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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北京計劃

  當韃子推著的,燃著火的油桶,撞在盾牌上,油桶中的火立即向四面噴射,頓時第一排的將士,立即有多一半被點燃。

  平時,即使是一點小火燒身,都痛的不行。這上千度的點燃的熱油,潑在身上,痛苦可想而知。

  前排的幾名勇衛軍立即發出殺豬般的嘶吼聲,向四散逃走。

  由于他們身上都穿著重甲,現在他們想走都走不了幾步,頓時躺在地上,不斷地呻吟,求饒。

  第一輛盾車得手,緊接著第二輛盾車立即向勇衛軍沖了過去,與第一輛的情形一樣,立即有10多個將士被燒死!

  眼看著,韃子后面還有5、6輛盾車。

  這些盾車要是一輛接著一輛的撞過來,剩下的將近100名勇衛軍都得完。

  此時,這個方隊的指揮正是王富貴。讓王富貴進天津右衛,朱慈烺曾經反復思考很長時間,在訓練中,李二虎的編隊是隊形保持最好的,按理說應該讓他進去。

  但是,最終朱慈烺還是選擇了王富貴,看中的就是他隨機應變的能力。現在看,朱慈烺無疑是賭對了!

  若是李二虎,他一定是讓方隊挺住,不許動。頂多李二虎大吼一聲,親自帶領幾個將士們沖上去,將燃燒的盾車擋住!

  現在帶隊的是王富貴。他一見“鐵螃蟹”,目前就是一只等著對方油炸的死螃蟹,沒有任何猶豫,立即轉變戰術,大喊一聲道:“所有人,全部跟隨我分散,搶一處民宅中等待援軍!”

  在他的指揮下,這只“鐵螃蟹”立即一哄而散,進入一家沿街的店鋪中。

  這個店鋪就在主街上,離城門不遠,勇衛軍攻城時,可以出來接應。若是自己這一方吃虧,還能趁機殺出城!

  班布爾善一看自己的火攻之計奏效,立即來了精神,讓手下們推著盾車繼續攻打這間店鋪。

  他的思路很簡單。獲勝的一方不需要改變,既然火攻見效,就一直打下去,直到將對方打服為止。

  班布爾善觀察,這間店鋪是木質結構,若是拿著盾車,將之點燃,勇衛軍都躲在里面,到時效果不比剛才烤螃蟹差!

  此刻,班布爾善甚至有一點懊惱,剛才勇衛軍進城時,怎么沒有研究出這個戰法呢!若是研究出這個戰法,恐怕結果也不會這么尷尬!

  此時,聽到對岸殺聲正濃,他心道:“但愿鰲大人也能發現這個戰法,若如此,這一戰還有翻盤的機會!”

  看著幾個盾車向店鋪沖過來,王富貴心中叫苦不迭,在組建鐵螃蟹的過程中,為了保持足夠的防御,一個方隊只有30支火銃,剛才被燒死20多人,,已經損失了幾把。

  現在手中的火銃不足啊!

  怎么辦?

  他對著手下說道,“快,爆頭!爆這群清軍的頭!”

  隨即,王富貴從兵士手中奪過一柄火銃,直接將對面推著盾車,沖在最前面的一名韃子爆頭。

  緊接著,王富貴再次發飆,讓兵士們在10多丈遠,就沖著推盾車的兵士扔手榴彈。

  “轟!”

  隨著手榴彈的爆炸,盾車上的油被炸得飛高。幾名推著盾車的韃子,非但沒有傷到勇衛軍,反倒是將自己燒成了火人。

  至此,通過王富貴的超常發揮,讓“鐵螃蟹”不至于全軍覆沒。

  雙方再次僵持起來!

  但是勇衛軍畢竟人少,堅持一會后,他們幾經彈盡糧絕。多虧天空中的熱氣球及予以火力上的幫助,他們才會有潰敗!

  班布爾善知道,自己在城中對付一只“鐵螃蟹”都如此費力,對面的鰲拜肯定會更辛苦。

  想到這,班布爾善大怒道:“燒了,將沿街的鋪子全部燒了,一定燒死這只死螃蟹!”

  不一會,整個街道立即狼煙滾滾,清軍將兩邊的房子點燃,火一間又一間地向中間的房子燒過去。

  現在,就是王富貴再有本事,這只“鐵螃蟹”都只會變成一只死螃蟹。

  所有的勇衛軍都不免生出悲戚之色,死并不可怕,但是如此死,他們卻難以接受!

  想到死,幾個兵士竟然暗自抽搐起來。

  這時王富貴怒道:“哭什么哭?”

  “全部準備好了,與我一起突圍!”

  王富貴知道,韃子在周遭已經設下埋伏,沖出去九死一生。但是現在若是一無行動,結果是全部燒死,他必須要賭上一把!

  王富貴正在破釜沉舟之際,突然城門外傳來兩聲爆炸聲。

  隨即,清軍的陣腳開始大亂,特別是綠營兵開始落荒而逃。

  怎么回事?

  班布爾善正在遲疑,城外蜂擁而至的勇衛軍,已經讓他知道一切。勇衛軍進城了,而且是已經牢牢控制了東南西三個城門。

  班布爾善知道,目前敗局已定,他已經無力回天。目前最重要的事,不是殺幾個勇衛軍,而是趕緊逃。將第一手的信息全部反饋給攝政王,絕不讓讓清軍再次吃虧。

  想到這,他趕緊帶著剩下的兵士趕緊跑路。

  走的自然是北門!

  可惜,事與愿違,當他走出天津左衛的北門時,雖然沒遇到任何的阻擋,但是行了不到1里地,就遇到一條河。足有5丈多寬,最深處又2米深,強行騎馬是過不去的!

  怎么辦?附近有沒有渡口?

  班布爾善還在找出路,追兵已至。一個營的兵士將他團團圍住。

  經過一天的戰斗,班布爾善已經是強弩之末。現在,再次遇到勇衛軍,他只是象征性地抵抗一下,就被生擒活捉。

  這當然也是朱慈烺的計謀。留下一個城門給韃子們逃走,讓韃子們看到希望,自然在抵抗時不能傾盡全力,這樣勇衛軍的傷亡就能降到最低。

  不一會,班布爾善就被帶到天津衛總兵府中,在行進的途中,他已經知道鰲拜兵敗被殺,心道自己也難逃一死,心中不免悲傷!

  押送班布爾善的這股勇衛軍有100多人,隊伍行進到天津左衛只有500米時,看見城門,守衛的將士開始出現松懈。

  這時,突然有幾匹戰馬殺出。為首之人,手持一柄短劍,沖在前面,不斷地砍殺。轉眼就傷了幾名兵士。由于事出突然,勇衛軍又疏于防范,所以不大一會,他們竟然搶下了班布爾善。

  與他一起揚長而去。

  天津衛,總兵府!

  這一戰,勇衛軍殺死韃子800多人,俘虜了將近100人。此外,漢軍的二韃子也殺死900多人,俘虜一千多人。至于綠營軍,殺死2千人,俘虜3千人。

  其中有1千綠營軍是剛剛從憲兵投誠的綠營兵。

  這么多俘虜怎么辦?

  看著最新的繳獲名單,朱慈烺又陷入沉思。對于由憲兵投身的綠營軍,朱慈烺毫不猶豫就讓李世威將他們全部斬立決。

  如此反復小人,不殺,何以能平息民憤呢?

  至于韃子和二韃子俘虜,朱慈烺覺得先不殺,這時一個大計劃在他腦海中浮現。

  當下是5月5日,多爾袞已經進了北京,還是乘坐著崇禎御用的龍輦進的北京。

  而此時,崇禎雖然安葬,但是朱慈烺卻沒有盡一份孝子的責任。特別是崇禎的棺材,居然是50兩一個的地攤貨,這怎么對得起崇禎的帝王身份呢?

  若是一般的穿越者,可能不會在這時動去北京祭拜崇禎的念頭。但是朱慈烺并不是穿越者,他還是原來的朱慈烺,不過偶爾看了一眼,400年后的世界而已。

  再說,去北京不止是祭拜崇禎,尋找朱慈炯、朱慈炤,以及被砍掉胳膊的“獨臂神尼”坤興公主。

  朱慈烺心中還有一個更大的計劃。他準備通過這次北京之行,一定要將多爾袞攪得天翻地覆,還能讓錦衣衛在北京城立足。

  眾所周知,多爾袞進北京后,每過一年時間,就開始搞圈地,將北京內城據為己有,若不是旗人,連在北京居住的資格都沒有。

  朱慈烺即使是有錦衣衛,滲透進去也不是難事!何況,他已經提前進行了布局。今日救走班布爾善的,就是錦衣衛的掌刑使黃培。

  此時,黃培和班布爾善正在天津衛西30多里的一處村莊中。

  看著黃培的頭發,班布爾善知道,他不是旗人,心道“中原有本事的人,大多對我大清敬而遠之。此人為何卻要救我呢?”

  對此,黃培早就拿出他準備好的履歷,自己是婁夫人的親信婁彪,下面幾個也是婁府家丁,早就開始為大清效力。

  見這幾個人救了自己一命,又伸手矯健,班布爾善趕緊許諾,到了北京后,就將幾個人抬旗,歸到自己門下!

  黃培等人自然是滿心歡喜,鞍前馬后地伺候班布爾善東行,去北京恢復錦衣衛,也為朱慈烺的北京之行做好準備!

  天津衛,總兵府。

  朱慈烺與閆若曦又一次在一起吃飯。朱慈烺知道,自己去北京,最大的障礙就是閆若曦。他很可能不會放自己去如此兇險之地。

  必須要說服他!

  “若曦,我明日要去一下北京,祭奠一下家父!”

  朱慈烺知道,若是說去北京,恢復錦衣衛,抓一些人才,順手除掉幾個漢奸,亦或是順手牽羊,將崇禎的御璽偷出來。

  閆若曦肯定不會同意,太危險了!稍有疏忽,就可能永遠回不來!

  但是,他說出祭奠崇禎的理由,卻是無可辯駁的!

  閆若曦看了一眼朱慈烺,把手輕輕地握在他手上道:“我陪你!要去一起去!”

  這下可讓朱慈烺犯了難。兩個人好不容易創下這么大的基業,現在絕不能一起離開。必須有一個人留在天津衛。繼續招攬人才,整軍練兵,準備南下。

  若是兩個人都走了,別說是韃子突然來攻,就是突然蹦出一個婁夫人類似的人物,勇衛軍都恐怕應付不了。

  留下來最好的人選就是閆若曦!

  幾日前,朱慈烺已經讓蘇觀生帶著天津水師的所有船只,帶著糧草和銀子南下到萊登。10日后,他們就能返航。

  蘇觀生走后整個天津衛,只有閆若曦能夠面對這么復雜的后勤管理者。閆若曦必須留下!

  朱慈烺知道,閆若曦非要與自己一起去,是對自己放心不下。他接著說道:“若曦,現在天津衛更需要你!”

  “若是離開你,擁有天津衛又如何?即使是拿天下與我換,都不行!”

  當女人任性時,是無法用理性的說辭來勸解的!

  現在的閆若曦也知道,自己留下,為朱慈烺抱有一個根據地,就是對他最大的支持。但是在愛面前,這又能怎么樣呢?自己必須和他在一起!

  朱慈烺沒有說話,靜靜地握住閆若曦的手,將她摟在自己懷中…

  過了很久,閆若曦已經睡著了,朱慈烺才將她放下,輕輕地趴在他耳邊,輕聲說道:“若曦,等我回來!”

  話畢,他將自己的玉佩解下,放在閆若曦的身邊,輕輕地推開門離去。

  第二天早上,等閆若曦起床時,只有貼身丫鬟送給她的一封信,以及朱慈烺離開的消息。

  “冤家!等你回來,看我不跺碎你的腳!”

  旋即,閆若曦把這手中的玉佩,對著遠方輕輕地說道:“烺,你要回來啊!”

  她又仔細看了一遍朱慈烺的信,對著身邊的簫三式說道:“趕緊,準備5條戰船,偽裝成民船。每條船上安排30名兵士,全部要以一當十的那種。開到通州附近,準備接應太子殿下!”

  “遵命!”

  簫三式二話不說,趕緊去準備!

  五月七日,夜,北京!

  一輛馬車,進入城中的一個客棧中,一個公子打扮的人,走進客棧。他就是朱慈烺。

  本次北京之行,為了方便起見,他只帶來了李二虎和吳邦輔幾個人。

  今天下午,他才剛過進北京。由于昨日,多爾袞剛舉行清軍的入城儀式。所以整個北京還是張燈結彩的,跟剛娶媳婦一樣。

  按照計劃,今天晚上朱慈烺準備去一次煤山,在歪脖子樹下,祭奠一番崇禎。

  這時,吳邦輔急匆匆走進來道:“公子,黃葉先生有緊急事務,想在今晚見您,見么?”

  朱慈烺心道不好,剛來北京,立即就出了棘手的事。這不是好兆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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