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里路斯相貌丑陋猥瑣,但這并不影響他是一個精明的家伙,要不是有足夠的手段和智商,他又豈能從殿手中盜走圣器。
覺察到李逸看似不漫不經心,實則有意識地接近自己,終于,趁著沒有別人在場,卡里路斯問道:“老大,你到底有什么事想和我說,別賣關子了好嗎?”
李逸也就不賣關子了,想了想說道:“卡里路斯,我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這個秘密對我們的關系恐怕會有一個重新定位,你想不想知道!”
“既然是秘密,老大,你沒有必要告訴我,混了這么久,有一個原則我還是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事情最好不要知道,知道的秘密越多,就會死得越快、越慘!”
“這個秘密你最好還是知道。”李逸沒想到卡里路斯這么謹慎而狡猾,只得主動說道:“這個秘密也許對你來說根本就不是秘密,你應該知道,我從龍島救出來的我的母親,就是魔宗的天魔圣女。天魔圣女是什么人,你應該也清楚吧,就是血統最純正的陽氏后人。”
“不錯,我確實知道,索馬里和雨晴小姐也知道!”
“知道就好!”李逸忽然變得有些神秘莫測:“作為陽氏后人,我總覺得和你有一種親近的感覺,這種感覺怎么說呢,真的是毫道理。而且,我還記得當時在龍島陽氏后人挖的地道里,你對于陽氏后人的遺骸似乎頗為關心啊!”
卡里路斯總算明白,這哪里是李逸要告訴他秘密,分明是要他把秘密告訴李逸啊。
臉色變了數變,卡里路斯回答道:“老大,你猜得沒錯,我確實也是陽氏后人,當年偷盜殿圣器,確實也是想去龍島。”
“僅此而已嗎?”
“偷盜圣器并非我一人之力,但在殿的無窮無盡的追殺中,我的族人除了少部分被打散,其他人都隕落了。只有我,被毀了容貌和身體,才勉強保住性命,藏在冰封世界!”
李逸緊接著問道:“你藏在冰封世界等什么?”
“等索馬里!”卡里路斯回答道:“索馬里是我的朋友,在他成為海盜之前就是,他之所以當海盜,主要的目的之一就是組建一支強大的船隊。當然,他的目標是神之領域,而我的目標是龍島!就是這樣。”
“似乎還有隱瞞吧!”李逸淡淡地道,似笑非笑地看著卡里路斯,似乎要把他看穿一般。
“當然,知道我藏身之處的,并非索馬里一人!陽氏族人在大陸早已四處開花,各支族人之間都有不少聯系,我們的目標卻是一致的,就是要把陽摩天從龍島救出來。這個計劃實施了數千年,但一直沒有實現,原因老大你也知道,沒有人可以突破囚天石魂的強大防御!”(言情)
卡里路斯還是沒有把契約的事情說出來,不過李逸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看來卡里路斯還不想讓李逸知道契約在他身上,那么李逸也就只能裝作不知道,否則只會起到事與愿違的效果。至于天魔圣女知道契約藏在卡里路斯身上,李逸推測,一定是天魔圣女在游歷大陸時,結識了陽氏后人,因為自己的身份,也曾被納入過陽氏后人的組織中。
卡里路斯一定認識天魔圣女,但天魔圣女可就不一定會知道容貌大變的卡里路斯了!
底線已經探明,看來卡里路斯是斷然不會主動把契約交給自己了,這更堅定了李逸智取的決心!
轉眼又是一天過去,李逸修煉了一遍天魔斗氣和龍之禁咒之后,天色已經漆黑,海面上浪濤洶涌,天空籠罩了一大片烏云,天氣惡劣似乎將有海上暴風雨。這種天氣,自然是睡在船艙里最愜意,至于雙桅船,有索馬里和映雨晴的忠實崇拜者操縱,倒也無需李逸多操心。
睡到深夜也不知道什么時分,猛然之間就聽到“轟”的一聲,然后船體一震,將李逸震醒過來。起初李逸以為又是碰上了風暴,但風暴的情形之前也遇到過幾次,和這次截然不同。這種震動倒更像是帆船碰撞到了什么。
沒有太多的思考,李逸披上一件外套,幾秒鐘之后便來到了甲板上。
眼前的狀況令李逸微微一驚,原本海面上不知何時已經下起了不小的雨,而在雙桅帆船的一側,出現了另一艘體積相仿的船。剛才的碰撞卻是兩條船因為黑暗而起了側面沖撞!
這里距離龍島僅幾日的航程,能遠航到距離大陸如此遙遠的船,絕對不是普通的商船。李逸暗暗警惕,犀利的眼神死死打量著對面船上幾條模糊的身影。
“怎么開船的啊!”索馬里正坐在船舷邊上破口大罵:“瞎了你們的狗眼,我這么閃避你們還是撞了上來,是存心的嗎?”
對方船上卻是無人回應,不久之后,三條人影凌空而起,幾個騰躍輕巧地落在了索馬里面前。看到這三個人,李逸不由感嘆,看來該來的還是要來。
三人中為首一人卻正是殿的紫衣殿士,而另外兩個看衣著,也是紅衣司祭的級別。
兩個斗皇級別的紅衣司祭,李逸倒是根本沒有放在眼里,麻煩的是這位紫衣殿士,和安德略一樣,紫衣殿士也是斗圣級別的強者。斗圣級別的強者,李逸已經領教過斗氣法則的威力,一旦被斗圣強者納入到屬于自己的斗氣法則之中,那么李逸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實力,則是必敗無疑。
還有對面那條船上,不知道殿的總殿主會不會在里面。
看到紫衣殿士駕臨,索馬里一時也是有些發怔,吶吶地說不出話。只聽紫衣殿士面無表情地說道:“不錯,我們就是存心撞你們的!”仔細打量了一番船上的人,這才冷冷問道:“你們的船長呢,讓出來說話!”
“船長,我就是船長!有什么事就和我說吧,我還想問你們,你們是什么人,無端地干嘛撞我的船。”仗著紫衣殿士并不認識他這個默默無聞的“傭兵”,索馬里也斗起膽子應答。
“你就是船長嗎?那么請告訴我,你們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有義務告訴你們嗎?我們好像沒有什么關系吧,而且你們故意撞我們的船,真是豈有此理,兩個斗皇就可以這樣欺負人嗎……”
面對索馬里的啰嗦,紫衣殿士驀然激發一道斗氣光華,然后向索馬里亮出了表明自己身份的玉牌。在大陸,辨識殿的身份玉牌是一項基本功,要是因為不認識這種身份玉牌而貿然得罪了殿,那絕對是一件會后悔終生的事情。
看到紫衣殿士亮出自己的身份,索馬里也不好再故意啰嗦下去,恭恭敬敬道:“殿士大人,以您的尊貴身份,不至于是想打劫我們這支小小的冒險團隊吧。我們只是想到龍島去碰碰有沒有發財的機會,而且殿似乎也沒有禁止我們這么做,對吧!”
“我需要檢查你們這條船!”紫衣殿士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
索馬里馬上驚叫起來:“檢查?憑什么?我們并沒有得罪過殿……”
“把所有的船員叫到甲板上來,我希望你不要耍什么花樣。”紫衣殿士根本無視索馬里的爭辯。
在看到紫衣殿士登船的那一剎那,李逸就將隱蔽在黑暗里了。此時聽到紫衣殿士要搜查,心中也是一緊。這條船上,可疑的東西太多了,首先那些船員就是龍島那批人類強者,雖然和紫衣殿士比起來,都屬于默默無聞之輩,但難保紫衣殿士和另外兩個紅衣司祭都不認識。
就算這些人沒有問題,他李逸和天魔圣女,作為紫衣殿士搜查的目標,就掩飾不了身份了。更不用說還有一條體形碩大,根本無法藏匿的黃金幼龍。
李逸心念電轉,因為事發突然,根本還沒有想到對策,那里紫衣殿士已經率著兩個紅衣司祭從船頭開始,一步步緩緩地走了過來。
既然藏不住,那就只有拼了!
索馬里和映雨晴以及那些因中了“花迷亂”邪招而效忠映雨晴的強者對付兩個斗皇級別的紅衣司祭應該沒有什么問題。而自己和天魔圣女、龍寵聯手,也未嘗沒有一戰的實力。
天魔圣女也早被驚醒,此刻就在李逸身后。似乎感應到了李逸的內心想法,天魔圣女壓低聲音道:“逸兒,決定動手了嗎?”
“是,娘,只要不被他納入斗氣法則,未嘗沒有贏的把握。”
雨越來越大,呼嘯的風暴卷著豆大的雨滴打在身上,有一種冰涼透骨的感覺。紫衣殿士和兩位紅衣司祭因為有斗氣屏障,暴雨并不能侵入他們的身體。看著那團閃爍著斗氣光芒的身影不斷逼近李逸和天魔圣女藏身的位置,李逸已經開始悄然蓄勢。
既然要打,就一定要打紫衣殿士一個措手不及,爭取絕對的主動,否則一旦僵持下來,對于李逸他們而言,就很可能是滅頂之災。
抱著這樣的想法,李逸忍受著暴雨侵襲,一面盡量收斂著強者氣息,一面已經將斗氣蓄勢到了極致,只等紫衣殿士進入最佳的攻擊范圍,就要發動突然襲擊!
紫衣殿士身后,已經對李逸頗為了解的索馬里,顯然已經猜出了李逸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隱隱的斗氣緩緩浮現在掌間,只等李逸發作,便要撲上前去拼命。
在即將進入李逸預定的攻擊位置,紫衣殿士卻忽然停下了腳步,轉向索馬里,淡淡笑道:“船長閣下,你這條船,好大的煞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