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狐節由來已久,最初只是涂山狐貍的先祖,為了紀念,發現這么一片,極為漂亮,適合他們居住,而慶祝的活動。
后來,逐漸演變成了,涂山一年一度,最為重要的節日。
他們有很多習俗。
比如這一天,想要尋找心愛之人的狐貍,會戴上面具,走上街。
在遮蓋了外貌的情況下,能夠接觸的東西,被涂山狐貍們普遍認為,更加真實。
因為,在整個狐妖一族的大環境當中,每一只化形之后的狐妖,普遍都要比尋常的人族,或是妖族,來的好看很多。
而在人間,就因為這一族的美貌,發生過許多事情。
最為嚴重的,就是當年有蘇氏的冤案。
整個人間,甚至于修真界,都對他們產生了極大的誤解。
有蘇氏的下場,就是現如今,只剩下了蘇覺。
“世人都說,我們狐妖一族,有著蠱惑人心的能力,可實際上,不過是他們心中的欲望作祟罷了。”
坐在船塢里,遠遠給蘇覺他們,講著涂山萬狐節的事兒,不自覺的,說到了這里,然后發出一聲感慨。
小船飄蕩在涂山腳下的水澤里,四周一座座在水里的山峰,景色完全不同,劃過一處,就會有煥然一新的景色出現,很好看。
元楨就看著爐子里面,咕嚕咕嚕燙的黃酒,道:“世人愚昧,怪不得他們,就是我們修真界,不也有一堆這種冥頑不化,迂腐之極的存在?”
鹿凝香在一旁,不爽的撇撇嘴道:“你們是不知道,我往中州邊界走的那幾年,見過多少人情冷暖,世態炎涼,有些修士,自詡正義,自認清高,自認懲惡揚善,其實不過都是狗屁罷了。”
蘇覺望著她,心里清楚,那些年她一定受了不少苦,畢竟她走的時候,憑借的是一腔熱血,和對天大地大的向往,而除了這些,剩下的,也只有區區金丹境界的修為。
他和鹿凝香,是多年老友,這個時候,該說點什么。
想了想,蘇覺道:“不過,你后來遇見了你師尊,也算不枉此行了。”
青青看見氣氛有點古怪,打了個圓場,道:“說這個干嘛?明天就是普天同慶的日子,來來來,我們嘗嘗涂山特質的黃酒,到底好不好喝。”
“就是,來來來,喝酒。”
城主附和著。
一堆大碗擺開,燙好的黃酒,被倒到各自的碗里。
入口綿柔,有股子辣味,不沖頭,很舒服,甚至還有回甘。
蘇覺舔舔嘴巴,道:“怪好喝的,再來再來。”
阿大和阿二,趴在小桌子上,探頭探腦的,伸舌頭舔了兩口,頓時露出古怪的表情。
喝完開胃酒,面前擺放的數個黃泥殼子被敲開,里面是包裹的嚴嚴實實,填入大量香料,以及燒出汁水的肥嫩涂山的土雞。
元楨看了一眼,不著急著摻和,他是會吃東西,會喝酒的。
一邊品著黃酒,一邊嚼著炸的外酥里嫩的小魚干。
等到蘇覺他們,都各自分的差不多了。
元楨動筷,眼眸撇著那剩下的部位,直接一筷子夾在了雞肋上,道:“一道菜,做的好不好,做飯的手藝,究竟如何,都是有講究的,這涂山土雞,好不好吃,只需要嘗嘗雞肋就知道了。”
蘇覺他們舔著嘴上的油汁,邊吃邊聽元楨說教。
細細嚼了嚼這雞肋,片刻后,元楨才滿意的點點頭,道:“雞肋者,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也,這涂山的土雞,不管是什么樣的環境長得,什么樣的手法做的,做的好吃,其實不難,難得是把這雞肋,也處理的讓人吮指汪返,這菜,我能給九錢五。”
蘇覺聽著,就呦了一聲,道:“你這還有特殊的評價方法呢?那這十錢的菜,是什么啊?”
元楨笑著喝了口黃酒,摸摸胡子道:“這十錢,永遠是下一道菜。”
“嘶~”
在場的,全都配合的嘶了聲,露出贊嘆的神情。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遠遠在穿上,點起大紅燈籠。
他們做在一起,吃著喝著聊著,到了某一刻,才逐漸的安靜下來,望著外面的昏黑金色。
“最后,那個涅槃丹,被誰拍走了啊。”
驀的,鹿凝香望著坐在她旁邊的遠遠。
最后,只有遠遠沒走,他們都沒看涅槃丹的拍賣角逐。
“被巫山的修士拍賣走了,最后的成交價,是兩百三十萬銀通。”
這不是什么秘密,最后在場的人,都看見了這一幕。
“巫山?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的巫山?”
城主眼眸微抬,顯然對這個結果,有些意外。
旁邊,楊媚兒饒有興致的道:“除了景色,是天下一絕,我還真不知道巫山有什么了不得大修,這世道變了?”
遠遠捂著嘴笑道:“客人貴人多忘事,再說這天大地大的,也不是什么消息,都能及時傳遞出去,對巫山有所不知,也很正常。”
那邊,摩駝就道:“管他什么巫山不巫山的,和咱們也沒關系,我說這個時辰,咱們該回去了吧。”
遠遠應道:“是該回去了,明天可是要熱鬧一整天,想玩的開心,可得養精蓄銳。”
他們既沒有合體,也沒有摸到分神,心力終究是有限的,就算軀體不會太累,但心會。
一夜過后,天還蒙蒙亮的時候,蘇覺他們就聽見外面熱鬧的聲音。
走出來,推開門,他就看見,有涂山的狐貍,在給各處的屋子,以及門廊,掛上漂亮的彩帶。
在那頭,還有已經修煉成人形的狐貍,給自家的小狐崽子,用一種獨特的樹枝,沾水灑在身上。
給他們身上打濕以后,他們又從旁邊的顏料盆里,用筆沾著顏料,在自家崽子的臉上,畫著特殊的圖案。
“看什么呢?”
安瑤走出來了,從身后抱住了蘇覺。
“諾,你看。”
伸手摸著安瑤的小手,蘇覺拿下巴一指,示意她看。
安瑤就把整個腦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臉貼近他的臉。
享受著這種寧靜的舒適感,片刻后,蘇覺柔聲道:“我說,要不我們以后就住在涂山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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