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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鏢銀案終,稷下學宮

  轟隆!

  鑄銀所大門被暴力撞開。

  蘇州府知州戰戰兢兢地走出,看見江南郡郡守后,不顧一地的血污連忙跪拜在地。

  “大……大人,下官讓您失望了。”

  郡守神色復雜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知州,看著他滿頭白發。并沒有聲色俱厲的斥責,也沒有手下犯事的驚怒。而是輕聲問道:

  “岑藩,你做的事神捕衛那邊已經告訴過我。

  但你能給我一個解釋么?正五品知州,一年的俸祿也有二百兩白銀。雖不能讓你大富大貴,但也不至于讓你留宿街頭。”

  知州看了一眼倚靠在門框的潘夷,將事實和盤托出。

  原本的知州,也是一個清正廉潔的好官。但在十二年前,妻子忽然重病不起,家中年事已高的雙親更是湯藥不離身。他的兒子也即將入學,每年請先生和置辦書目,也要一筆筆的銀子。

  高昂的湯藥費,繁重的學費,讓他一個知州二百兩的俸祿,顯得是如此捉襟見肘。

  幾年的積蓄已經見底。

  就在這時,擔任護衛的潘夷給他指了一條“來錢的門道”

  飽讀的圣賢書,以及深刻印在腦中的律法讓他下意識地拒絕。但銀子,白花花的銀子讓他無法抗拒。在經過數次思索,數次宿醉后,他最終決定按照潘夷所說的試一試。

  一年后,當五百兩白銀的分紅在眼前出現,將銀子的窟窿全部堵上,甚至還好好地吃了一頓后。知州當晚獨自一人痛哭一場,知道自己再也停不下來。

  連著十年,毫無差錯。

  “大人,無論是挪用官銀,還是教唆捕快抗法都是我做的。還請從輕發落。”

  “不!是我知道晉升無望,已經做好了老死在蘇州府的準備,這才會選擇挪用官銀。

  潘夷支撐著搖搖晃晃的身體,跪在岑藩身旁。

  “你的罪我自會發落,但這件事你攬不下來。

  岑藩,但你知不知道……哎算了,你自己看吧。”

  郡守從懷中取出一份折子遞給岑藩。岑藩看了一眼,頓時痛哭流涕。

  折子內容如下:

  “蘇州府知州岑藩,于任職十八年間為官刻苦,從政毫無差池。治理有方,愛民如子,深受百姓愛戴。下屬數州府,唯蘇州一府大小案件連年最低。

  故下官以為,此乃可造之材,可酌情擢升岑藩。”

  …………

  第二天,神捕衛和孫冬二人于卿玉樓包間內對坐。

  卿玉樓是蘇州府有名的一間酒樓。倚靠溪水修建而成,在三樓包間更能眺望蘇州府美景。

  岑藩和潘夷已經被押走。接下來會有神捕衛的專人對他們進行審判。

  木章捕頭沒有審判權,要到銀章甚至是更高才能逐步獲得。

  這一方面是擔心剛掌握權力的神捕衛新人,感受到了權力的美妙,從而走向不歸路。另一方面也是對羽翼未豐的他們進行保護,受到受審者親友的人身報復。同時,也防止有勢力的影響對他們帶來壓迫,導致審判不公。

  “孫冬,這次鏢銀案能順利破獲,你功不可沒。來,我敬你一杯。”

  對飲過后,孫冬說道:“大人,我可否冒昧地問一下,您的武功修為……”

  “后天中品。還有別再叫我大人了,這幾天都被你一口一個大人叫的快飄了。我叫王展鴻,如果不介意,以后就叫我王大哥吧。”

  后天,是凝息境之上的修為。放在白陰縣這種小地方,如果有一名后天武者開宗立派,也算是一方豪強勢力。

  就算是蘇州府,也算一方好手。

  “好的王大哥。我還有一點不理解的地方,郡守大人是不是也有武功在身啊?我看他目露精芒,腳步沉穩有力,不像是個普通的讀書人。”

  王展鵬喝了口酒,又夾了一筷子菜。

  “是的。我們乾元帝國尚武,就算是文官,在從四品以上都有著硬性的武功要求。江南郡郡守,正三品大員,更是一名先天上品的強大武者。

  這次案件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如果有心人在朝中參他一本,往小了說也是約束不力。恐怕對他日后的仕途有影響。

  不過說到武功,孫冬你有沒有興趣去稷下學宮就讀?憑你的軍功,還有這次協助破獲鏢銀案的功勞,足夠給你爭取一個特招名額。”

  “稷下學宮?”

  在王展鵬的解釋下,孫冬對此有了初步的了解。

  乾元帝國,有著三座由皇室直接操辦的頂級學府。三者分別是天元書院、稷下學宮,以及南海學府。學制三年,學費以及最基本的食宿費由帝國承擔。

  當然了,你想在食堂吃頓好的,或者是住的地方好一些,就得自掏腰包。

  許多出生寒門的學子,視為魚躍龍門的唯一機會。

  三座頂級學府,雖各有側重,但包含了儒釋道,兵法農,陰陽五行縱橫等等大小學說。所有的學員和夫子在內都可以自由地進行學術探討。

  稷下學宮,更偏向儒、法兩家。

  絕大部分順利結業的學生,都會作為帝國培養的直系人才,被分配到帝國龐大的官員體系之中。當朝的四品官員,有六成以上或多或少和這三所學院有著聯系。

  就王展鵬所在的神捕衛,每年招收的新人,有七成以上都是這三大學府的法家學生。

  三大學府的招生也各不相同。

  天元書院,偏向王公貴族的子弟。在注重學業的同時,也重視琴棋書畫的傳授,借此修身養性。每一位天元書院的學子,無一例外氣質出塵。

  在踏青節時,往往能收到許多來自名門閨秀的繡帕。

  南海學府,偏向當朝的基層官員。在三家學院中最重視實干,每一位學生都有著硬性的基層實踐指標。

  而王展鵬所推薦的稷下學宮,相對之下招生范圍比較廣泛。

  有意入學者皆可報名。

  不過能不能被批準,是否能得上學習進度而不被開除,就看個人的能力以及勤奮度。

  稷下學宮既不醉心個人熏陶,也不對實踐有著嚴格要求。每日除了課業外,學子最多的課余時間便是參加“清談會”。

  所謂清談會,便是各大派系之間的學說,進行的學術交流。在清談會上,無論你是剛入學的學生,還是久負盛名的夫子先生,都可暢所欲言甚至直面批駁。

  在清談會之中,各項學說相互交融。為帝國提供了大量的治國要略,亦或者是在基層為官時面對倫理困境的行為準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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