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學員要動手,李逸退了一步,喝道:“難道你們竟敢襲擊帝官!”
李逸這有些膽怯的表現,令眾人都哄笑起來,那學員更為得意,逼近一步,笑道:“不敢應戰的話就滾,省得在這里把你們天漠城主的臉都丟盡了!”
“誰說我不敢!”李逸強辯道:“我們是來辦案的,又不是來打架的!”
“真是個白癡,你難道不知道哪些地方是可以辦案,哪些地方是不可以辦案的嗎?”
“那好,為了完成天漠城主交給本將的任務,我就和你打。不過咱們可要說好,如果我打贏了,你就得讓我們搜查玉風樓!”
那學員撇撇嘴不屑道:“打得贏我的話,別說進玉風樓搜查,就是把玉風樓拆我也沒有意見。不過你要是輸了,那就得滾,滾出天漠客棧!”
“你說話算得了數嗎?”
這個問題倒確實令那學員有點尷尬,被出來守門的,地位會高到哪兒去?他只是根本沒有想過自己會敗,既然不會敗,那自然就不用考慮失敗的后果了。被李逸這么一問,這學員頓時顏面大失,一咬牙道:“當然算得了數!”
算得了數才怪呢!李逸心中暗笑,也不點破,揮揮手示意士兵們退開,讓出比斗的空間來。
黑衣殿士也正指望羅蘭學院的學員能教訓教訓這個囂張狂妄的軍官,因此并不管顧,只是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
“看好了,小子!”羅蘭學員冷喝一聲,手訣一動,出手就是一招拿手斗技。
這招朱雀中階的斗技并不難應付,但難就難在怎么應付才不會暴露出自己的真正實力。其他人倒還罷了,那個黑衣殿士的實力可不是鬧著玩的,自從他出現,李逸就全力收斂,隱藏自己的實力。但既然要動手,自然就要運轉斗氣,再想收斂得那么好可就不簡單了!
“靠,一上來就是斗技……以為我不會么!”當年在萬潮李家的藏經閣中學習的白虎、朱雀斗技終于是有用武之地。
運起離開龍島之后再修煉的土系斗氣,李逸和斗技便不要錢一般地反擊過去。
“暴裂天擊!”
“御風破!”
“卷地狂囂!”
羅蘭學員畢竟也是師出名校,所學斗技也是駁雜無比,兩人斗技對轟,李逸小心翼翼地控制著自己的氣息外泄,只展示出斗王級別的實力。
如此斗了十幾個回合,早引來了客棧中各路強者圍觀,這種斗王級別的強者之爭雖然引不起眾人的重視,但起碼可以消解無聊。和這些人比起來,李逸所帶來的那二十來個士兵就顯得微渺無比了。被如此多的強者圍攏,那幾個也算是見過幾次大場面的精兵臉色越來越是煞白,這要是鬧翻了,兩邊動起手來,還不給人家碾成肉泥了!
眼見藏拙藏得差不多了,李逸也不想再糾纏下去,現出一臉拼命的狠戾出來,增加了幾分斗氣,一個朱雀中招斗技將羅蘭學員擊飛出去!
斗到這個份上,羅蘭學員落敗倒也并沒有出乎太多人的意外。一片靜默,氣氛頓時有些凝重。
“這位軍官好厲害的手段,讓我來領教一下!”三大勢力關系微妙,羅蘭學院的學員當著如此眾多強者大丟顏面,一個學員頓時不忿,跳出來挑戰道。
李逸卻是快步退回士兵之中,指著那挑戰的學員道:“本將說過不是來打架的,他既然已經輸了,就該讓我們進玉風樓搜查!”
“他不過是我羅蘭學院的一名低級學員,跟你開個玩笑而已。這樣吧,你如果打敗我,那就按之前的賭約來!”李逸判斷了一下,這個學員的實力應該已經達到斗皇強者境界,打敗他固然沒有懸念,但這明顯不是他剛剛展現的“斗王強者”能辦到的事。這架是絕對不能打的,贏的話就會暴露真實實力,輸的話就得滾蛋走人,這和李逸來天漠客棧的初衷不合。
“你這才是開玩笑吧!還是大陸羅蘭學院的學員,一句玩笑就可以言而無信嗎?”
那斗皇學員臉上一躁,但為了學院的顏面,豈肯妥協,指著那落敗,已經無地自容的學員蠻橫道:“我已經說過了,他根本就沒有資格代表羅蘭學院說話。你要想進玉風樓,就必須過了我這一關!”
“大家評評理啊,你們還信嗎?剛剛只是以為殿沒有人格,原來羅蘭學院更不要臉,三大勢力,難道還是名氣最差的四大魔宗還知點廉恥么?”
這句話打擊面就大了,殿和羅蘭學院給他貶低得一文不值,看似表揚的四大魔宗,還是名聲最差的。如果目光能殺人,李逸早就被無數目光給砍成肉泥了。只是,畢竟羅蘭學院無理在先,給人抓住了把柄,所以許多人的目光都不滿地轉向了羅蘭學院和那個無能而口氣狂妄的學員。
“休逞口舌之利,到底是敢不敢和我打!”事已至此,那斗皇學員也只能頂住壓力大聲質問道。
“夠了!還嫌丟人丟得不夠大么?”驀然,從玉風樓中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不用看,聽這聲音,李逸就知道哪個來了。
安德略院長現身,那斗皇學員頓時萎頓下去,一句話也不敢回,悄悄地退到了一邊。李逸雖然還是一臉氣憤的表情,但心里也不由有些緊張,別人倒還罷了,這天漠客棧中現在有兩個人是他不得不高度戒備的。一個是殿的總殿主,另外一個自然就是面前這位為了天魔斗氣幾乎發狂的安德略院長了。
若論和自己的熟悉程度,還有哪個強者可與這位安德略院長相媲美呢?從這角度說,李逸甚至比殿總殿主更不愿意見他!
“看你倒應該是個說得上話的,老頭,你給評評,到底是誰有道理?”
“什么老頭,他就是我們羅蘭學院的安德略院長!”一個學員厲聲喝道。
“哦,原來是大名鼎鼎,大陸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安德略院長啊!”李逸適時地奉上一個馬屁,然后繼續道:“大人物總該是講道理的吧,本將也只是奉命行事,如果耽誤了公務,天漠城主稟報上去,恐怕不日這天漠城就會大兵壓境,到時候,大家可都討不到好去!”
“你,真的只是一個將軍么?”安德略陰鷙的目光鎖定李逸,似乎要把他看穿一般。
“將軍談不上,本將是天漠城主麾下副將西賽,請安德略院長主持公道!”
“一個副將居然有這等膽量!好,有種,就沖你這么有種,玉風樓你就該進!”
“果然還是大人物講理!”李逸也不客氣,更不想在安德略身邊做太多的停留,率著那一干雙腿不住哆嗦的士兵進入了玉風樓。
這玉風樓除了奢華些,和其他客棧的格局也并無二致,羅蘭學院其實根本不需要這么大一幢房子,只是不想有閑雜人等,所以干脆就把整幢樓租用了下來。帶著士兵在各個樓層走了一圈,李逸憑著極為敏銳的感知,可以判斷出李娜并不在玉風樓!
出了玉風樓,那些圍觀的強者已然散去大半,卻不見安德略院長。
見黑衣殿士倒還候在那里,李逸便指著當中的建筑問道:“那里面又是住著些什么人呢?”
“殿總殿主!”黑衣殿士冷冰冰地回答道,然后就等著看李逸露出既敬又畏的表情。
李逸當然是令黑衣殿士失望了,李逸那不以為然的表情,就和聽到說里面住著一只阿貓阿狗也沒有什么兩樣。撇了撇嘴巴,道:“殿士閣下先通知你們總殿主回避一下吧,不然呆會兒搜到他那里,大家面子上不好看!”
“你連總殿主房間也打算搜?”
“天漠城主的命令是,要本將搜遍天漠城每一個角落,當然也包括總殿主的房間了!”
黑衣殿士涵養再好,此時也忍無可忍了,一指那幢樓道:“西賽將軍既然如此執著,那就請進天風樓吧。不過,將軍還能不能活著走出來,這個,本殿士就不敢保證了!”
“殿士閣下這算是威脅嗎?”
“不是威脅,而是事實!”黑衣殿士說完,頭也不回地昂首跨過三幢樓之間的精致的花園,走進了天風樓!
“西賽將軍,你不是膽大包天嗎?敢不敢進天風樓啊!”那個羅蘭學院的斗皇學員趁機譏笑道。
李逸橫了他一眼,還沒有回答,身后士兵中一個隊長已經開口道:“西賽將軍,屬下覺得……覺得還是見好就收吧!”
這些士兵對于這個空降而來的副將還完全陌生,今天又領略了他的囂張行徑,此時和李逸說話都有些舌頭打結,不太利索了。
“隊長,咱們為天漠城主辦事可以打折扣嗎?搜,給我照搜不誤!”
那副將為難地左顧四盼一下,湊到李逸耳邊,壓低聲音問道:“西賽將軍,咱們到底要搜什么呢?”
“當然是殺害少城主的兇手的線索了!”
“那、那什么才是線、線索?”
這隊長智商如此低下,也不知道怎么混到隊長份上的。李逸翻了他一眼,道:“當然是一切可疑的人和事,凡是有一點不對勁的人就給我帶回城主官邸!”
那些強者,哪個看起來不是可疑的人,隊長其實還想問可疑的標準到底是什么,只是鑒于李逸的不耐煩表情,想想還是忍住了。
“給我搜!”李逸大手一揮,緊緊了腰間象征性的佩劍,大踏步邁向天風樓!身后是戰戰兢兢連死的心都有了的那些士兵,以及三大勢力那些最底層的強者的紛紛議論!
“這小子真吃了熊心豹子膽啦!”
“一根筋,沒藥治了。”
“估計是給天漠城主洗了腦,就知道個天漠城主,豈不知,在總殿主的眼里,區區一個天漠城主,恐怕連只螻蟻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