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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陽生深夜見田白

  鮑安笑的很是奸詐。

  鮑魚瞪大了眼睛。

  他小黃豆一般的眼睛,瞪成了一顆蠶豆。

  “你們可真夠黑的!”

  鮑魚甕聲甕氣的,說出了這句話。

  鮑息兩人被噎得不成……

  其娘之,怎么說話的咧……

  在凈叔侄兩人眼中,宛若天神一般的淳于,就這樣對著田氏敞開了自己的肚皮。

  看著自縛了雙手,跪在自己面前的一眾杞國君臣,田白揮手讓田豹宣讀了他們的罪狀。

  而為了活命的杞國君臣,跪拜在地,紛紛淚流滿面的祈求田家公子,看在同為三恪之后的份上,饒得他們一命……

  饒不饒?

  田白是不愿意做主的。

  這事必須交給凈自己決斷!

  當凈將姒小宛推在了自己面前的時候,他就明白了自己的后宮里,將迎來第一個女人了……

  此事,不以田白和姒小宛的意志為轉移……

  這是周禮……

  姒小宛,就是杞國新君凈,給自己的致師謝禮!

  該死的封建社會……

  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

  遂等人被看壓在軍營里面,杞國君位之上,登時換了人。

  讓人疑惑不解的是,杞國國君被齊人抓走了,杞國人不但不悲傷、憤怒,相反還很是高興……

  先君竟然留下了女兒!

  這個女兒,竟然被新君凈做主,要給田氏公子做縢妾……

  杞國人頓時興高采烈的載歌載舞起來。

  甚至,正在杞國淳于城內維持治安的齊國士兵,竟然也深得杞人的愛戴。

  彼等將雉卵、熏干的羊肉、腌制的魚干,紛紛朝著齊人士卒懷里塞。

  一邊塞,一邊還操著串了味的齊語,笑問齊人會在這里停留多久……

  杞國人實在是被外國給嚇怕了!

  他們從遙遠的中原大地,一路走,一路逃的來到了齊地……

  杞國換了多少個地方了?

  怕是杞國的史官,都是說不清楚的!

  此時,見到曾經的霸主國齊國,竟然派遣了軍卒,進入了他們的都城,更是撥亂反正,趕走了為禍杞國的遂,任命了一只都在默默維護先君的凈公子,作為杞國的新君!

  杞國人終于不用怕了啊!

  他們時常都在憂患自己的國家會不會被人攻破了……

  今天,終于抱住了一個粗大腿啊!

  有了田氏、鮑氏的見證,凈的登基,雖然不是杞國歷史之最。

  但是,在最近的幾代國君里面,凈可以說是外援最強盛的一個了!

  東方霸國,前世界霸主齊國的兩家公卿,親自帶軍來給他站臺啊!

  整個杞國上下一片沸騰。

  自從周朝復立一來,搬遷了無數地方的杞國,那骨子里的憂患,終于得到了依靠……

  當陽生進入了杞國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幅場景。

  一個個齊國軍卒,把守著杞國的城防,城頭上飄蕩的齊國旗幟和杞國旗幟并重!

  他笑著跳下戰車,朝著田白迎了過去:

  “哈哈,白兄這可是功勛蓋世啊!”

  田白也是笑著下了車,他搶先對著陽生行禮:

  “公子說笑了,小白不過是匡扶正義,助危扶難罷了。”

  陽生一樣是彎腰行禮,然后捉著田白的手:

  “我和你一樣是遠遁與外,我卻是茍安一處,白兄卻是立威與外,我不如白兄多矣!”

  鮑息和凈,聯袂而來。

  陽生慌忙行禮:“陽生見過息公!”

  鮑息也是還禮:“息見過公子!”

  田白指著凈道:“公子,這是杞君凈公。”

  陽生以參見君候的禮節,見過了凈。

  田白又指著陽生對凈道:“杞君,這是我國公子陽生。”

  凈也急忙對著陽生行禮。

  眾人互相見了禮,凈作為東道主,自然是要招呼眾人的。

  他對著陽生道:“諸位,寡人已經安排了酒宴,請!”

  天上一輪新月掛在樹梢。

  已然到了深秋,晚上已經需要披上深衣了。

  田白負手站立在庭院內,他在等人。

  等的人正是陽生。

  當時,田白讓田十七趕往魯國,對諸位公子報信的時候,暗暗點醒了陽生,自己會在杞國等待他的!

  他當時讓田十七告訴陽生,不要忘記了當時在齊國都城之外涼亭里面躲雨的時候,他說的話語。

  當時,田白捉著手告訴他——“公子,此乃天意啊!你我且暫遠去,終有一日,必將再次歸來……”

  只要陽生還記得這句話,那么在這個節骨眼上,一定會來見自己的!

  果然!

  陽生來了!

  對于陽生會不會到來,田白根本就毫不懷疑的——

  齊國君上死了,田白還要在這個時候,讓他趕來相見,這說明了什么?

  這說明了,田家可是不支持孺子荼啊!

  這說明了——他陽生,未必就沒有了機會了!

  陽生來了!

  他來到了杞國,面見田白。

  對于陽生來說,這件事哪怕只是百分之一的希望,他都不會放棄的!

  贏了之人,就贏得了整個天下!

  若是輸了……

  無非再次流亡外國唄!

  只要見機不妙,跑得快,這個世上的君位爭斗,只要是逃亡京都之后,基本上就不會死了的。

  滅國存社稷的事情,可是諸侯都要顧及的臉面呢……

  腳步聲有遠而近。

  田白仔細聽去,一陣沉穩的腳步聲中,竟然有一人的腳步聲,顯得格外的沉重……

  你果然是一個不安分的!

  田白的嘴角勾起。

  就在田十七帶著人進來之前,田白坐在了涼亭內,自飲自酌起來。

  “白兄好雅興!”

  陽生走了進來。

  田白點頭:“公子來了。”

  “白兄何必見外,你我相差無幾,盡管兄弟相稱就好了!”

  陽生笑道。

  田白笑著點頭。

  他為陽生倒了酒。

  這東西,也就是他出來之后,才能喝一些,在田家的時候,田乞是嚴格不許他碰的。

  只是,前一世的田白,作為一個考古人員,卻是離不開烈酒的。

  如此一來,見到別人宴飲,他自然是饞的不成……

  實際上,這種低度數的酒水,對于他這個后世的南陽人來講,還不如自家釀造的伏子酒呢!

  這種東西,他們那里,哪一個小孩子,不是當做飯后甜湯來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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