出來你的表情運動”

  聽到他的話我也把笑容收了回去,開始正經起來。

  “那么開始了”我花了一些力氣就控制住了他,控制了他的四肢做起一些簡單的動作,我甚至能讓他隨著我的動作去做動作。

  “喂,玩夠了沒有?”雖然說機器人的軀體還受著我的控制,但是它的某些系統確實沒有受到我的控制,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它說話對我問道,我想到剛才機器人差點置我于死地,我決定好好報復一下。

  “我想安德森博士會歡迎你這個SCP的,你竟然能控制我的運動系統,看起來你很不錯啊”機器人說些什么安德森博士等我不知道的話,我都不認識他。

  “哦,是么?但是我不需要,謝謝好意,但…現在…”我的嘴角不經意間上揚,因為我的腦中已經想好了如何整蠱他的方式,各種邪惡的想法在我的腦中充斥著,我甚至詫異自己曾經有沒有這么變態過?

  但是抱歉,有能力的SCP就是可以為所欲為的。

  “請收起你那個大膽的想法”機器人似乎發現了我的面部表情變化,察覺了我應該是想做出什么事情了。

  如它所愿,我確實讓他去做了,而且做的還挺出格的。

  模仿著名人物的動作,還有一些滑稽的動作,我相信這些動作,機器人從未做過,以至于讓它感到如此羞恥,它有啥感到羞恥的,讓我很不明白,但我做了一會夠癮之后,就停止了讓機器人做那些奇怪的動作。

  機器人也已經放棄了抵抗,他知道它再做什么終將被我控制住行動。

  “這個實驗記錄挺讓人記憶深刻的,至少能在下一次收容失效前笑一會,這個實驗的記錄我想把它寫的比420J還好,畢竟這個記錄更加有意思,對吧?”

  “還真是”

  “伙計們還是嚴肅一點吧,我們扛的擔子比那些站崗的警衛還重,犯了錯懲罰還比他們更重”

  “說的沒錯”

  “還是去計算一下這個SCP項目的控制范圍和和記錄其他方面的數據吧”

  廣播那邊的人見到我控制機器人做出各種運動的形狀時,也忘了關上了廣播,在那里炸成了一鍋。

  而安德魯博士說的只是:“有趣的靈魂,可悲的軀體”

  當然這句話也被我聽到了,也讓我想到,如果自己沒有能力,自己的人生或許在這里永遠無緣,大概吧。

  “你他媽到底什么時候才回解除對我的控制?”我被機器人的一番話驚醒,沒轍,我還真是一個SCP,SCP就該過SCP的日子。

  “但是我現在很怕你對我記仇做出更可怕的事,我想得到你的承諾后解除控制”

  機器人思考了一下,可能剛才它腦子里還真有這種想法。

  “我保證我不會動你一根一毫,機器說話算數,就像測謊儀”

  這是什么奇葩又形象的比喻。

  于是我對它解除了控制,它終于恢復了自由。

  “啊…自由的感覺真好…但是我會發誓的,如果你下次再做出什么,我會說一不二的殺死你,耶穌也保不住你,我說的”

  “我倒希望我們再也不會見面”

  “不止你也有這種想法”

  那個機器人從我的收容室走了出去,走到門口轉個身對著我。

  “我沒說假,你或許真的可以做安德森博士的助手,我想他會歡迎你的”

  “我想我會的,如果他們答應的話”

  “我該回我自己的站點去了,九尾狐小隊已經開始等著我了,再見”

  “再…再見?”

  話說九尾狐又是什么個奇葩玩意?我沒來得及問它,它轉過身去又走了出去。

  希望那個機器人沒有被我玩壞,他的態度從一開始的咄咄逼人到現在冷淡的離開有很大的轉變,大概是發現了我這種可以克制他的人不敢輕舉妄動吧。

  收容的大門重重的關閉了,收容室又只剩下我一個人,我竟然開始懷念剛才至少像是有一個知己般的談話,可真夠奇怪的,此時我看了看大門上的時鐘,時鐘上面指針的方向指向了洛杉磯時間五點鐘,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時區的時間一天換一個,那設置的時間還有什么意義。

  我已意識到身體的疲憊,想去喝杯水或吃個披薩去犒勞一下自己。

  披薩像外賣一樣很快的送貨上門了,我也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不知道為何,我感到一陣疲憊,這種疲憊感每分鐘都在加深,難道這是控制電器后的副作用?

  “項目SCP56789你還有什么需求”

  “我只需要一瓶水…”

  我已經開始沒有力氣說話了。

  而當水送過來之后我很快的將水一滴不剩的喝完交給警衛之后,警衛又拿著空的水瓶走了出去。

  沒其他事可干的我只好站起走向他們給我準備的床上,重重的將自己丟在了床上,不過多久我便沉睡了過去。

  這一次雖然妹妹沒有進入我的夢境,但是依舊睡的很香,看來能力這種東西不能濫用,副作用確實很大,大到可能我受不起,就永久的沉睡過去。

  日月如梭,我轉眼已經留在這個收容室差不多快五個月了,在這里,五個月算不上長,但也絕對算不上短,單調的生活確實相比以前看來少了許多色彩,事情發生的如此頻繁,變化的如此之快大概是這里的常態。

  警衛冷淡的神色,廣播復讀機一般的聲音,日復一日,沒有一絲變化,麻木的讓我懷疑到底誰在關在這里?

  妹妹從最初的每天夜里進入我的夢與我談天說地到后來變成隔三差五進入我的夢境,他也告訴了我最近發生的事,以及在我的一再要求下,告訴了我一些她發現的SCP,但還不是很多,畢竟她是自由之身,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想要留在這里的要么就是大膽的,要么就是腦子抽了的,對SCP,對人,對任何東西來說,都是如此。

  雖說警衛態度冷淡,但這是絕對沒錯的,我當初被強制送到這里來時陪同的就是門口那兩個警衛,而看守我的收容所的,也是那兩個,他們至少比其他警衛多知道一些關于我的事情,出于巧合的是,他們兩個當時也是第一次執行任務,所以說對基金會來說,我們都是新的組成部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么他們兩個的名字,一個叫戴維,一個叫湯姆,他們的全稱我沒有聽過,所以就這么叫還挺順口的,偶爾有些時候會叫錯,主要是橘色頭盔擋住了他們的臉,總的來說,他們兩個還是對我比較和善的。

  值得一提的是,我的態度良好,我被送到了另一個收容間,空間更大,他們說這里更“安全”,我也沒辦法再回去以前的收容室了。

  不過里面的房間布局還能像人類住的地方一樣,這就很讓我滿足了,于是這里又成為了我舒適的但也不會放我出去的另一個家了。

  就算我被關在了哪里,那兩個警衛照樣兢兢業業的在看守著我,這倒是讓我比較慶幸的一點吧。

  久而久之,我和他們終于有了一個看破不說破的人與人之間的關系,雖然表面上我是SCP,他們是警衛,但暗地里我們已經是朋友關系,直到我向安德魯博士反復請求時,他才答應我在每個星期三在這里的“披薩星期三”在食堂與戴維和湯姆一同吃午餐,進行正常的交流,擁有正常的交際生活,雖然我沒有再多要求,但我知道,安德魯博士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我也不該再奢望什么,我在經過長時間孤立后,有這樣的事情已經很滿足了。

  一方面我也在想著,把我換到另一個收容間肯定是有一個原因的,不會只是照顧我的需求而這樣去做,我大概可以得出收容間針對我的一些結論:

  ①收容間比上一個更大大概是因為我的電流控制半徑;

  ②我的控制能力從這些特制的墻中沒有一些穿透效果;

  ③大空間和四壁的墻就是為了弱化我的控制能力,或者使其無效果。

  可以說這些基金會人員的能力不是蓋的,僅僅幾次測試就可以測出這么多我都沒有想到的一些事。

  收容間布局也跟以前有很大不同,這次沒有掛在門上的時鐘,在室內允許存在的電力只用于在收容間兩處的廣播,還有用于維持房間光明的電燈而已,除此之外,也就只有整齊的放在門旁的夜視儀和手電筒,還有一柜子電池,因為我貌似控制不了用電池供電的小物品,包括電池本身。

  有些奇怪的是我有時會夢游,會把房間內的電燈一閃一亮的,導致電燈耐用性變的很低,只好給我裝上了耐用的LED燈,只是比其他電燈壞的比較多撐上幾個月而已,幸運的話一個我覺得可以撐上一年。

  除了戴維和湯姆其他警衛都對我冷眼相待,我在一個披薩星期三問戴維和湯姆的時候,他們沉默了一會,戴維壓低了聲音靠近著我的耳朵:

  “在基金會,你甚至想象不到你會遇到什么,能多活一天算一天,每時每刻都可能在給我們宣判死刑”

  湯姆也湊近加入話題:

  “所以說,看守你這個很安全的項目來說,還是比較愜意的,可以在其他警衛面前炫耀一下,他們除了羨慕嫉妒恨,也只能眼巴巴看著了”

  “湯姆說的沒錯,我們知道你的痛苦,你也得理解我們的苦衷,在他們前面注意一下態度就好”

  “其他人做過的任務經歷的,遠不只是旁邊的人被槍斃”

  湯姆看了看我,暗示我當時抗拒收容時開槍殺死了一個特工,我也對此沉默不語,再怎么說我也洗不白那只是走火。

  “現實折磨著人,還有些人在夢里也受到了同等的折磨,如果你想象一下,從來就沒有停止的尖叫聲,從來就沒有凝固過的血跡,從來就沒有忘記的記憶,在夢里也這樣,就算我們受過特殊訓練,有強大的心理素質,當事實擺在面前時,也只會不堪一擊,你得休息,我們也得宣泄情感,我們不是機器人,一個道理”

  戴維說了很多,但還是礙于權限問題,沒再說太多事情。

  這五個月左右的時間,讓我,讓戴維和湯姆都見識到了很多東西,我也覺得SCP和警衛之間維持這種關系,完全是一個奇跡的巧合。

  妹妹比我見識到了很多東西,包括世界各地的事物,可以說是真正意義上的三日不見,刮目相看,她的思想趨于成熟,她肯定看到過戴維和湯姆描述的那種景象,看的更詳細,也更真實,這也讓她的心理素質遠比我強大,甚至也可能比警衛還強大,出于保護我的理由,她從沒跟我談過一次其他SCP的實驗,可能覺得我接受不住。

  在她都能接受的份上,還有啥是覺得我不能看的?我想不通這一點。

  妹妹最近不太常進入我的夢境里了,最近一次見面時我問她為何如此長時間不見面,她給我回復的卻是:

  “世界這么大,我想去看看,再說這里也沒啥好看的”

  “我也想從去外面看看,但我就只能這樣了”

  我聳肩攤了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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