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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岳陽

  有時候與飛鳥并肩,有時候,與野獸賽跑,有時候和巡邏的天庭衙門的差人相遇,有時候,穿梭于風雨之中。

  離開北山府已經有半個月了,蘇覺徹底平復下來,一路走走玩玩。

  這天,按照腦海當中,那東域輪廓圖的標記,他終于來到了,最為靠近他的區域。

  這兒,赫然是屋老曾經提到過得,岳陽府!

  剛一踏入這片區域,蘇覺就清晰的看到,諸多山體,都呈現著一種,崩塌以后得模樣。

  那些土壟,那些被切割出來,一道道百丈龐大的,長滿樹木的凹痕,無一不在訴說著,曾經這兒,發生過驚天動地的大戰。

  隱隱約約,蘇覺還可以看見,磅礴高山上,有著大量的斷壁殘垣。

  可以想象,曾經這里,是大片連亙不絕的宮殿,樓宇。

  這里是巴陵山的主山脈,翻過這片山脈,那頭,就是整個岳陽府的主城,巴陵城。

  居高臨下,只是一眼,蘇覺就將這里的大致輪廓,收歸眼底。

  與此同時,他還看到,在這斷壁殘垣當中,有一處墻根后面,點著一堆篝火。

  篝火邊坐著一個滿頭白發,胡須凌亂,穿著破麻布,夠摟著身子的老人。

  他手里拿著青樹枝,上面穿著一坨肉,在他身邊,還有剛剝下來的動物內臟。

  只是看著他,蘇覺居然沒有在他身上,察覺到一絲一毫的法力波動。

  這應該是一個凡人。

  蘇覺落了下去,沒有驚動他,只是靜靜地行走在這片斷壁殘垣當中。

  他細細感受,這里曾經,應該有的模樣。

  雖然此時此刻,落腳處,盡數都是雜草,以及瓦礫。

  有的碎塊當中,蘇覺還能隱隱約約,看到磨滅的神符。

  除此之外,蘇覺還看見,在這里擁有大量的殘破兵器。

  有斷劍,有八卦鏡,有寶塔等。

  這些兵器,有很多,光從材質上看,就足以判斷,最起碼是上品法寶,乃至于玄兵,可惜,到了現如今,全都碎裂,損壞,上面的神符,磨滅的干干凈凈,再也不能發揮昔日的作用了。

  “咳咳咳……”

  突然,蘇覺聽到斷墻后面,傳來一連串的咳嗽聲。

  不知不覺,他已經走的極為靠近烤肉的老人了。

  略做猶豫,他就慢慢走了過去,站在了篝火邊。

  老人斜撇了一眼,出現在自己身邊的影子,而后道:“這兒已經很久沒人來了,你要是奔著淘寶貝來的,就自己去翻吧,興許能夠得到點有用的東西。”

  蘇覺愕然,看來,對方是將自己,當做來這里碰運氣的人了。

  “老人家,我不是來碰運氣的。”

  老人繼續頭也不抬的,翻烤著肉,道:“那你也別找我,老頭子我雖然站在了住了多年,但也一樣沒有找到寶貝。”

  蘇覺輕輕笑了,連連搖頭道:“也不是,老人家你誤會了,我來這里,只是想看看罷了。”

  “有什么好看的?不過是一片廢墟罷了。”說著,他抬眼看了下蘇覺的容貌,呦了一聲道:“是妖族啊,那更難得了。”

  “你不怕我?”蘇覺不由得詫異,少有人族,不害怕妖精的。

  “有什么好怕的,我爛命一條,你要害我,就動手吧,更何況,有時候,妖比人更像人。”

  蘇覺聽著,就直接挨著他不遠處坐了下來,道:“老人家,給我講講這里曾經發生了什么吧。”

  老人頓時抬眼多看了他幾下,然后抬手把樹枝叉著的都,遞到他面前。

  蘇覺搖搖頭,道:“我不吃,我只想聽聽,這兒曾經發生了什么。”

  老人也不糾纏,直接把烤肉收回來了,道:“難得有活物愿意來這兒,還愿意聽老頭子我講故事,那好,我就給你講講,這兒曾經發生了什么吧。”

  這是一個三百多年前的故事,發生在第三紀元之前。

  那時候的岳陽府,確實就像屋老口中說的一樣,欣欣向榮,枝繁葉茂,遍地都是洞玄修士,數個大宗門,全都擁有分神,合體,兩大境界的修士坐鎮。

  而腳底下的這座山峰,赫然是盤踞著當時,幾大勢力當中的一方。

  這個勢力當中,有一位被當做種子培養的修士,幾乎是欽定的未來掌門。

  他天賦出眾,前途無量,同時還和另一個宗門的女修士,互生情愫。

  和所有的故事一樣,原本他們都應該,有一個好結局的。

  可是,直到有一天,這個宗門的未來掌門,意外的在他山之上,得到了一塊會發光的碎石。

  這碎石,居然是半塊女媧令!

  那時候的未來掌門,根本不知道,這東西究竟會招來多大的災禍。

  他把這件事,告訴了自己心生愛慕的那個女修士,同時,他還回到宗門,告訴了自己的師尊,要想方設法,湊齊整個女媧令,這樣,就可以許下一個愿望。

  他師尊一面假裝答應,一面把他監視起來,然后要殺那個姑娘滅口。

  可是,那個姑娘,也不是好惹的,能夠修到一定境界的女修士,又有幾個是簡單的?

  她重傷逃回宗門,把女媧令的消息,直接散開。

  而在這其中,又有了深一層次的誤會。

  老人沒有細說,但蘇覺也能猜到,那個女修士,是有多寒心,多憤怒。

  再接著,大戰就不可避免了。

  整個岳陽府的修士,都被這兩個宗門,的突然戰斗,給驚住了。

  緊接著,他們就了解到,爭斗的根本,居然是傳說中,上古大神的女媧令!

  頓時,整個岳陽府,不論你情愿,還是不情愿,再也難以置身事外了。

  無論是交情,還是欲望。

  那個歲月,沒有現在的普世和睦的相處環境。

  修士之間,一言不合,就直接法寶對轟的情況,比比皆是。

  整個岳陽府的有生力量,在那一戰中,打了個精光,而女媧令,也下落不明。

  誰也不知道,那塊女媧令究竟到哪去了。

  等到尸山血海堆積起來以后,活下來的修士才發現,他們并不是勝利者,而是失敗者。

  故事講到這里,就結束了。

  雖然老人講的很籠統,但蘇覺卻可以推測出,一些細致的情況。

  比如說,那兩個宗門修士之間的愛恨糾葛。

  他們師長的嚴苛死板,利欲熏心。

  甚至于某些不愿意被卷入其中的宗門,迫于形式的無奈,最終被覆滅的模樣。

  故事講到女媧令失蹤以后,就已經結束了。

  老人吃著這不知道從何處獵來的兔子,沒有再說話。

  蘇覺站起身來,道:“老人家,受教了。”

  老人自顧自的吃著,沒有理會他的客套。

  蘇覺就直接往前走著,在到了這片遺跡的盡頭臺階時,他停了下來,一眼就可以望見,遠處同樣巨大,鑲嵌在地上的巴陵城池。

  緊接著,在舉目遠眺,城池那頭,就是一汪巨大的琥珀,像是一塊巨大的寶石,鑲嵌在整個大地上。

  哪怕他和巴陵城池相比,距離蘇覺更遠,卻依舊顯得巨大無比,足以輕易地,收納整個城池。

  瞅著蘇覺站在那,望著岳陽湖,老人就道:“原以為,你和那些家伙,有些不一樣,到頭來,其實你也逃不過這囚籠啊。”

  蘇覺聽著,頓時就笑了,誰說他逃不過欲望了。

  搖搖頭,蘇覺就道:“老人家,我早就從囚籠里面跳出來了,倒是你,還活在囚籠當中,多年以前那個得到令牌,卻無能為力的修士,就是你吧?”

  老人抓著兔腿的手一抖,然后繼續吃著,沒有說話。

  蘇覺就道:“我不是來揭穿你的,我是來救贖你得,只要我成功了,以后天底下,就再也不會發生,你曾經經歷過的事情了。”

  說完,蘇覺運轉法力,直接身子一扭,動用虛空遁法,就出現在了岳陽湖的上空。

  她腦海里的地形圖,所標注的地方,就是這里。

  當年那塊女媧令,根本就沒下落不明。

  他是被藏起來了,就藏在這巨大無比的岳陽湖底!

  然而,蘇覺才剛飛到湖面上方,頓時,湖里就一連串的水花翻騰,緊接著,跳出來兩道魚人身影。

  他們直接握著長槍,對著蘇覺一指,道:“岳陽湖乃是我們水族禁地,閑雜修士,不得隨意踏入!”

  蘇覺就望著這兩道魚人修士,只看氣息,很明顯,他們都是元嬰境界。

  看來,這魚人一族,底蘊明顯極為深厚。

  蘇覺是來取女媧令的,干這事他有經驗,知道不能強闖,不然會惹來一堆麻煩,當即他就道:“兩位道友,看清楚,和你們一樣,我也是妖族,我來這兒,是有事想見你們當家的,能不能給我傳個話,就說涂山狐妖有事求見!”

  在人族當中,太上集團的身份,很好使用,而在妖族當中,涂山的身份,就比較好用了。

  畢竟,當今東域妖盟之主,就是現如今的涂山大當家。

  在涂山山頂,苦情巨樹下。

  她只是一巴掌,就打的實力滔天的夢魘之狐,整個摔到涂山腳下,都爬不起來。

  那頭,兩個魚人對視一眼,就看著蘇覺那好看的臉,以及一對毛茸茸的耳朵。

  要是對方是個人族,那是真的可以不留情面,直接趕走。

  可涂山的狐貍,就不能這么粗暴了。

  頓時,這兩個魚人,直接收了兵器,對著蘇覺道:“這位道友,不管你是來自涂山,還是來自哪兒,現在我們都不能放你進岳陽湖,這是咱們族長的意思,你請回吧。”

  蘇覺頓時皺眉道:“通傳一聲都不行嗎?”

  兩個魚人直接拒絕道:“不行,道友還是請回吧!”

  說完,他們倆直接噗通一聲,扎進水里。

  蘇覺就瞇著眼睛,看向整個岳陽湖底。

  這兒的水很深,哪怕是以他的目力,也不能直接看到水底,但是很明顯的,他可以看見,水中還有諸多的人魚存在,他們全都拿著兵器,像崗哨一樣在巡邏,這模樣,怎么看都像是全城戒嚴的模樣。

  直接強闖,肯定是行不通。

  用虛空遁法遁進去,明顯也是不行這湖里有陣法守護著。

  “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怎么就戒嚴了?”

  蘇覺狐疑。

  不過他也沒有在這里糾纏不清,這樣會表現得自己很可疑。

  他轉身,一個遁法,就離開了岳陽湖,進了巴陵城。

  在這座巨大的人族雄城當中,有一座極為高聳的塔樓,被稱為,岳陽樓。

  從這個位置,可以輕松的看到岳陽湖的美景,且層數越高,風景越好。

  但同樣的,為了不讓所有修士,都蜂擁而至,岳陽樓有個規矩。

  想來一樓喝酒吃飯,那進門就要給一千銀通。

  想登上這二樓,則是需要再交兩千銀通,依次往上類推。

  而且,最重要的是,從四樓開始,光交錢還不行,你還得交座位錢。

  同樣是一千銀通一個座。

  如果說,不座,徑直往上,那繼續交錢就是了。

  蘇覺算了一下,直達樓頂,掏出來的錢,確實是個不小的數。

  這不是巨富,還真的登不起這岳陽樓。

  伸手掏了六千銀通,蘇覺直奔三樓。

  這兒相比于一樓,徹底滿座的模樣,好了很多,畢竟不是什么人,都能花得起錢,上這三層來。

  隨便找了個座,蘇覺直接坐下。

  那邊,立刻就有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女修士,迎了過來,柔聲道:“客人想要點什么?”

  蘇覺撇了一眼隔壁桌盤子當中的醋魚,就道:“給我來個一樣的。”

  這女修士頓時道:“客人,看你面生,想必是第一次來這岳陽樓吧,我們開門做生意的,有事得給您說清楚,平日里這醋魚,是兩千銀通一份,近些天來,岳陽湖全面戒嚴,已經不讓捕魚了,所以這價格,自然也是水漲船高,您想吃到,得四千銀通。”

  蘇覺聽著這翻了一番的價格,頓時在心底明白,事情肯定不簡單了。

  就連可以在這種地方,立下這樣規矩的岳陽樓,都沒辦法去岳陽湖捕魚,那他想混進去,豈不是難上加難?

  想到這兒,蘇覺笑道:“我給你五千銀通,你給我弄條魚來,順帶回答我的問題,只要答案我滿意,多出來的錢,就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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