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游山玩水,葉蘭宇有意讓沈旭之仔細看看,沈旭之也不著急,不時聽著葉蘭宇的介紹。心中雖然好奇,但這些禁制一看便是威力巨大,也不便上去仔細研究。真要是那么做了,怕是馬上便會招來無數狼騎追殺。沈旭之又不是六處里面那幫子白癡,只是淡淡的看著,不時進識海和九尾天瀾白狐商量下。
沈旭之正在看著,聽到身后腳步聲急匆匆的想起。少年郎心性疏朗,知道自己走得慢,便站在碎石鋪成的小徑邊上,等這些人過去自己再走。一名白發蒼蒼、身披布衣的祭司被一群追隨者和族人圍在中間,從沈旭之身邊而過。少年郎和善的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了。沒想到那名祭司斜睨一眼沈旭之,冷哼了一聲。聽到這聲冷哼,祭司身邊一名族人裝作收勢不住,撞向沈旭之。沈旭之心中有些不快,不為別的,只是現在見面就如臨大敵,看這樣子進去之后的浴血廝殺果然少不了。
石灘見這人撞向沈旭之,肩膀擋在沈旭之身前。借著那人身上的力度和一撞的慣力,微微帶偏。本來石灘這一手還有后招,沈旭之不愿生事,拍了拍石灘,把石灘身上的力道卸下,笑道:“對不起,擋了你們的路。”說完腳步又向后挪了挪。
撞向沈旭之又被石灘帶歪的那人身子一個趔趄,知道自己空門大露,對手有無數種可能攻擊自己,連忙雙手護在面前,就地打了一個滾。誰知那面并沒有后招,這人尷尬的站起身,一身塵土,狼狽無比。
“沒用的東西。”對面那名老者冷冷的罵道,看也沒再看沈旭之一眼,便帶著人前行。沈旭之微微搖了搖頭,笑道:“這人,恁地不懂規矩。不過石灘,你剛才那一下進步不小,看這樣子這幾天沒少用功。”
石灘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卸掉的力量有兩種去處。”沈旭之一邊繼續前行,一邊給石灘比劃著,“第一,像是你剛才那樣,匯集起來,最后來一下狠的。但是你腳下的步伐不對,泄了太多的力度。再有一種就是直接還回去,帶著你自己的力量和他的力量。要是還回去,你的肩膀還要再矮一點,剛才那人步伐極穩,煉體的水準并不比你低多少。對這種下盤穩健的人,肩下三寸那里是弱點。這個你還要多多實戰,才能體悟。”
沈旭之一邊說,石灘一邊連連點頭。手在空中比比劃劃,連帶著身子虛擬剛才那一撞,自己怎么回應,似乎又有心得。
身后又連續過去幾伙人,看石灘一副瘋瘋癲癲的模樣,都是哈哈大笑。石灘也不理會,只是琢磨著沈旭之教給自己的東西。前行不遠,就是城主府的大堂,雖然室外只是黃昏,還沒完全黑下去,里面卻點了無數的火把,亮如白晝。
沈旭之站在門口,看了看,問葉蘭宇道:“老葉,這里面是隨便坐的嗎?”。
“一般來說是。但是最前面距離城主最近的兩個位置都是附近最強大的部落的祭司的位置。”葉蘭宇尋思著沈旭之這是要上座?給沈旭之講解道。
“哦,那咱們就坐這兒吧。”沈旭之隨手指了指最靠近門的地方,笑道:“咱倆抽煙,坐在這兒煙氣散的快一些。坐里面太悶了。”
葉蘭宇見沈旭之沒有無事生非,自然點頭稱是。兩人坐下,窮奇像是不喜歡葉蘭宇身上的味道一般,趴在沈旭之身旁,離葉蘭宇遠遠的。葉蘭宇知道這超階的荒獸知道自己是召喚師,心中定然不喜,不搭理自己已經是給沈旭之面子了,也斷了和窮奇親熱的念頭,只是跟沈旭之說著已經到來的祭司都是哪族哪地的人士。…。
看也不看一眼,上了幾盤子肉,雖然還沒開餐,沈旭之隨手抓了一塊,一點點的撕下來給羊皮袍子吃。
葉蘭宇一邊說,沈旭之有一搭沒一搭的問了幾句。見身邊窮奇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也順手喂給窮奇一塊。窮奇本是超階的荒獸,更是上古兇獸,一身氣息收斂的極好。就算是葉蘭宇,有時候都恍惚的認為這只是一條人畜無害的狗而已。
羊皮袍子和窮奇正吃得開心,忽然聽見一聲雷鳴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是給人吃的,不是你家喂狗的東西!”
沈旭之抬眼一看,是方才對自己冷哼的那名老者身邊近侍,一名粗壯魯莽的漢子,跪坐在上手第三個席子后面,離自己不遠也不近。沈旭之依舊像是沒聽到一般,一邊撕著桌上香氣四溢的肉,一邊喂著羊皮袍子和窮奇,小聲問葉蘭宇道:“老葉,這里可以進行祭司挑戰嗎?”。
葉蘭宇一驚,原來這沈少脾氣不是忽然變得大好,而是,而是……
葉蘭宇不忍心的看了那壯漢一眼,道:“城主府是荒宇城里面兩處可以進行祭司大校的地方。”另一處自然就是競技場,沈旭之聽葉蘭宇這么一說,長出了一口氣,笑道:‘能出手就好。”
“每年這城主府里都要殺個血流成河才行。這里一大半的祭司是進不去雪山朝圣的。”葉蘭宇繼續補充道。沈旭之橫了葉蘭宇一眼,笑罵道:“這個狗日的老葉,也不提早知會我一聲。”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在這之前,只是知道大雪山,有朝圣一事。在我家那面都當個樂子說一說而已,哪能什么都知道。再說,你還在乎這些?”
沈旭之笑盈盈的不再說話,只是自顧自的給兩個小家伙撕肉吃。
那壯漢見沈旭之非但對自己的話不理不睬,還只顧著和身邊那人閑聊,怒氣頓起。站起身,一座鐵塔一般,走到沈旭之桌前,也不說話,抬起一腳把沈旭之面前的桌子踢到空中。
沈旭之面無表情,捻住一片桌角,順著這壯漢的力道,卸去所有的力氣,轉了幾個彎,又把桌子放回原處。力道火候把握的剛剛好,就連桌上一壺水酒都沒有撒。本應該踢出一片狼藉的一腳,像是踢在空氣里,那名壯漢愣愣的看著沈旭之,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
少年郎在窮奇身上把手擦干凈,窮奇就算有些無奈,也不敢說什么,汪汪汪討巧的叫著。
石灘剛想起身,覺得身上一股柔和的力氣不讓自己動,知道沈旭之自有章法,按住心中的怒意,只是瞪著那名壯漢。
“回去問問你家那老東西,反復找我麻煩,到底是想找打還是故意引起少爺我的興趣來。少爺我對男人沒什么興致,看看你家里的女人倒也不是不行,記得要年輕漂亮一點的。都像是那老不死的一樣,別說少爺我啐你一臉。”沈旭之在窮奇身上擦完了手上的油,對著壯漢說。
壯漢剛想發作,聽自己族里的祭司冷冷的說道:“既然這位祭司想要在城主府里挑戰,那老夫應了你又如何。”
沈旭之拍著手笑道:“好啊,老而不死是為賊,老而死,是為枯骨。行啊,那就來吧。”
這仗打的,沒有說法嘛。沈旭之心道,估計又是那不知來由的黑手。也罷,自己在進大雪山之前,多斬去一分是一分。這幫子狗日的,老子不給點顏色,真當老子脾氣好啊!…。
府里早有定矩,見兩名祭司準備單較,上來四名狼騎,在大廳正中插上四面旗子。沈旭之眉頭輕輕一皺,感覺到這四面旗子上布置的禁制帶動城主府里一部分禁制,在四面旗子四周幾道無形的禁制陣法隱隱散發出含蓄收斂的氣息。
比宛州地下拳場的防護要好,沈旭之估量了一下,比評著。荒宇城果然是高人所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禁制陣法居然還能發出如此威力,真是不錯。也不知道老狐貍見識過沒有。
“城主什么時候出來?”
“估計還要過一會。一般都要等城主出來再打,這次估計是早的。我也沒見過,既然允許,你就隨意吧。”葉蘭宇笑了笑。
沈旭之也沒動,拿起桌子上的酒壺,聞了聞,又放了回去,道:“這荒宇城還真是小氣。凈拿些水酒糊弄人。”說完,踢了窮奇一腳,道:“還偷懶,趕緊進去。”窮奇有些舍不得沈旭之的柴刀,見沈旭之從自己懷里把柴刀收回,有些心急。但這些日子和柴刀朝夕相處,柴刀里面蘊含著一股讓自己凜然生懼的氣息。究竟是什么,窮奇并不知道,只是憑著上古兇獸特有的敏感察覺到這股力量要是涌出來,能對自己造成足夠大的威脅。抬頭看了一眼,見那年長的祭司帶著自己的追隨者進到旗陣里面,又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柴刀,張開嘴,無聲的吼了一下,像是在和柴刀道別。
窮奇轉過頭,看著旗陣里面的六個人,眼神變得兇惡狠戾。深深吸了一口氣,身子像是沖氣一樣膨脹起來,渾身柔潤的長毛也變成根根尖刺,透著一股淡淡的幽藍。
狗日的!沈旭之心中罵道。這才跟了自己幾天,弩箭上涂抹的劇毒都讓窮奇弄去了,趕明兒把這狗日的一身毛都剪下來,煉毒算了。雖然這么罵著,心里對窮奇適應學習能力卻極為佩服,不愧是上古荒獸,也不知道長大之后和九尾天瀾白狐得到身體,到底誰更強一些。(。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