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亮,沈旭之沒有半點睡意,見羊皮袍子已經醒酒,在山洞里自己轉圈玩著,煞是開心。()htt沈旭之打了一個呼哨,帶著羊皮袍子出去。
陽光照在身上,沒有一點暖意,比九州界的冬天里的日頭還要寒冷。沈旭之緊了緊身上的荒獸大氅,雖然以沈旭之的體質,根本感覺不到寒冷,但這是一種根植在骨子里的習慣,似乎這么緊一緊衣服,身體就可以暖和一點。
莫再還在巡守著,看那樣子亥黎族的族人們醉得厲害,到現在都還沒有清醒過來。沈旭之又去昨晚亥黎族聚會的大山洞看了一眼,一地狼藉,所有人橫七豎八的躺著,空氣里酒氣濃郁的讓沈旭之一進山洞就差點沒被熏出一個跟頭去。
少年郎捏著鼻子看了看,見不到中午這些酒鬼肯定清醒不過來,無奈的笑了笑,和莫再打了一聲招呼,就循著自己記憶里營地的方向找回去。
羊皮袍子歡快的在沈旭之前面跑著,上躥下跳,不時的跑到最高的葉子上分辨方向。沈旭之樂得清閑,只是跟在羊皮袍子身后一路走去。
羊皮袍子幾乎走了一條直線,只用了不到兩個時辰就帶著沈旭之找到營地。遠遠的看到營地前面的篝火,沈旭之加快腳步,羊皮袍子也不再跑來跑去,回到沈旭之肩頭,吐著舌頭,在少年郎耳邊哈吃哈吃的喘著熱氣。
上官律看到一個身著荒獸大氅的人遠遠的走來,凝神戒備。但見那人肩頭蹲著沈旭之標志性的羊皮袍子。也不是如何緊張。走近一看果然是沈旭之,便帶著自己一組三人出來招呼。
“沒什么荒獸接近吧。”沈旭之問。
上官律一臉疲憊,說道:“昨晚兩個荒獸接近,幸好有頭兒讓石灘帶回來的妖石。大家借著妖石的元氣補充才勉強支撐下來。不過多了兩塊妖石,今天的情形應該能好很多。”
深淵界沒有元氣補充,面對皮糙肉厚的荒獸,純修者的確很難應付。
“有人受傷嗎?”沈旭之忽然有些后悔,昨天晚上就應該直接回來。沒想到有妖石的情況下居然還會這么緊張。
上官律苦笑道:“大家都受傷了,幸好明公主的治療術已臻大成,沒有大礙。htt”
沈旭之扔給上官律一串大手鏈,兩串小手鏈。說:“帶上。這手鏈能自動回復元氣,以后就不怕了。”
上官律不知道沈旭之扔過來什么東西,抓在手里仔細看了看,幾十枚妖石穿成的手鏈在手里閃閃發光。濃郁的天地元氣讓上官律舒服之極。上官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勁揉了揉,又仔細的看了幾遍,確認無誤,心里被驚得說不出話。這一夜上官律守候營地。和兩個三階、四階的荒獸打的極為慘烈,幸好有石灘這么一個肉搏的煉體士,還有蘭明珠在身后治療,谷路行雖然經驗少。但也是實實在在的知命修者。即便如此,也是出了蘭明珠以外。大家多多少少都受了傷。這鬼地方上官律實在怕的厲害,戰斗的規則完全和九州界不一樣。
可沈旭之出去了一晝夜。再見面隨手便扔過來幾十塊妖石編織的手鏈,看那樣子還有另外的手鏈給其他人。哪里弄來的?越想上官律越是畏懼,沈旭之一言一行無聲無息中變得高大神秘了許多。
上官律前面帶路,走進山洞。血腥的味道彌散著,沈旭之心里一黯,看樣子自己還是低估了深淵界的荒獸,沒想到戰力如此強大的情況下,居然還殺的這般慘烈。心頭內疚,一臉慚愧的快步走進去。
蘭明珠一身疲憊,靠在墻邊打著盹。對面因為失血過多的石灘睡在干草上。雖然經過治療性命已經無礙,但最少要休息十余天才能恢復正常。這還是石灘體質超人的原因。
忽然聽到熟悉的腳步聲,抬頭見沈旭之身著荒獸大氅走了進來,蘭明珠所有的擔憂煙消云散,也不顧忌上官律在沈旭之身后尾隨著,一頭扎進沈旭之的懷里,說不出話,只是貼在少年郎溫暖的胸前,眼淚像斷線的珍珠,忍不住的滴落下來。
沈旭之心頭也是微酸,伸手抱住蘭明珠,輕輕撫摸蘭明珠的頭發,愛憐的輕聲說道:“沒事兒,乖,我回來了。”
蘭明珠說不出話,仿佛要把一夜的委屈都哭出來。伏在沈旭之胸口輕聲啜泣。羊皮袍子見蘭明珠伏在沈旭之胸口,輕聲嘶吼,很不開心。
沈旭之一邊安慰著蘭明珠,一邊向山洞里面看去,石灘面色蒼白,一身剛剛結疤的傷痕,最大的一塊約有兩指寬,新鮮的肉芽,猙獰無比。一眼看去就能猜得出來昨夜的惡戰多慘烈。
石灘身邊橫七豎八的丙午四號房六個人或坐或躺,被凍的沒了人形,蜷縮在篝火旁。谷路行在石灘身旁,也是一臉的疲倦,正在盤膝打坐,吸納著稀薄的天地元氣。
沈旭之輕輕拍了拍蘭明珠的后背,安慰著。從納戒里拿出一串手鏈,順手拋給正在盤膝打坐的谷路行。
谷路行雖然在盤膝打坐吸納天地元氣,聽見蘭明珠的啜泣聲,早醒過來。見是沈旭之回來,因為昨晚大戰荒獸,沈旭之卻臨陣脫逃,心中不滿,便專做不知道。
猛然見沈旭之拋過來一樣東西,亮晶晶的折射著淡淡的日光,濃郁的天地元氣讓谷路行心中一喜。順手接了過來,見是一串十余枚妖石穿成的手鏈,心中駭然。
荒獸十分兇猛,至少比九州界的荒獸更讓谷路行畏懼,這里沒有足夠的天地元氣,每一種法術的使用都要謹小慎微的計算。而荒獸的防御極其強橫,即便回到九州界,自己也難說能單挑一頭荒獸。一夜惡戰,兩頭荒獸貢獻出兩枚妖石,但付出的代價極其慘烈。石灘帶回來的妖石里面的元氣已經吸納殆盡,所有人雪山氣海間儲存的天地元氣都消耗的七七八八,今天妖石再有一頭五階荒獸來襲,說不好就會全軍盡墨。
但那少年怎么會出去一晝夜就能帶回來這么多妖石?斜眼看去,上官律手腕上的妖石手鏈甚至比自己這串手鏈上的妖石還要多出幾塊,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谷路行對沈旭之的不屑被妖石手鏈擊碎,接過手鏈,隨即便戴在手上。充沛的天地元氣隨著心神一動便潮水一般涌入,看這樣子,有一炷香的時間便可恢復如初。谷路行心中大喜,顧不上道謝,便開始專心致志的恢復雪山氣海之間的天地元氣。
哭了良久,蘭明珠才止住啜泣。亮晶晶的大眼睛看著一臉不高興的羊皮袍子,開始興致盎然的和小白狐貍逗著玩。沈旭之心中好笑,拍了拍蘭明珠的后背,直到這時,心情稍微晴朗,感受到蘭明珠單薄的衣服下面雙峰堅挺,下體不由自主的開始發熱。
要不說男人就是用下半身來思考的動物呢……沈旭之胡亂的給自己找著借口。
一屋子人,沈旭之覺得不對,便連忙放開蘭明珠,幸好變化還不大,不至于當著眾人出糗。蘭明珠一愣,眼神斜斜看去,像是明白什么,臉上飛起一團紅霞,粉拳輕敲沈旭之胸膛一下,就像受了驚的小兔子一樣遠遠的跳了出去。
“喏,這個是給你的。”沈旭之從納戒里面拿出一個手鏈一個項鏈,給蘭明珠帶上。蘭明珠剛才覺察到沈旭之給谷路行東西上元氣的波動,這回自己帶上,好奇的審視自己手腕和脖頸上的妖石項鏈和手鏈。
“真好看。編織的手工不錯,就是妖石分布的有點粗糙。”蘭明珠細聲細語的說道:“我能不能改一下?”
沈旭之無語,女孩子怎么無論是什么情況下都要關注美觀呢?“這個可不行。這是深淵界的一個上古遺族手工編織的,普通妖石吸納天地元氣的速度很慢,但是編織成這樣,吸納元氣的速度會很快,大概有三五個時辰就能注滿。所以,以后我們不用再謹小慎微的使用法術了。”
聽沈旭之這么一說,蘭明珠只是微微失望,谷路行和上官律卻是一驚,原來是因為妖石的數量讓自己驚詫,原來編織成的手鏈還有這么一個用處!
那在深淵界存活下去的幾率便大大提高,這可是天大之喜。
沈旭之用腳把丙午四號房幾個人挨個提起來,罵道:“滾起來,一個個都在地上挺尸,知不知道地上濕氣重?!”
丙午四號房幾個人賴賴唧唧的起來,嘴里哼哼著,聽不清在說什么,一臉的不高興。即便知道沈旭之這時為了自己好,也還是忍不住要罵上幾句。丙午四號房就算是再像養豬場,也比深淵界的環境好上一百倍,一下子被扔到這見鬼的地方,一肚子怨氣不知道找誰撒。
沈旭之的腳尖沾到屁股上,更是惱怒異常。哼哼唧唧的小聲咒罵。
羊皮袍子也一樣一肚子怒氣,見丙午四號房幾個人罵罵咧咧的,便直接躥了上去,一口咬住劉乙的脖子。
沈旭之一驚,連忙喝住羊皮袍子。小白狐貍壞水冒出來,松開嘴卻用爪子把劉乙身上單薄的衣物撕碎。
沈旭之又氣又笑,罵道:“狗娘養的你們幾個再不起來就把你們衣服都撕碎,凍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