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這女鬼領銜樹人,有精靈族的琴浪領銜,威力能大上四成到一半。她說什么都不干,還說我威脅她。”九尾天瀾白狐悠然的甩著尾巴,說著。把一切推得一干二凈。
“你就是威脅我,說……”女鬼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九尾天瀾白狐卻不為所動,淡淡說道:“當時簽了一語成讖,有些事兒就是需要你去做的。你不愿意做,我有什么辦法。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別以為不管怎樣你都能占到便宜,嘿嘿。”..
嘿嘿兩聲,弄得沈旭之心里十分不舒服,知道九尾天瀾白狐陰慘慘的笑,意味著還有后手。連忙說道:“你看看,你們這是都干什么呢。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話好說,好說。”
九尾天瀾白狐沒說話,只是逗著羊皮袍子玩。兩只狐貍,十多條尾巴甩來甩去,剛剛落下的浮灰又被掃起來,嗆得很。
“哼!”女鬼知道此時已經不能再說什么,看著鞠文一身灰塵幾滴鮮血,心疼,一肚子卻找不到地方撒。沈旭之知道其中原委,心中贊嘆,還是老狐貍胳膊肘向里拐,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只是剛剛還在打麻將,談笑風生,這翻臉的速度也忒快了吧。
“這話說得,這話說得……”鞠文看了一眼九尾天瀾白狐,知道老狐貍有無數種辦法能達到目的,卻選擇了今天這么一出,是為了懲戒自己在大雪山之巔沒有對沈旭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雖然自己說了,沈旭之也一定會吸納鴻蒙紫氣,但這種誅心的話和事情兩人心中清楚,也就是了。這老狐貍要是不出了這口氣,早晚還有更大的陷阱等著自己邁進去。天瀾一族果然像是傳說中那般睚眥必報。果然是這樣。..
城門樓處的爆炸動靜巨大,葉蘭宇不知發生了什么,正在此刻趕到。見滿地都是人、鬼、獸。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自然不會多說。只是看著沈旭之,用眼神詢問。
少年郎笑道:“你們兩口子去那面親熱去,當著這么多人。臊不臊。老鞠啊,你勸勸……勸勸嫂子,咱們怎么說即使不是一家人。也算是近鄰了,幫我也是幫你們。有什么不高興的事兒提早說出來,萬一在什么當口弄出大家都不愉快的事兒,那可就不好了。”
“老葉,剛才魔族來報復,通道被我弄塌了,人嘛。死活不知道。一會去看看。對了,那二十四架床弩都毀了,你得補給我。”說完,撓了撓頭,笑道:“真是。有了人打死打生,真不愿意自己脫光膀子上了。”
哄堂大笑中,一點尷尬消散。鞠文和那只女鬼不知去了何處,也不知女鬼一肚子氣,有什么厲害的家法要施展出來。總之哄女鬼這件事兒要鞠文去做,老狐貍和沈旭之說什么也不會去做。
沈旭之和葉蘭宇邁步往城門樓處走去,曾經巍峨的城門,如今變成一片空地,在周圍無數廢墟民宅中顯得如此突兀。也不知道能不能留下點什么好處,少年郎一邊走一邊琢磨著。
九尾天瀾白狐和羊皮袍子,一大一小兩只狐貍在后面嬉鬧玩耍,跟在身后。看這樣子九尾天瀾白狐進階之后別的好處倒是沒發現,托身紋刻獸出來的次數越來越多了。沈旭之見羊皮袍子玩的開心,心中也喜樂安康。九尾天瀾白狐如一個老人般和膝前兒孫玩鬧,享受著天倫之樂,感受著羊皮袍子心里的快活,沈旭之心頭的yīn霾也被沖散了不少。
“沈少,什么法術弄出這么大的動靜?”葉蘭宇看著曾經的城門樓前一個丈余深的大坑,堅固的城墻和城門都不見了,就算是幾十丈外的城墻也倒塌,頹然無力的伏在地面上,像是剛被摧殘完。
“那只老狐貍弄的,我也不知道。可惜那二十四個床弩了。”沈旭之心疼的說道。木魂樹人在柴刀里面可以休養生息,康復的速度很快,傷了也就傷了。但床弩這種東西就算是葉蘭宇人力財力物力廣博,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給木魂樹人人手配上一架。少了,自然就是少了。
葉蘭宇見過九尾天瀾白狐現身,從收服窮奇一役中九尾天瀾白狐站在沈旭之身后,雖然沒有動手,但是出言指點,戰局立馬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別人倒還不覺得什么,葉蘭宇戎馬一生,自然對排兵布陣敏感的很。從那時候開始,葉蘭宇就有意無意的關注著這只九尾狐的魂魄。此刻聽沈旭之說是九尾天瀾白狐的手尾,也沒有多吃驚,只是苦笑著。荒宇城畢竟傾注著自己的心血,沒想到一座城門,數百丈的城墻就這樣毀于一旦。
“怎么什么都沒有?”沈旭之也不用找,深坑里面空空如也,一目了然。
“再等等好了,留下魔族強者那面血盾也不錯。”九尾天瀾白狐手指豎起,羊皮袍子在老狐貍手指上飛速的轉著,像是一個陀螺,五六條尾巴散在四周,美奐絕倫。
“血盾干嘛用的?”沈旭之還不死心,真狠不得每一處浮土都掀開看看。
九尾天瀾白狐一邊和羊皮袍子玩著,一邊道:“你沒看見?你那身血鎧連一面盾牌都沒有,更別說攻防一體了。弱得很嘞,留下一面,我研究研究,可惜因為那只女鬼,我發動的早了一點。沒事兒,rì后還有機會。”
說完,看著葉蘭宇道:“葉帥,床弩一事多多益善,而且時間急迫。三rì內能造多少?”
葉蘭宇聽九尾天瀾白狐在和自己說話,連忙回身,深施一禮,客客氣氣的說道:“您客氣了。接連戰火,庫存有限。三rì內能造出千二就已經頂天了。”
九尾天瀾白狐沉吟片刻,道:“那倒是也夠了。你給旭之一枚納戒,不要別的功能,只是能裝東西就行。這種弩箭上面毒素厲害,別和其他的東西弄混了。旭之放東西沒有條理,沙場之上還不能分神。”
葉蘭宇凜遵無誤。
一片空白,也沒什么好看的,沈旭之等回身趕到小宅處,九尾天瀾白狐囑咐葉蘭宇每造好一架床弩就要送來。葉蘭宇自然這點小事兒并無不可,也一并應了下來。
女鬼和鞠文回來,見鳳冠霞帔的女鬼一臉風得意的笑容,剛才的事兒好像沒發生過一般。沈旭之齷齷齪齪的心思自然又動了起來,心中感嘆這鞠文當真天人,連人鬼情未了這種事兒都能做的這般jīng彩。也不知道人和鬼在床地之間到底是什么情形,想到這,沈旭之恨不得去趴墻根偷看。
女鬼沒有九尾天瀾白狐那么多心思,不知道少年郎心里齷齪的念頭,只是輕輕抱了一下鞠文,回身到了沈旭之識海里,也沒和沈旭之與老狐貍打招呼。
“旭之,弄些木頭來。”九尾天瀾白狐肩膀上羊皮袍子蹲著,兩只狐貍都蹲在那里,看著萌的厲害。
“老榕樹?!”沈旭之放聲大喊。
不多時,老榕樹趕了過來。只是離著窮奇與那把柴刀遠遠的,不敢靠近。
“大祭司什么吩咐?”沈旭之自從大雪山朝圣之后,回來了還沒跟老榕樹說話,此刻老榕樹說起來用上大祭司一詞,看這樣子是認可沈旭之在樹人一族中的地位了。
“床弩你見到了,弄點原木出來我做弩箭。”沈旭之道。見老榕樹有些為難,不知道這狗rì的老樹在想什么,問道:“你琢磨什么呢?”
“大祭司,咱們樹人一族崇尚生命,還是少造殺孽的好。”老榕樹沉吟半晌,結結巴巴的勸起沈旭之來。
“狗日的,不造殺孽,你以為我想?你把蘭明珠身上那只狗屁女神的魂魄幫我捉出來!”沈旭之虛踢了老榕樹一腳,罵道。
老榕樹為難,昨rì城樓上,就算是老榕樹也差點被蘭明珠用的神輝術干掉。不過只是差點。老榕樹盤根錯節已經把根深深扎入城墻下面的土地里,就算是樹干粉碎,用不了多久便能重新復生。即便如此,也對那股rǔ白色的霧氣深深忌憚,哪里又敢去招惹。沈旭之的話讓老榕樹左右為難,沉吟起來。
每一次老榕樹想事兒都很慢,沈旭之少年心xìng,痛快利索之極,根本等不及。見老榕樹開始沉思,陰沉著臉回身在窮奇手中拿過柴刀。窮奇見沈旭之不高興,上趕著拍馬屁,雙手金屬見爪亮出,沖著老榕樹作勢yù撲。
“我覺得大祭司說的有道理!”一瞬間,老榕樹一顆榆木腦袋忽然開了竅,說話也變得流暢了許多。沈旭之倒是未必真會傷到自己,頂多也就是威脅下罷了。但那只窮奇可就說不好了……說完,老榕樹手指間閃爍光芒,一根原木出現在手上,有些殷勤的問道:“大祭司,您需要多少?”
“你就站在這兒別走了,我弄好一根,你再弄來一根。咱們做幾萬根就差不多了”沈旭之沒說話,九尾天瀾白狐先定下一個數字。少年郎臉sè馬上變了,幾萬?這他媽的得做到哪年去啊。忽然之間,少年郎很懷念天樞院龐大的人力物力,還是有靠山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