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咪正在客廳里教箐箐學習禮節,而且是全息投影教學,兩個小可愛與其說是學習,還不如說是玩耍,因為每過一會,就會傳出一陣‘哈哈’大笑。
而約克翰·瓊斯,他正在臥室書桌前給愛麗絲寫回信。
“愛麗絲,我親愛的學生,兩萬華爾已經非常多了,我可以用很久...我會盡快還你的。”
“首先,老師先提前祝你晉升爵位順利。”
“另外,你本能抵抗信仰是有原因的。”
“這涉及到一個知識,一個‘血脈類型超凡者,到底是不是超凡職業?’的問題。”
“根據我的一個伙伴推斷,血脈超凡者與超凡種族,其實都屬于信仰類超凡職業,只不過他們的信仰方式比較特殊。”
“你仔細想一下,其實每一個超凡種族,包括你們血族本身,其實你們的力量都來自于自身的基因符號,而這些基因又來自于某位古老,或者某位祖先。”
“這是一種躲起來的信仰,它本能印刻在基因血脈里,雖然你們從未注意到,但它的確一直存在著。”
“所以,如果你想信仰別的神靈,你就要先學會克制自己的本能,例如學著曬太陽,學著少喝一些鮮血...”
“等克制成為一種習慣,你就能選擇一個神靈教義開始學習了。”
“另外,不要著急選擇信仰。”
“因為你不像小孩,你已經有著成熟的世界觀和人生觀,所以,在你選擇信仰時,要認真去理解神靈教義。”
“理解教義圣典后,你看一看哪一個教派與自己的世界觀與人生觀更融洽,只有相互融洽,你才能尋找到真正的內心之道。”
“最后,我很快就要去大海了,在海域里,有趣的東西應該很多,我會給你帶回來的。”
“晚安...”
“你的老師,約克翰·瓊斯。”
寫完回信,將其交給光明精靈后,約克翰·瓊斯就安靜的思索了起來。
約克翰·瓊斯想了兩套進攻方案。
1)讓‘玫瑰’中校直接用海船進行遠距離炮轟。
2)制作一些煉金毒藥,然后潛藏進去,給卡特爵士他們來一場大餐。
另外,約克翰·瓊斯決定把這件事情上報給光明教會,售賣靈魂這種事情,幾乎違法了所有神靈教派的規定,甚至在絕大多數虛妄之神的教條里,靈魂也屬于禁條。
可以說,只要是關于靈魂的事情,在整個超凡世界都非常嚴謹,幾乎所有勢力都打上了禁止標簽,因為靈魂太容易造成毀滅性災害了。
就連對靈魂最有研究的‘死靈巫師’,‘薩滿’,‘獸靈’也慢慢的舍棄了許多關于靈魂的技能。
“為什么我不兩套方案一起進行呢...”
嘀咕著,約克翰·瓊斯做出了決定,并且打算這兩天就進行進攻。
想好之后,約克翰·瓊斯便看向了床頭陰影處:
“小魅魔,去讓你的主人準備好,這兩天我們就準備進攻。”
“好的。”陰影中,甜美清純的女孩禮貌行了一禮,鞭打了自己一鞭子,便帶著幾聲嬌哼喘息離開了。
隨著魅魔消失,約克翰·瓊斯不由打了一個冷顫:
“真是特殊的愛好吶...”
夜色漸濃,約克翰·瓊斯平穩的躺在木床上,慢慢的,飄來的海船長鳴將約克翰·瓊斯帶入了夢鄉。
夢是什么樣的,約克翰·瓊斯從來都不清楚,他解析過夢境,他被心靈催眠過許多次,他也遇見過超凡夢境,但那些夢境都不屬于他自己,都是別人的,亦或者是別人為他搭建的。
但這一次,約克翰·瓊斯終于知道夢境是什么樣的了,他好像成了一艘破開迷霧的輪船,他不停的沖破海浪,并朝著沒有盡頭的方向奔去。
這種感覺,是約克翰·瓊斯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就好像脫離了一切的束縛遨游于世界之中...
他,約克翰·瓊斯,騎士,命運偷渡者,或許還有別的稱呼,但這些稱呼都被安排好命運了。
那是他必須去完成的命運,那是刻在他信仰之上的命運,每一滴血液,每一個基因,每一份記憶,都鞭撻著他往注定的方向奔去。
所以,約克翰·瓊斯很喜歡這個夢,這樣的一刻,或許只是一瞬間,但他屬于他自己...
不知沖過了多少道海浪,迷霧逐漸散去,一絲絲光亮沖了下來,約克翰·瓊斯并沒有渴望夢境繼續延長,他只是微笑著,并睜開了眼睛。
起身,推開木窗,看著灑在海面上的第一縷光芒,看著天際橘紅的模樣,看著美輪美奐的真實世界,約克翰·瓊斯好像忘記了自己先前的夢境,他只記得某個模糊的瞬間,自己好像沖過了一片黑暗。
約克翰·瓊斯沒有去細想,因為這就是真實的夢境,醒來之后就會忘記的夢境。
早上八點,約克翰·瓊斯帶著箐箐和悠咪,再次來到了賞金大廳。
掃了一眼四周墻壁,似乎懸賞圖紙又多了一些,然后看了一眼小胡子的馬克老頭,約克翰·瓊斯便徑直走了過去。
馬克正在抽著水煙,一圈一圈的煙霧漂浮在他身邊,看起來就像一艘老舊海船行駛于海霧中,而他的眼睛,正安靜的看著‘草帽皇帝’。
早晨沒人打擾,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沉寂在自己的夢想中,這是馬克每一天最享受的時候,所以,他并沒有注意到約克翰·瓊斯的到來。
“馬克老先生,聽說鯨魚港有個地下市場,不知怎么去?”
聲音打破了馬克的幻想,漂浮在他周圍的煙霧也瞬間消散了,他這艘老舊的帆船,似乎一點聲音的沖擊都承受不了了。
“瓊斯先生,打擾別人清夢,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
馬克埋怨的盯著約克翰·瓊斯,他的山羊小胡子抖動了幾下,但最終他沒有憤怒,只是長長的呼吸了一下:
“從‘風雨玫瑰’一直往左,走到一處破船,順著甲板走到最里面,你就能看到一個巨型海螺,你對著它吹兩聲,然后認真等待就行。”
說完,馬克又補充道:
“記住,是兩聲,不要吹多了,也不要吹少了。”
“老爺爺,如果次數吹錯了,會發生什么?”箐箐好奇的用雙手趴在桌子上問道。
馬克摸著自己的山羊胡子,沉思了幾秒,擠著皺臉微微一笑:
“大概會迎來無數的炮船。”
說罷,馬克又轉身看向了海洋四皇的懸賞畫像。
“馬克先生,多謝。”
約克翰·瓊斯行了一禮,看著馬克微微揚起回揮動的手,便抱起箐箐往外走去,走到門口時,約克翰·瓊斯又突然回頭:
“馬克先生,我最近打算買一艘海船出海冒險,你有興趣嗎?”
馬克沒有回答,他回身緊緊的盯著約克翰·瓊斯的眼睛,確認約克翰·瓊斯沒有說謊后,他便拿起水煙吧唧了兩下。
沉思片刻,水煙抽了十幾口,煙霧飄到眼前時,馬克輕輕吹散煙霧,咧開嘴笑著:
“瓊斯先生,你可以在出海的那天再來問我一次嗎?我想仔細考慮一下...”
“可以,到時候我會再次問你的。”
約克翰·瓊斯微笑點了點頭,便抱著箐箐快步走下了樓。
走到‘風雨玫瑰’酒吧時,聞著海風帶來的花香,約克翰·瓊斯便停駐腳步轉頭看去。
雖然距離有兩百米左右,但約克翰·瓊斯還是看的非常清楚。
漢森和皮爾依舊在擦著今日的甲板。
而‘玫瑰中校’則坐在桅桿頂部,她今天的打扮更加年輕了,一套漫畫版水手服穿在身上,身體曲線被光線勾勒的清清楚楚。
真誘人...
吞了吞口水,見‘玫瑰中校’回頭朝自己招手,約克翰·瓊斯趕忙抱起箐箐往前面跑去。
跑了幾步,‘玫瑰’中校的笑聲便撲入了約克翰·瓊斯耳中,聽著笑聲,約克翰·瓊斯跑的更快了。
很快,約克翰·瓊斯找到了馬克描述的破船位置。
“這破船可真夠破的...”
的確,在約克翰·瓊斯視線里,根本就沒什么破船,有的只是一堆亂木橫搭的木頭堆,如果不是看到木甲板,約克翰·瓊斯大概都認不出眼前是一艘船。
看了兩眼,約克翰·瓊斯就抱著箐箐和悠咪走了上去。
走過甲板與亂木堆,一個矮小的洞口出現在了約克翰·瓊斯身前,如果想進去,約克翰·瓊斯就必須佝僂起身體。
“小懶蟲,下來自己走吧。”刮了刮小可愛的鼻子,約克翰·瓊斯便把她放下,然后一前一后往洞里鉆去。
深洞非常獨特,越往里走越寬,開頭只夠一個小孩通過,走了五分鐘左右,完全就成了一個寬敞的隧道。
緊接著,一道道海浪波濤聲出現在了約克翰·瓊斯耳中。
聲音是從四周涌來的,約克翰·瓊斯覺得,自己已經身處海洋之中了,但因為四周都被一堵堵墻遮住,所以也分不清自己身處何處。
走過長長的寬敞隧道,又過了五分鐘,約克翰·瓊斯和箐箐走到了盡頭。
出現在眼前得到,是一個深淵巨坑,看起來,就像是大地被硬生生的截掉了一節。
而巨大的海螺,就掛在約克翰·瓊斯他們左側,海螺非很大,幾乎是約克翰·瓊斯的兩個身子那么大,并且呈現螺號形狀。
沒等約克翰·瓊斯說話,好奇的箐箐已經沖了過去,并深吸兩口氣吹了起來。
轉瞬,一陣‘轟隆隆’如同悶雷的聲音響起,聲音起落間,四周的海浪聲音更大了,就如同小雨突然轉變成了雷暴雨。
接著,箐箐又吹了一下。
‘轟!轟!’
這一次,雷電的轟鳴聲幾乎炸裂在約克翰·瓊斯和箐箐耳朵中,兩人只能趕忙捂住耳朵,并把嘴巴微微張開。
“瓊斯!下面出水了!我們不會要被淹了吧!”箐箐突然指著前面的深淵巨坑吼道。
緊接著,一道道浪花猛地從深淵巨坑中涌出,每一道躍起的浪花都高達兩三百米,看起來極為恐怖。
三分鐘左右,深淵巨坑被灌滿海水,而巨浪也平靜了下來。
此刻,約克翰·瓊斯和箐箐就如同站在海邊,但那些海水一點都沒有涌動,非常神奇。
這時,一陣陣‘叮叮’聲音響起,一個方形鐵盒慢慢從海水中浮起,并直接升到了兩人身前。
接著,鐵盒門緩緩打開,里面傳來了一陣播報聲:
“速度進來。”
“瓊斯...他們不會想把我們沉到海底吧...”箐箐的大眼睛好奇的轉了兩圈,腦中已經想象著一系列奇異事件了。
看來要她學會安靜溫柔,恐怕是不可能了...
搖頭哀嘆一句,約克翰·瓊斯便抱著箐箐走了進去。
接著,兩人用里面面的固定架固定好,對著對講機說了一句‘好了’,然后鐵門就合在了一起。
隨著鐵門合上,約克翰·瓊斯和箐箐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從身體的感觸中,約克翰·瓊斯發現箱子正隨著海水下城。
慢慢的,一陣陣海浪聲音開始出現,約克翰·瓊斯只覺得自己被沖進了一條管道,還好鐵箱的固定裝置非常厲害,任憑鐵箱怎么旋轉,約克翰·瓊斯和箐箐都不會移動一絲。
不過,這種感覺非常不好受,簡直比坐云霄飛車還要恐怖,僅是片刻,約克翰·瓊斯就覺得自己想吐。
至于箐箐和悠咪,則是興奮的吼叫著,似乎找到了新的樂趣。
或許,這就是雙重煎熬吧,當你眩暈想吐的時候,旁邊的人卻無比開心興奮,就好像只有你出問題,而別人都正常...
幾分鐘后,四周的水流開始平靜,似乎鐵盒子再次升上了平靜的海面。
對約克翰·瓊斯而言,幾分鐘的煎熬簡直就是走了一趟地獄之路,雖然他不知道地獄是什么樣的,但他肯定會比現在舒服。
“拉過來!”
隨著一聲高呼,鐵盒子再次動了起來,不過這一次的動靜很小,就如同木舟輕盈漂泊于水面。
幾聲‘咔嚓’聲響之后,約克翰·瓊斯終于見到了光明,于是連忙跑到一邊嘔吐了起來。
“我說兄弟,這才幾分鐘,你就受不了了?在大海上,這種感受有時候要連續經歷幾個小時的!”
打開鐵門的大漢拍了拍約克翰·瓊斯的肩膀,并遞給了約克翰·瓊斯一個酸橘。
“多謝...”接過酸橘,剛回一句,約克翰·瓊斯又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