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那年,那人,那事兒第一百七十五章那年,那人,那事兒下書網天黑,天亮日落,日升趙連成來了,見沈旭之冥思中,也不打擾,只是安排了幾十名天樞院軍士,又把這座山的警戒級別提升了一級雖然知道有陰羅部黑衛在,萬無一失,但還是安排下去了謝稚彤見沈旭之進入冥思,便在山洞外搭了一個帳篷,一日三餐做好,等什么時候沈旭之醒來就能有熱乎的東西吃做好的東西倒是便宜了羊皮袍子,小白狐貍每頓飯吃的極飽經常仰面朝天在太陽下面曬肚皮,這和與沈旭之在一起的時候,饑一頓飽一頓有著天壤之別吃飽了,小白狐貍就滿山亂轉,玩一會,累了就回到沈旭之身邊大睡日子過的逍遙無比一日,兩日,三日沈旭之依舊那般姿勢,只是面色有些蒼白謝稚彤有些擔心,又不敢叫醒沈旭之沒事兒的時候便蹲坐在沈旭之身邊,呆呆的看著石壁上的禁制,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在謝稚彤看來,只要陪在少年郎身邊就好日升日落,轉眼十天過去了少年郎身上漸漸飄起淡淡的血色血色中混雜著淡的綠色九尾天瀾白狐在少年郎識海中,萬載不變的樣子,看著沈旭之冥思苦想,嘴角一絲微笑少年郎走的路子是對的,只是有點慢沈旭之坐在雪山之上,身下厚厚的積雪上像是和雪山一起與生俱來的兩個圖案看的入神不時用手指在自己畫出的圖案上比比劃劃的點幾下,又搖頭繼續苦想也不知過了多久,雪山上端坐冥思苦想的沈旭之忽然站起身抬腳把兩個禁制全部踢碎,一片碎雪一地狼藉“那小子瘋了?”昊叔也和九尾天瀾白狐一樣,一直看著沈旭之,看著少年郎到底什么時候能頓悟 九尾天瀾白狐嘴角的笑意愈發濃烈,像是一壇剛出土的陳酒,濃烈爽口,回味綿長“看,那小子似乎是悟了”
“就他那腦袋里面長得都是肌肉,讓他光著膀子上去打架還行,能想明白這么復雜的東西?”昊叔撇撇嘴,鄙視沈旭之道,兩只眼睛卻緊緊的盯著少年郎,摩挲著鼎鼎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下來輕輕的按在鼎鼎身上九尾天瀾白狐輕輕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我懂了”沈旭之身形倏忽從雪山頂直到識海池塘旁,一臉輕松,一臉愜意“懂什么了?”老白狐貍見沈旭之這般摸樣,當然知道少年郎悟了 “生命”沈旭之沉聲說,“就像是我解剖尸體,那尸體本身就是一個死人怎么能要求按照這尸體做出的東西能有各種反應,各種攻擊?這不是扯淡嗎?我想了這么久才想明白,真夠笨的”
“我就說過”昊叔不失時機的鄙夷著識海旁的少年沈旭之沖著昊叔張大嘴做了一個嘶吼的動作,便不再搭理這個寂寞無聊的老年癡呆癥患者,繼續說道:“每一個禁制,都有自己的生命就像是昊叔煉丹,每一粒丹藥也都有自己的生命如果沒有,雖然也會有吸納天地元氣流轉,攻擊等等功能卻總是少了一些什么 那只是俗手,而成不了妙手偶得的天賜文章就像是一樣的丹方昊叔就能煉制出來出丹方品質的丹藥,這就是賦予自己弄出的這些小家伙的含義”
“哈哈哈”九尾天瀾白狐站起身,白衣勝雪,長袖飄飄,仰天長笑,放蕩不羈 “你很不錯當年我領悟到這個道理,用了八個月你只用了十天,果然有點意思”九尾天瀾白狐長袖揮舞,似乎喜不自勝昊叔繼續毒舌著:“我都煉了多少次丹藥了,這臭小子剛明白這個道理,你還夸他”
但昊叔的話直接被九尾天瀾白狐和沈旭之無視了“那禁制上面是鮮血嗎?”沈旭之問 “是以前的牛羊犧牲,祭祀天地,就有這方面的意思可惜那些真正的意義被掩埋在歷史的長河里面了,失去了傳承,也只是徒有其表而已沒有自己的含義,行尸走肉一般,是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變成血腥殘暴的儀式……”九尾天瀾白狐大袖一揮,瀟灑的說道:“這些不說了,沒有意義你可知怎么能賦予這些禁制生命?”
“別扯淡,創造生命是上一界創世神的事情,和你這只老狐貍有什么關系?”昊叔這次一臉正色的看著九尾天瀾白狐,不是在說笑,而是闡述著一個再正式不過的事情 “你我,在這九州靈界,可以說是很強就算是在很多位面,很多空間,也都很強”九尾天瀾白狐身子輕盈,長袖飛舞,帶起幾多落花青草,渾似神仙一般,轉身回到識海池塘旁坐下,亦正色說道:“但,你我都知道,比你我強的家伙們還有很多,很多所以你會一直躲躲藏藏,甚至連修煉都不敢我也會變成如今這幅模樣,千年以來修為無法寸進,最近還被迫放棄身體,化身魂魄寄身于旭之的識海旁”
聲音還是那般淡淡的,沒有改變但沈旭之聽到耳中,卻感覺有些凄涼,心有戚戚焉“其實,說穿了,你我就是兩條咸魚,期待著抱上一條大腿,找一番庇護風雨的地兒但咸魚就沒有創造的資格了?誰告訴你只有那些高高在上,高維度的神們才有資格創造?”九尾天瀾白狐說著,本來一直平淡的語氣竟然發生了變化,有些嚴厲,有些激動本來化身為一中年男人,面白如玉,舉手投足之間風度翩翩,此刻直接幻化成本體,雙目赤紅,嘴角獠牙伸出,也不知刺穿過多少敵人、多少對手的身體“我告訴你,創造一個生命,雖然難,卻不是只有那些神們能做的你煉出的丹藥,里面雖然沒有生命,沒有我們這個意義上的生命,但是卻飽含著你從神農氏那里得到的傳承含義,治病救人,醫者仁心,不惜以自身為鼎爐,煉化世間萬種草藥 這是一種大慈悲,這是一種道雖然不管你還是我都達不到,但是誰告訴你一條咸魚就沒有追求道的權力老子偏偏不信”
溫文爾雅的九尾天瀾白狐忽然化身本體,一身猙獰畢現,嘴里講述著關于通天大道,胸中無數塊壘卻把九尾天瀾白狐憋得喘不過氣來無數年的苦難,在這一刻按耐不住迸發出來,周身妖氣流轉,狂風驟雨一般,雖然盡量控制在身邊,沈旭之見到還是難免心驚膽顫回想九尾天瀾白狐所說一切,是他自己的感悟,是一種深沉而滄桑的不甘即便是一條咸魚,一直在世間疲于奔命的咸魚,也有追求道的權力這老狐貍身體力行啊沈旭之忽然想起來是夜,三千天樞院黑騎,踏平皇城外六境魔修雖然里里外外九尾天瀾白狐做了無數的鋪墊,但最后那魔修的確是被一個個普普通通的修士放倒的,的確是洞玄境,只要能開雪山氣海,有時間修煉,能活到足夠的歲數,就能達到但出五境,那些半仙之體,世間又見幾人?就算是神,也能被螞蟻啃大象一樣活生生撂倒這是九尾天瀾白狐一只追求的,是一種執著 那昊叔呢?授藝與上古華夏神農氏,雖然一世都在逃,在躲避主神的追殺,但是夜,開壇講道那股受于神農氏的悲天憫人的傳承,大慈悲的意境,意境深深刻在昊叔骨子里面這老家伙雖然不說,一直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但誰說他又沒有自己的堅持?自己的執著?
九尾天瀾白狐發泄只一瞬,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失態,沖著天際那一絲浩然之氣幻化的云彩吼叫了一聲,便化身為白衣秀士,穩坐識海池塘邊也不知那聲吼叫,是挑釁還是致敬昊叔已經把鼎鼎和煙袋都收了起來,雙手籠在袖中,盤膝坐在識海池塘前,看著蕩漾的池水,神思有些恍惚似乎在想著當年,自己做藥童,走遍神州各地,采藥,自己的授藝之師神農氏嘗百草,明藥性煉丹藥,救蒼生那些年,那些人,那些事沈旭之忽然感到鼻子有些酸,似乎神農氏嘗百草,歷經千辛萬苦的一幕幕都在自己眼前展現出來不管再苦,不管再難,也一步步艱辛跋涉著,尋求那一條屬于自己的路,并薪火相傳,生生不息這就是傳承?這就是一條咸魚的尊嚴?這就是一個普通人的執著追求?誰說那一爐爐丹藥里面沒有生命,分明那種治病救人的傳承深藏其中或者說生命有些不準,那是靈魂,是魂魄是千百年前一直薪盡火傳下來的傳承魂魄治病救人,醫者仁心,這便是,這就是 沈旭之心中熱血沸騰,站起身,仰天長嘯,用嘯聲吼碎心中無數塊壘,繼承薪火,一世世傳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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