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烈的爆炸,突然在風月門里炸響,整個浮空島都有些搖晃不已。
各種靈氣亂流,在風月門中席卷開來,不少正吐納靈氣的風月門弟子臉色一白,運功狀態被強行打破,氣血上涌,紛紛吐出一大口血來。
一時,風月門上下弟子,雞飛狗跳。
“怎么會這么快就自爆了?”顧新穩住身形,皺眉看向自爆處。
常羲為了兒子果然夠狠,說自爆就自爆,一點都不帶挽留。
他分神看向系統之內,之間轉生池之中,常羲已經在那里等待復活。
常羲會自爆,早就在顧新計劃之內。
要想救出常大昌,就必須面對兩個難點。
第一個難點是如何確定常大昌的位置。
要想救出常大昌,必須得要知道常大昌到底在哪。
可常大昌被關押的地方必定是秘中之秘,就算抓了木通道人,他也不會知道。
所以這才是常羲沒跑的原因。
因為顧新要利用他確定常大昌的地點。
找到常大昌之后,就是該考慮最大的麻煩。
如何從月神手里跑掉!
常大昌目前雖然已經是元嬰境修仙者,但它畢竟是新入這個境界,底蘊淺薄,連法寶也只有顧新給它的那盞蓮花燈,它就算脫困,也未必是月神的對手。
就好像一個人手里拿著白板武器,另一個人手里六神裝,誰優誰劣一目了然。
更何況這里還是月神的老巢,天知道幾百年經營下來,月神在老巢里到底存了什么。
到時候就需要有人來拖住月神。
自爆...就是一個最好的選項。
常羲,乃至顧新身后的康安裕、張伯時,都是這項計劃的執行者。
反正顧新手里有轉生池,隨時都能將他們復活出來。
當然,他們對于這點一直是將信將疑,不過人家也不介意顧新是不是在說謊,反正他們就沒打算活著離開風月門。
“常師叔已經死了,現在輪到我們了!”康安裕陰沉著臉看向那邊,眼里兇光閃爍。
就在這兩人要強行突破境界的時候,風月門深處,突然傳來震天怒吼。
滾滾魔氣,扶搖而上。
霎時間。
整個風月門上空一片漆黑,魔云滾滾,遮蔽了整個天地。
各種紫色雷霆在魔云之中若隱若現,儼然成了一副末日景象。
無數風月門弟子,瞧見這一幕,驚慌失措的往浮空島外跑。
魔云出現之處,一道人影,正以極快的速度從山腹內沖出。
“月神!”顧新瞧見了那人身影。
“賤婢,你該死!”常大昌的身影緊隨其后,他仰天怒吼,眼睛死死的盯著月神。
在他的手里,還殘留了不少血漬。
修仙者一旦自爆,那就是尸骨無存。
常羲以秘術晉升到了元嬰境,他深知自己不是月神的對手,立馬朝著自爆。
其實他大可拖著,等到顧新等人來的。
但他不愿意讓自己兒子再次落入到顧新的掌控之中。美書吧 常羲的自爆,是當場誰也沒有意料到的,甚至月神都不知道常羲竟然有這種秘術,不然她哪敢將常羲帶到密室里。
元嬰境的修仙者,自爆之后產生的威力極其巨大,磨平風月門這座浮空島面積的山脈綽綽有余。
然而密室之中滿是月神設下的各種禁制,正是因為這種禁制抵消了常羲自爆產生的沖擊,這才讓風月門幸免于難。
不過常羲這次自爆,可確實是將困住了常大昌的禁制給破壞掉。
甚至他還讓直面這次自爆沖擊的月神,受了不輕的傷口。
天空之中,無數魔氣朝著常大昌蜂擁而來,它們注入到常大昌的體內,讓常大昌身上的傷口瞬間痊愈,并且境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攀升。
“賤婢,你該死。”常大昌憤怒中帶著哭腔,腦海里不斷是常羲臨死前說的話。
“雖然爹過去經常打罵你,但那也是爹想要你爭口氣。”
月神勉力躲避常大昌的拳頭,臉色駭然。
“你是爹晚來得子,你年幼又喪母,爹不懂得如何教你,只能用這種方式,希望你能明白。”
月神發現常大昌修為越發厲害,拳頭上帶著的威力甚至能硬抗法寶。
雖然他的拳頭每一次與自己的法寶接觸,都會血肉模糊,甚至能露出森白骨渣,但在無數魔氣的作用之下,他受傷的地方,只會在一瞬間就恢復過來。
“雖然爹常常罵你不孝,但爹知道,你是孝順爹的,只不過你過去走錯了路,現在你回頭,還來得及。”
“...爹以后無法再看著你了。”
“傻孩子,爹只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
常羲最后的慈祥笑容,深深映入常大昌腦海里。
他眼睜睜的看著常羲,死在自己面前,尸骨無存。
“你該死啊!”
他的理智,終于奔潰。
殺父之仇,恨意滔天。
昔日少年,已墜魔境。
天上的魔云,已經化為了漏斗狀。
而漏斗的最中心,就是常大昌。
遠處的顧新臉色一變。
通過系統和魔氣本源之中后手的聯系,他敏銳的感覺到常大昌現在的狀態極度不對。
魔氣本源之中,那股無名意志猛地爆發開來,正是它,正在不斷的影響常大昌,讓他往不好的方向發展。
“主人,常大昌已經入魔了。”小帥連忙將分析后的最大可能告訴了顧新。
“入魔?”顧新臉色難看。
他隨手拍散身邊已經異化的柳樹。
柳樹轟然爆炸,化為無數木塊橫飛出去。
隨著魔氣擴散,風月門上的飛潛動植皆受到影響。
像是柳樹這種草木之屬,正以極快的速度朝著伏魔山遺跡內的植物轉化過去。
魔氣內似乎還帶有一種瘋狂的意志,一些靈智微弱的動物,受到影響,瘋狂的廝殺起來。
湖水之中,不斷有死去的魚翻滾上來。
水面之下,激蕩無比,無數魚群正在不斷撕咬身邊的同類。
仙鶴原本為道家靈禽,此刻叫聲之中也帶著兇厲,它們爭斗的鮮血淋漓,原本雪白的雙翅血肉模糊,即便如此,它們也不斷的用著鶴嘴互相啄擊,仿佛不死不休。
“你們怎么了?”
顧新身后的康安裕、張伯時突然抱頭痛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