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尋的危機感急劇提升,但他的反應能力卻跟不上自己的預警,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只狼爪伸向自己,然后,捏住自己的脖子。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沒有。”被李良一只手提到半空中的廖尋拼命蹬腿掙扎,滿眼地不敢相信。
飛天蝗蟲仍然不折不撓地咬向李良的手,但卻沒有半點作用,似乎有什么東西阻隔了它們和李良的血肉。
“把你這些惡心的蟲子收回去。”蝗蟲堆中傳出李良的聲音。
“你休想!”廖尋狠狠地反駁著,他相信李良的這種能力不可能是無窮無盡的,在自己一萬只飛天蝗蟲的攻擊下,一定會出現破綻。
李良沒有回應他,只是手上的力道逐漸加重,廖尋也隨之呼吸困難。
“難道,你還想殺了我?你忘了雪星親王嗎?”被卡在半空中的廖尋艱難地說話著。
“他不過是殺死一名普通學生,就受到了那么嚴重的懲罰。”
“如果你殺了我,殺了天斗皇家學院的老師,你以為還有人能保得住你嗎?”
他的聲音越往后越小聲,似乎已經沒有氣進去了,但李良手上的力道卻沒有小下來的意思。冷冷地說出兩個字,“收了。”
廖尋現在內心中充滿了恐懼,他并不愿意就這樣被一個學生殺死,他幻想中自己的死亡是自然老死,而且身邊全是財富,死時成千上萬的人來給他送行。
而現在,只是因為和一個不懂事的小孩置氣,他居然要活生生地被掐死了,他知道死后自己的尸體會是多么難看。
他本來想硬氣一下,他也確信這個學生會會長,不敢直接在學院內,在一堆學生面前,直接活生生地將一名老師掐死。
但他不敢賭。
瞬間,一萬只飛天蝗蟲化作點點星光散去,露出了李良的身體。
只是,他的身體周圍,覆蓋住一層灰色的光膜,將他的身體牢牢地包圍著。
沒錯,這就是他的第三魂技,邪神守護,他的最強防御技能,四十級以下的攻擊直接免疫。
剛才蝗蟲的噬咬對于其他人而言,很是難纏,但對于他而言,僅僅耗費一定的魂力便能無視它們。
同時,他對這項技能的運用做了深入開發,原本渾圓的罩子,現在卻如同一層光膜一般,將他的身體貼住,減少了魂力的消耗,同時也更加隱蔽。
在廖尋的眼睛要完全翻白時,李良終于松開手,讓他直接從半空中掉落下來。
他看著面前不可一世的老師大口呼吸著空氣,對他露出一個笑容。
廖尋現在是真的怕了,他從未想過,自己居然會被一個魂尊揍得毫無反抗之力。
“他根本不是人!怎么會有人這么變態!”他在心中瘋狂地怒罵著,但面上,同樣露出笑容,朝李良討好著。
他的眼睛瞥了一眼遠方觀戰的小孩們,訕訕笑道,“我覺得剛才我們太沖……”
話還沒說完,一股勁風從耳畔呼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李良一腳就踢到了他的脖頸。
沉悶的打擊聲響起,廖尋瞬間昏死,剛剛坐直的身體又倒了下去。
“結束了嗎?”玉天恒看著遠處倒下的廖尋,向周圍的人問道。
“應該結束了吧。”說話的是玄武龜武魂的兩個小胖墩,兩個憨憨使勁咽了口口水,“這也太恐怖了,那可是魂王啊!”
小男孩們都用力點頭。
“如果,他能來教我們的話,是不是……”玉天恒繼續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渴望。
“恐怕不行哦,會長他自己也要修煉,沒有時間來教你們的。”若若回答道。
在男孩們全部意氣消沉的時候,雁子趕忙喊道:“若若姐,咱們可以過去了嗎?戰斗已經結束了吧。”
“再等等,等他說可以咱們再過去。”若若叮囑道,“就算對手倒下了,也不一定就代表戰斗結束了,你們都要好好記住這句話。”
小孩們點點頭。
李良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過去,雁子松開若若的手,以最快的速度跑了過來。
“李良哥哥,你剛才沒事吧?那么多蟲子,好可怕啊。”雁子沖過來準備抱住他的大腿,語氣中充滿了擔心。
李良在她沖過來的瞬間一下子將她提起,抱在懷里,“你看哥哥的樣子,像是有事嗎?”
大家都打量著他的狀況,仍然整潔優雅,與剛來此地的模樣沒有區別,似乎剛才的戰斗都是假象。
看著若若和孩子們一個個走了過來,眼神中充滿了敬畏和崇拜,他將雁子放了下去,讓她和他們站在一起,然后說道:“你們是一個團隊,以后要參加精英大賽,為學校奪冠,這就是為什么我將你們單獨挑選出來,并為你們爭得許多福利。”
“你們可以自由使用擬態區,在有了自己老師的同時,還有一個帶隊老師培養你們的團隊協作能力,每天下午還要加練。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在未來的大賽上,奪冠。”
“但是!”他的聲調提高,孩子們的眼睛情不自禁地隨著他的身體移動,他指向了倒在地上的廖尋,“這位老師,無論是戰斗能力,還是教學水平,都不能達到要求。”
男孩子們聽了他的話,用力地點頭。他們家世都很不錯,魂王級別的強者也見過不少,但連魂尊都打不過的魂王,聞所未聞。
看著他們點頭的樣子,李良知道,這件事可以完美解決了。
“所幸今天是第一天,發現的十分及時,我們還可以幫你們調換其他合適的老師來教學。”
玉天恒趕緊發言:“會長,你能來指導一下我們的修煉嗎?”幾個孩子的眼睛都亮了起來,他們也十分希望這個英俊強大的大哥哥來指導自己修煉。
若若默然無語,有些不喜,她明明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沒想到這個孩子還要再問一遍。
李良笑著,“當然……不行,身為學生會長,我的事情就已經很多了,再加上我自己也要修煉,所以沒有多余的時間來指導你們。”
原本充滿激情的孩子們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滿是失望。
他并不在意,繼續說道:“新來的這位老師不需要實力多強,但必須能教會你們什么是團結,什么是團隊合作,你們要認真學習。”
“而我,也會不時來看看大家的修煉的,這個時間段內,如果新的帶隊老師允許,我也可以幫忙指導一兩位。”
李良的話讓孩子們又重新充滿了干勁,他們歡呼起來。
“好了好了,你們都回去吃飯吧。”李良講到,然后牽著雁子的手,另一只手拽著昏死過去的廖尋的衣領,將他在地上拖著走。
若若牽著泠泠跟上。
于是,在路上許多學員詫異的目光中,學生會長大搖大擺地拖著一個昏死過去的人往湖畔別墅走去。
他們竊竊私語,討論著那個人的身份,但沒有人敢攔路向前詢問。
聰明的家伙看到他們從訓練場的方向出來,趕緊去詢問剛剛在訓練場中的人,于是,李良輕松戰勝天至級教師廖尋的消息,很快便傳遍全校。
來到穆詩霜的小院外,他沒有和她們一同進去,而是將雁子也交給了若若,自己繼續拖著廖尋往旁邊的院子走去。
他輕車熟路地來到夢神機的院子外,推門而入,一根生機十分旺盛的粗壯藤蔓瞬間刺了過來,就像一根撞城門的柱子一般。
他敏捷地躲過偷襲,然后一翻身,站到了藤蔓上面,急速向里面跑去。
還沒走到門口,又是幾根藤蔓襲來,他們雖然沒有那么粗,但刺過來的速度更快。
他冷靜地應對這,快速將它們尖銳的頭部用爪子切割掉。
一番突襲無果,樓中有笑聲傳出,藤蔓似乎惱怒了,瞬間數十根尖銳的藤蔓像長矛一般刺了過來,這些要是刺中,恐怕邪神守護都沒有用。
李良無奈,只能大聲呼喊,“智林老師,我有事,你別玩了。”說著,還舉了舉手中的廖尋。
但藤蔓還是刺了過來,卻有效地避開了李良的身體,將他叉在了里面,動彈不得。廖尋也同樣被藤蔓插在了空中。
在李良又要喊一次之前,一根藤蔓迅猛地從頂樓伸出,其他藤蔓瞬間消失掉。它纏在李良身上,一下子把他拉了上去。
頂樓,三席正在喝茶。
“李良啊,不錯,智林這老東西都惱怒了。”白寶山臉上的肥肉隨著他的笑聲抖動著。
“哪里,幸好智林老師手下留情,不然今天怕是要掛彩了。”他趕緊扔下廖尋,向幾位老師行禮。
原本面上寫滿了不開心的智林這才臉色好看了些。
“你抓的這個人?”夢神機用他特有的陰柔嗓音問道。明明已經昏迷過去的廖尋,也隨著他的話語,閉著眼睛站了起來。
看著他身上衣衫不整,全是爪痕,鮮血也凝固了,而脖頸上青了一大片,夢神機有些驚詫,“這不是廖尋嗎?”
接著,他驚喜地問道,“這是你干的?”
李良矜持地點點頭,三位老人開心地笑了起來。
“了不起、了不起,以魂尊之力打敗魂王,我這一生聽說過的,不超過三個,而現在就有一位是我們的學生。”夢神機向著兩位好友感嘆道。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智林感嘆道。
“難怪智林一時間拿不下。”白寶山感嘆道。此話一出,他和夢神機揶揄地對視一眼,爆發出熱烈的笑聲,只有智林,臉色又沉了下來。
“行了行了。你怎么突然把他給打了,無憂不久前才來向我們報喜,說廖尋突破到了魂王境界,他才三十二歲,前途也很不錯啊。”智林終于說回了正題。
李良便將剛才訓練場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并且說道:“廖尋老師的訓練方法,很難培養他們的團結,更不要說讓他們在團戰中默契配合了。”
“再加上,他居然偷襲于我,武德有虧,很不利于帶那些孩子修煉。畢竟幾個孩子出身都不錯,如果將在他身上學的一套帶回家里,或許,他們的長輩會很不滿。”
他這樣說道,三位老人重視了一些。
孩子們來歷不凡,被家里的大人送到天斗皇家學院學習,很大程度上是為了向天斗皇室示好,否則,他們在家里修煉的條件也不會比學院差。
而這些人有頭有臉,對于面子十分看重。如果自己的孩子在學院里學到的居然是偷襲之類的陰暗之事,輕則會看輕學院,重則直接接回孩子,并宣傳學院的壞名聲。
雖然魂師在野外也是陰招百出,但正規的魂師比賽,哪能使用這些陰招呢?
“我們自然是相信你的。”夢神機點點頭,李良從來沒有讓他們失望過,他們對于他的信任程度很高。
“但是無憂之前還專門來向我們提過這個廖尋,如果馬上撤換,或許有些不妥啊。”
“他剛剛上任主任的位置,做的事情就被我們駁回,有損他的威信,不利于他管理。”夢神機解釋道。
“這個好辦。一是讓他主動辭職,二是讓孩子們都同意更換帶隊老師,這樣的話,應該不會影響到夢主任。”李良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剛才在孩子們面前揍了一頓廖尋,他們都對這個老師十分不滿意,覺得他太差勁了,也希望更換帶隊老師。”
“畢竟各個出身不凡,也不是什么沒見過世面的人,估計他們已經瞧不上廖尋這個老師了。”
“你呀你呀,就算廖尋再差勁,他也是個魂王,而且他的能力,也不會比其他人差。只是正好被你的第三魂技死死克制,才會如此輕易地落敗。不過那些孩子的確也看不到這些細節。”夢神機說道。
“行,我會跟無憂提的,至于廖尋,你還是把他送到醫務室里,讓他們救治一下吧。”
“現在也是晚飯時間了,穆家的小丫頭估計也在等著你呢,去吧。”
李良再次向諸位老人行禮,提起廖尋就往外走了。
剛出了院子,便將廖尋扔在地上,“醒了就自己走吧,還要我提到什么時候。”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經醒了,他自己也知道他們知道,但他不愿意在三席面前以這樣狼狽的模樣保持清醒,而他們也沒有戳破他的偽裝。
“你自己回去吧。”李良扔下這句話,就回穆詩霜的小屋了,他不愿在廖尋身上多耗一秒鐘。
廖尋怨恨地瞧著他的背影,緩慢地往自己的宿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