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和孫冬交戰的,是一名來自兵家的少女。她使著一對雙刀,倒是英姿颯爽。但畢竟是女子,天生的力氣和男性相比要差一些。尤其是在后天之前,這種差距更為明顯。
不出小半炷香的功夫,她就被孫冬暴風驟雨般的攻勢給壓制住。
隨后孫冬看準機會,長刀一挑!女子根本拿不住,手中的一把木刀脫手而出,另一把也在下一刻被以巧力給卸了兵器。
“承讓。”
女子撿起地上的木刀,神色復雜地看了孫冬一眼,隨后一言不發地走下擂臺。
她來到另一女子身旁坐下,擦了把額頭上的汗,又拿起一塊糕點邊吃邊說:“芝姐姐,他這手刀法我懷疑真見過血。我站在他面前,就真的像被一條毒蛇給盯上了。誒芝姐姐,我感覺這小子有點意思,你要不要上去打一打?”
“你啊,不就是打輸了想讓我上去給你找場子么?再看看吧,我現在出手不太好。”
被喚做芝姐姐的女子溫柔地笑了笑。
“請下一位!”
在戰勝兵家女子過后,孫冬又連續接受了另外四名學子的挑戰,累計七場。無一例外,他們都是沖了穴的。少則是剛沖開了數個**,多的也已經沖開了三處大穴。
上擂之前,他們都覺著就一個凝息學弟罷了,能有多大的本事。而當和孫冬真正交上手,才發覺這套看似簡單的刀法,想要破解起來并沒這么容易。
正是因為簡單路數少,才被在孫冬的反復練習之下變得爐火純青。每一招的弱點以及破解之法,孫冬心中早已有了大概。也有位眼尖的道門子弟,看出了孫冬星斗步的不凡。但當想要自行推演時,才發覺是毫無頭緒。
臥龍會上,連斗之人并不在少數。曾有一位武學天才,從臥龍會開擂之始連續接了七十余名挑戰者,一直打到夜色已深才停下。中途就連一口飯都沒吃,更別提喘息的機會。其內力之充盈,簡直令人瞠目結舌。
數年之后,便成就大宗師之境,為乾元帝國“五國柱”之一坐鎮東方。
但他的情況和孫冬又有些不同。在迎戰時半只腳已經踏入先天,不僅在稷下,就在整個乾元都已小有名氣。與尚未開始沖穴的孫冬有著天壤之別。
憑借凝息之境,硬撼數位學長,也算是前無來者。
“好小子,我來會會你!”
一道聲音從座中響起,隨即人影飛掠,瞬息之間便上了擂臺。
上擂之人身高六尺有余,渾身上下大塊的肌肉棱角分明。就是這樣一位大塊頭,他的輕功和目前的孫冬相比,可謂絲毫不遜色。
他并沒有拿什么兵器,重心下移,裹著繃帶的雙拳擺出了起手式。
“拳師薛道賜?他這個馬上都要從乾元結業的人,居然會和一個剛入學的新生切磋?”
“這下這個藏書管孫冬怕是要下擂了,不知能堅持幾個回合。”
“我猜二十個回合吧?”
“二十個!你在胡說些什么呢?薛師兄前些天剛沖破第三個大穴,若是薛師兄不故意放水讓著他,最多只能堅持十個回合。”
在臺上的孫冬自是聽不見這些竊竊私語。但他也知道,眼前的大漢子絕非尋常之輩。這次絕對是遇上難纏的對手了。
連著交手七場,縱使有著紫陽決生生不息地提供著內力,孫冬也覺著有些到了極限。
“我真的是嘴欠,說什么下一位,打完直接下臺不就沒這個事。現在想要贏只有一個法子,那就是在我體力徹底耗盡之前強攻!”
念頭通達,孫冬縱起星斗步,在擂臺上按照星辰位落點后朝薛道賜飛奔而去。手中的木刀,也順勢朝他雙眼直刺。
巨力從木刀刀尖處傳來,孫冬手中的木刀連連震顫。這批木質兵器,用的是極為堅硬的龍息木鑄造而成。單論牢固程度,可以于真正的四品兵刃相提并論。
兵刃分等級,九品為最次,一品為上佳。尋常鐵匠鋪出產的刀劍,都屬于不入流的兵刃。而孫冬之前使的那把寶刀,也勉強算得上個九品上的利刃。
因此,不入后天的薛道賜這拳并未對木刀造成任何損傷,但巨大的沖力令毫無防備的孫冬連連后退。薛道賜乘勝追擊,又是兩拳下去,將木刀擊落在地。
“你的步法雖是精妙無比,但如此繁難相比你也還未掌握幾分火候。我的輕身之法雖不及你,但內力的差距足以彌補。怎么,兵刃脫手還不投降?我的拳頭可不是你這小身板能接下的。”
孫冬甩了甩手,同樣擺出一個怪異的起手式。
“不好意思,我覺著自己還能打。”
薛道賜見孫冬執意如此也不廢話,渾身筋肉鼓脹,千錘百煉的鐵拳剎那間便襲至孫冬胸前。他想著到時候盡可能收些力道,讓孫冬在病床上少躺個兩天。
但沒成想,孫冬居然迎著自己同樣以一拳作為回擊。
看著孫冬的這一拳,薛道賜剎那間有些失神。仿佛看見了點點的星空,可分明是白天,又哪來的星星?
兩拳互相碰撞,孫冬于薛道賜同時倒飛而出。
“學長,此次算平局如何?”
“行。”
說罷,薛道賜甩了甩手,轉身走下擂臺。
孫冬也如逢大赦般地舒了口氣。“閆先生教給我的星斗拳,果然好用。”
…………
時間退至一個月前。
那日夜里,孫冬按照閆先生所說前往藏書樓找他。等孫冬到的時候,閆先生已經站在屋外的空地。
“你的星斗步已經入門,現在我傳給你星斗拳。二者之間互有聯系,你有著星斗步的基礎,學起來想必也是很快。”
閆先生演示了兩邊,孫冬便能照貓畫虎地模仿個大概。
“不過先生,用拳法不得要有鍛體基礎,我可從未有過鍛體啊。”
“呵呵,誰說沒有的?”
閆先生一揮手,一根拳頭般粗細的木棍朝孫冬飛去,速度之快令孫冬無法躲避。
咔擦!
結果卻出乎意料,孫冬只覺著有些略微的疼痛,但這根木棍已是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