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執行搜尋密探任務的天樞宗弟子,最強的亦不過是斗尊強者身份,雖有三二十人,但哪在李逸的眼里。為了佐驗一下斗圣巔峰的實力,李逸倒也沒有立刻引那些天樞宗弟子離開,而是身形定住,打算教訓一下這些倒霉蛋。
誰讓天樞宗宗主暗算自己呢,這些弟子就少不得要替他們的宗主大人背一背黑鍋了。
那三二十個天樞宗弟子之中,亦有人認了出來,大叫道:“那不是擅闖禁地的李逸么?快抓住他!”
事實上,在歐護法救出李逸和六指島仙離開天樞宗之后,李逸和六指島仙就受到了天樞宗的通緝。眼見李逸在此時現身,那些天樞弟子無一不紅了眼,各亮兵刃周身斗氣勃發,緩緩向李逸圍攏過來。
李逸也沒有打算戀戰,準備教訓一下他們就走,免得后面硬扎對手出現,那時候再想走就沒有機會了。
“諸位且慢動手,聽我一言!”
一觸即發的場面之上,驀然出現一個二十五六歲的男子,此人動作極快,眾人眨了眨眼的工夫就閃身到了李逸和天樞宗弟子之間。一襲純白長袍,無風鼓蕩,身材欣長勻稱,面若潤玉,劍眉星目,倒是好一表人材。
能在天樞宗的地盤上制止天樞宗弟子,這男子是什么來頭?李逸心中微微一驚,卻不動聲色,既沒有動手,也沒有放松警惕。
那些天樞宗弟子卻惱了,嚷道:“哪來的閑人,不干你的事,閃一邊去,否則的話可就休怪我天樞宗對你不客氣了。”
那人也不惱,揚眉道:“這位小兄弟不要急躁,既然是在你天樞宗的地盤上,就是容在下說幾句,也不影響你們對付這位閣下,除非……你們是原本就沒有自信。”
這最后一句話顯然激怒了那些天樞宗弟子,一個小首領模樣的弟子喝道:“請閣下報上姓名來,如果不關閣下的事,最好別趟這混水,以免惹火燒身。”
“在下復姓歐陽!”那男子也不多說,的撩腰間,翻出一片橢圓形的玉牌來,這是一片玄黑色的玉牌,玉牌當中鐫刻著兩柄交叉的劍。
看到這個代表身份的玉牌,天樞宗弟子臉色均是一變!
注意到這種變化,李逸也是饒有興趣,看來,這歐陽男子的身份還真是有些令人琢磨。
“原來是雙劍門的強者,失敬了!”那名大弟子連忙施了一禮,語氣也變得恭敬起來:“歐陽閣下,不知駕臨我天樞宗有何貴干?”
雙劍門,很拽么?
“也無什么大事,只是受門主之命,來見天樞宗宗主大人通報點事。”
“既然如此,本宗自會派人護送……老七、老六,你們送雙劍門的歐陽閣下去見宗主大人!”那大弟子倒也經驗豐富,顯然是不愿意這雙劍門的強者插手他們對付李逸之事。
“不忙不忙!在見天樞宗宗主大人之前,在下倒是頗有興趣知道,你們為什么和這位閣下為難?”那歐陽男子始終一副云淡風輕的表情,似乎這劍拔弩張的場面,在他眼里只是幾個頑童在打架一般。
“歐陽閣下,此人擅闖我天樞宗禁地,后經本宗證實乃天機宗試圖在本宗布下的眼線,是本宗勢必誅殺的敵人。”
“誅殺這位閣下?”歐陽男子臉上泛起一絲不經意的不屑,似乎是故意隱藏而又沒有隱藏住,有意無意地流露出來,卻使這種不屑的效果更為強烈,那天樞宗弟子頓時心中忿懣卻又敢怒不敢言。只聽歐陽男子繼續道:“非是在下看不起諸位,只是實事求是地說,憑你們幾位的實力,似乎還遠遠不是這位閣下的對手呢。這位閣下,請問尊姓大名?”
“李逸!”李逸不卑不亢地答道:“歐陽閣下倒是看得起在下!”
“李逸閣下,這個名字倒是不熟悉,在下實在想象不出神之領域有哪個宗門的少年強者能達到你這境界。天樞宗的諸位兄弟,在下想和李逸閣下單獨談談,請行個方便!”歐陽男子話雖客氣,但里面自有一股令人無法拒絕的威嚴之勢,聽起來不像是請求,倒像是命令。
這個半是請求半是命令的卻令天樞宗好一番為難,一時沒有回答。
“諸位放心,只是和李逸閣下談幾句話,在下保證不會讓他就此離開!”
話說到這個份上,天樞宗大弟子也只得一咬牙,道:“恭敬不如從命,既然雙劍門的強者說話,天樞宗豈有不從之理。請!”一揮手,指揮天樞宗弟子退了出去。
李逸清楚,天樞宗這個面子給得不小,僅憑一個身份玉牌,天樞宗就不得不妥協退讓,看來,這個雙劍門的實力還真是不可小視。一個天樞宗就有就不是他李逸和六指島仙所能抗衡的,那么這個雙劍門,恐怕就更是龐然大物了。神之領域就是神之領域,果然是強者如林啊!
見到天樞宗弟子退出客棧,歐陽男子一甩手布結出一個封閉的空間禁錮,這才向李逸微微一笑,道:“很榮幸認識閣下,在下歐陽靖勉!”
“久仰!”李逸也順手敷衍道,倒是很想知道這個雙劍門的強者有什么話要對自己說。
“李逸閣下這話有點言過其實了吧,在下看得出來,閣下是第一次聽到我的名字嗎?”
這位歐陽老兄倒是坦率,李逸也不客氣,老實道:“哈哈,歐陽兄果然是快人快語,我確實是第一次聽到你的大名。不過看那些天樞宗弟子的表現,道一聲久仰,恐怕也不會言過其實吧。”
“哼,天樞宗那些廢物,被他們久仰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請問李逸閣下,為何被這些鼠輩圍攻,要不要在下化解。當然,以閣下之能,想要離開的話那些鼠輩也阻攔不住。”
李逸算是聽明白了,這位歐陽兄弟似乎是要結識自己,與自己交好。至于此人的心思,李逸承認還沒有看透,有沒有什么叵測的居心還實在難說得很。
“那就有勞歐陽兄了!”李逸倒也不謙讓,一來是想看看這位歐陽靖勉到底有多大的能量,能不能擺得平這件事;二來,結交一位強者,似乎也不是什么壞事嘛。
見李逸同意自己干涉,歐陽靖勉微微一笑,解除了空間禁錮,這才向天樞宗眾弟子招了招手,揚聲道:“天樞宗諸位兄弟,在下剛剛與李逸閣下交談過了。他與你們天樞宗之間恐怕有點誤會,不如看在下的薄面上,兩相罷手,怎樣?”
天樞宗弟子似乎未料歐陽靖勉說出這等話來,這個要求,如果換個別人,那是想也不想直接拍飛的。可是,天樞宗眾弟子也知道,雙劍門的人,就是宗主也要給幾分面子。
“歐陽閣下,實在不是我等不奉命,只是……只是這個李逸,本宗主下了嚴令,要么捉拿,要么格殺,實在沒有妥協一說。請歐陽閣下不要為難我們這些弟子。”那天樞宗大弟子一臉為難的表情倒不是裝出來,而是由衷的。
“要么捉拿?要么格殺?天樞宗的這位兄弟,你們有那個本事嗎?”見天樞宗弟子不給面子,歐陽靖勉語氣也不由一冷。
“這個……”天樞宗那大弟子一咬牙:“便是不能,也要全力而赴!”
這狠戾之語令歐陽靖勉臉色更為難看,只是因為有門主所托,暫時也不好翻臉,忍了忍道:“要不這樣吧,這位李逸閣下,由在下負責帶到天樞宗,去見你們宗主,這樣總行了吧!”
既然這么一說,天樞宗弟子再要多扯皮,那就顯得無理了,所以那天樞宗弟子連忙恭敬道:“我等護送歐陽閣下!”至于到底是護送還是監視,這個就很難說了。
李逸卻是一驚,這個歐陽靖勉真有那么大的能耐左右天樞宗宗主的意志么?如果不能,那他豈不是會以身涉險?結交強者固然重要,但如果風險太大的話……這筆買賣是做還是不做?
李逸尚在思考著對策,那歐陽靖勉似乎猜到了李逸的心思一般,輕松道:“李逸閣下放心,既然是雙劍門帶去的人,就是雙劍門的客人,天樞宗宗主還不至于對雙劍門的客人無禮!”
看歐陽靖勉說得如此鐵板釘釘,李逸也決定賭一下。
“雙劍門的威名,在下也是久聞了。既然如此,咱們不妨先喝兩杯酒,等天亮之后再啟程,如何?”李逸從來不賭沒有太沒把握的事情,不弄清雙劍門到底是何方神圣,那風險也未免太大了。
“這個提議極好。”歐陽靖勉環顧一周,只見客棧早被打得亂七八糟,便道:“咱們另尋個上好的酒家。”李逸正是巴不得如此,他們不離開的話,六指島仙和天機宗六長老還真不怎么好脫身。
“那就請!”
兩人出了客棧,這附近倒是酒家客棧密集之處,挑了個看起來還頗上檔次的酒家,兩人便并肩步入。那些天樞宗弟子既不敢遠離,又不敢走得太近,怕歐陽靖勉著惱,只得遙遙尾隨著,等二人入了酒家,一面派人去天樞通風報信,一面將那酒家圍得水泄不通。
那酒家早被這陣勢唬得有些慌了,又不敢不招待,戰戰兢兢地將好酒好肉只管上來。
淺飲一杯,李逸先開口道:“不瞞歐陽兄,在下與天樞宗現在已然是勢如水火,歐陽兄雖然有意撮合,但恐怕事情不會那么簡單。”
歐陽靖勉卻是風輕云淡道:“天樞宗那老鬼,雖然城府深沉,實力也不算弱,但我雙劍門的話,他卻不敢不聽?”
“為何?”
“這個嘛。”歐陽靖勉臉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并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反詰道:“李逸閣下,你是遠道而來的,還不了解我們神之領域南部狀況吧?”
李逸忙道:“確實如此,我和一位朋友來此處辦點事情,不料誤入天樞宗禁地,又被天樞宗誤以為是他們的對頭天機宗的眼線,是以受到追殺。在下倒是愿聞其詳,也免得做了糊里糊涂的冤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