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在哪兒?”張小茉問。
顏駿澤指了指臥室門外的對面房間。
張小茉放好旅行包,走出臥室進了衛生間,打開燈,關上了門。
顏駿澤忽然一驚,這才想起剛才貼身“預警鐘”可兒才躲了進去,當即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這女人雖然看上去人畜無害,可尼瑪是三星除靈人啊,要是在里面碰上了可兒,可兒肯定兇多吉少!
想到這一點,他立刻跟了出去,來到衛生間門口。
現在只能恨自己剛才沒設置好回檔,否則就可以直接回去通知可兒逃跑了。
聽了半天,好像也沒有什么異響傳來,然后衛生間門忽然打開。
廁所門口,張小茉的目光與顏駿澤對視。
兩人都沒說話。
這一刻,顏駿澤從張小茉平靜的眼神中得知,可兒并不在衛生間。
看來這小丫頭“聞風而逃”的本事見長,這對自己是個好消息。
以后張小茉即使離開了,憎親婆想要出其不意對自己復仇,那也要問問可兒那雙小短腿樂不樂意。
臨睡覺前,顏駿澤在衛生間里洗漱,正好聽見張小茉和母親李曼在外面的過道上小聲交談。
“阿姨,你們家顏駿澤平時表現怎樣?”這是張小茉在發問。
“我兒子很聽話,學習很好,生活習慣也好,每天按時上下課,按時完成功課和復習,最近測試的成績也比以前提高了不少,也不用我們督促……”對于自己的兒子,李曼立刻贊不絕口。
要不是張小茉打斷的話,估計還能說上半個小時。
“他有沒有早戀?或者暗戀女同學什么的?”張小茉問。
李曼明顯愣了一下,搖搖頭。
“那他有沒有平時趴廁所的習慣,特別是……女廁?”
正在洗臉的顏駿澤表情凝滯。
他估計,張小茉和母親談論半天,繞山繞水,這句話應該才是重點。
自己不就是剛才害怕可兒出事、趴廁所門口聽了一會兒,至于這樣嗎?
聽了半天,李曼那里沒有了聲音,估計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裝作什么也沒聽見,洗漱完畢、上了廁所后回到自己臥室拿被褥,此時張小茉已經換了一身印有可愛熊寶寶的粉色睡衣,正坐在床上整理自己的東西。
這一刻,感覺她和除靈人的身份已經徹底隔絕。
顏駿澤拿好母親給自己準備的被褥,正要出去,就聽張小茉道:“今晚只是例外,等明天我們搬去出租屋后,未來七天之內,你我必須睡一間屋子。”
一邊說著,她一邊打開自己帶來的旅行袋,從里面拿出衣服整理好,然后……抽出了一把長約三分之一米、鋒刃泛出亮白色的短刀。
顏駿澤驚了一下,道:“咋地?不和你睡一間屋,你還要對我動刀子不成?”
張小茉露出微笑:“這是三星除靈人的武器,至于我們睡一間屋,是便于我能24小時保護你。”
顏駿澤此時注意到,這把短刀的刀柄上鑲嵌的一顆東西非常眼熟,仔細一看,他驚訝的指著短刀:“你那是……藏扣。”
張小茉點頭:“二星以下的除靈人無法完全釋放藏扣的威力,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丟擲。其實藏扣嵌入磁刀中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只是體質達不到的話,無法駕馭磁刀,特別是鑲嵌有藏扣的磁刀。”
“原來如此。”顏駿澤似有所悟,“你們除靈人都具有親近怪異的體質?”
“嗯,必須具有該種體質。”張小茉把短刀放在枕頭下,用枕頭蓋好,“但只有三星以上的除靈人才能通靈,也就是俗稱的見鬼。”
顏駿澤道:“也就是說‘通靈’這門技術活,黃琛那種一星除靈人,根本無法做到。”
張小茉點頭:“對,比如,剛才我在衛生間撞見的那只小怪異,如果她愿意的話,就是直接站在黃琛面前,那家伙也看不見。”
“什么?!”顏駿澤身體一抖,他萬萬沒想到還是被張小茉看見可兒了。
不敢表現的太明顯,他故意咳嗽了幾下,強裝鎮定的道:“衛生間有……有怪異嗎?那你……把那……怪異怎么了?”
張小茉神神秘秘的一笑:“這小家伙身上的怨氣極小,對你們家應該沒有什么惡意,所以我……把……她……”
說到這里,她故意放慢了語速,然后突然道:“怎么你的瞳孔在變大?”
“沒有啊。”顏駿澤擠出笑容,但他知道自己很難不在意可兒的安危。
而且看得出來,張小茉的心思很細膩,自己肯定還是在她面前露出了蛛絲馬跡。
“我把她封印在了衛生間。”張小茉道。
“沒被殺死。”顏駿澤稍稍松了口氣。
“但最多半個小時,她就會徹底消散。”張小茉又道。
從張小茉出衛生間,到顏駿澤進衛生間洗漱上廁所,然后回到臥室兩人又交談,顏駿澤根本沒有計算具體時間,但想來半個小時可能已經過了也不一定。
這一刻,他無法再鎮定,放下手里的被褥,問道:“封印在哪兒?”
“洗漱池下方的柜子里。”
“怎么解?”
“只是封印了柜子空間,把小家伙抱出來就解開了。”
顏駿澤沖出臥室,來到衛生間,打開燈,立刻沖向洗漱池。
洗漱池的下方是一個狹窄的雙開小柜,里面平時擺放了洗衣粉、洗浴用品、多余的毛巾等物品。
蹲下身,剛一打開,就見可兒四肢完全扭曲,如同一個玩偶一般被硬塞在里面,整張臉埋在四肢下面,已經看不見。
柜子的空間里,隱隱透出一道淡紫色波紋。
顏駿澤立刻伸手進去,一把抓住可兒,也顧不得那么多了,猛地拽了出來。
可兒發出無意識的呀呀聲,仿佛很憤怒,但已經沒有了抵抗力,身體軟趴趴的倒在顏駿澤懷里。
顏駿澤知道在這三星除靈人面前,一些事情根本無法隱瞞,干脆抱著她直接回到了臥室。
張小茉的表情很平靜,這一刻似乎確定了什么,她仍是坐在床上,開口道:“說說,你們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