堀北鈴音不認為自己就這樣輸了,她還有一張牌沒有打出來,那就是目擊者。
“……須藤同學打傷對方是事實,可是先動手打人的是C班。作為這件事的證據,也有學生從頭到尾目擊了一切。”
“那么,請將D班所報告的目擊者帶入辦公室里。”
橘書記去了房間后,將佐倉愛里帶了進來。
佐倉愛里一直都在后面旁聽,以便快速入場作證。
佐倉愛里踏入學生會辦公室,看起來很不安,而且也很不冷靜。
視線盯著腳邊,有點讓人擔心。
“她是一年D班的佐倉愛里同學。”橘書記介紹道。
“我才在想有目擊者是怎么回事,原來是D班的學生啊。”
身為C班班導的坂上擦拭著眼鏡,看著佐倉愛里,不禁發笑出來。
“坂上老師,請問您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沒有,請繼續進行。”
坂上老師與茶柱老師彼此互看了一眼。
“那么能不能麻煩你說出證詞呢,佐倉同學?”橘書記提醒道。
“好、好的……那個,我……”
佐倉愛里的話停下來了。
接著,時間在寂靜中流逝。
十秒、二十秒過去。
佐倉愛里的臉越來越低,臉色變得很差,逐漸發白。
“佐倉同學……”
堀北鈴音也忍不住呼喚佐倉愛里。
可是佐倉愛里如同剛才的堀北鈴音,聽不進別人的聲音。
“看來她好像不是目擊者呢。再這樣下去只是浪費時間。”
坂上老師看著半天說不出話的佐倉愛里,忍不住開口。
“您在急什么呢,坂上老師?”茶柱老師問道。
“我當然著急。像這種無意義的事情,可是正在讓我的學生痛苦喔!”
“他們是班上的開心果,而且很在意自己讓許多伙伴們擔心。”
“再說,他們對籃球也是一心一意地刻苦練習。”
“這段珍貴的時間卻正在受人剝奪。身為班級導師,我當然不想視而不見呢。”
坂上老師滿臉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開口說道。
茶柱老師聽了坂上老師的說詞,便同意似的點了點頭。
“這樣下去應該也確實只能視為是浪費時間了。你可以退下了,佐倉。”
茶柱老師彷佛失去興趣般吩咐佐倉離開。
學生會的人好像也希望別耽擱時間,因此沒有阻止。
學生會辦公室之中已經充斥著D班敗北的氛圍。
佐倉愛里彷佛在懊悔自己的懦弱般,忍不住緊緊閉上雙眼。
大家都覺得佐倉愛里已經沒辦法了,準備要放棄。
而就在這個時候,學生會辦公室大聲響徹了意想不到的聲音。
“我確實看見了……!”
大家可能必須花上幾秒,才能認出這是佐倉愛里的聲音。
因為她奮力擠出的這句話,就是有著足以讓人如此意外的音量。
“是C班學生先動手打須藤同學的!這并沒有錯!”
或許是佐倉愛里起先給人的印象與現在差距很大,因此使她說出的話非常有分量。
這種分量會讓人覺得——既然她都這么拚命說了,那這應該就是真的。
然而,這效果就宛如只會在短期間內發揮作用的那種魔法。
只要冷靜對應的話,沒有這么難看穿。
“不好意思,請問能否讓我發言呢?”
迅速舉起手的人,是坂上老師。
“我了解老師應該要盡量避免插嘴,但我覺得這狀況學生實在太可憐了。學生會長,可以嗎?”坂上擺出同情的表情說道。
堀北學點了點頭,示意坂上老師可以詢問。
“你是佐倉同學對吧?我不是在懷疑你,不過我還是要問你一個問題。作為目擊證人,你好像很晚才站出來。這是為什么呢?假如你真的有看見,就應該更早站出來。”
坂上老師就和之前辦公室內的茶柱老師同樣都在這點上面做了追問。
“這是——那個……因為我不想被牽扯進來……”
坂上老師的詢問使佐倉愛里不知所措了起來。
“為什么說不想被牽扯進來?”坂上老師繼續追問。
“……因為,我不擅長跟人說話……”
佐倉愛里的聲音很小,仿佛是為自己當初沒有第一時間作證而愧疚。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那么我再問一個問題。”
“不擅長跟人說話的你,上個星期結束,就站出來當目擊者,這樣不是很不自然嗎?”
“看起來只會像是D班串通口徑,來讓你說出假的目擊證詞。”
坂上老師迅速得出了自己的結論,C班的學生們也配合著這句話,說出了:“我們也這么認為。”
“怎么會……我只是把真相給……”佐倉愛里緊張的說道。
“不論你再怎么不擅長說話,我也不認為你是抱著自信作證。你會這樣,不就是因為說謊而受到罪惡感苛責嗎?”坂上老師進一步說道。
“不、不是的……”
“我并不是在責備你喔。你恐怕是為了班級、為了拯救須藤同學,才會被迫撒謊吧?假如你現在老實坦白,應該就不會受到懲罰了吧。”
坂上企圖以佐倉為同學作偽證是出自善意的,只要承認就不會遭到任何的懲罰來說服她,讓她承認自己是做偽證。
看到坂上老師那死纏爛打的心理攻擊接連襲擊佐倉愛里。
堀北鈴音實在無法坐視不管,于是舉起了手說道:“不是這樣的。”
“佐倉同學確實不是一個擅長說話的人。”
“可是,就因為她真的是目擊事件的學生,她才愿意像這樣站在這里。”
“若非如此,即使我們拜托她,她也不知道會不會出面。”
“只要能夠威風凜凜發言就好的話,那么您難道不認為我們也可以找其他人物替代嗎?”
坂上老師也迅速反駁道:“我不這么認為呢。D班也有優秀的學生。”
“比如堀北同學你這種人。”
“你是想藉由佐倉同學這種人物,來讓她就是真正的目擊者一事具有真實感,不是嗎?”
坂上老師恐怕不是認真這么想的。
他只是確信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找個理由頂回來,就能封住D班的行動。
就如同綾小路清隆等人當初所感覺到的,D班目擊者的這個存在,無論如何都欠缺威信力。
無論再怎么陳述事實,對方都會說D班的成員是在坦護自己人、是在說謊。
這代表D班自己人的證詞,不會被人當作一回事并被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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