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聲音,李良狠狠地瞪了胡瑜一眼。
胡瑜自知理虧,無言申辯。
“現在不是責怪這頭豬的時候。”李良抱著這樣的想法,向比比東沖了過去,一個公主抱就把她帶走。
“紅狗說不定有出入憑證,不然他不會往通道跑,如果讓他逃到外界,事情就不好辦了,我需要你的殺神領域。”
在比比東的錯愕中,李良解釋道,然后,他朝著胡瑜大吼,“帶路!”
胡瑜這才從愧疚中回過神來,他馬上給腳下的妖男補了一腳,也沒有去管妖男受了這一腳還能不能活,就往倉庫跑去。
斷壁殘垣間,地上居然有一個空洞,下面是一條長長的斜坡。
胡瑜向李良招招手,直接沖了下去。
坡道兩旁放了些照明的石頭,使陰暗的甬道增添了幾分亮色。
一路上,血跡點點,李良知道,這是紅狗留下的。
可即使兩人全速奔跑,卻依然沒有追上前面的紅狗。
李良擔心他跑出去給看守的兩個魂斗羅報信,趕緊高聲喝道,“紅狗,你別跑,你把當年的事說清楚。”
在他懷中的比比東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言語。
他的聲音在狹長的甬道中一遍一遍反射回蕩。
一陣猖狂的笑聲傳來,胡瑜的臉色變得蒼白,他的步伐越來越小,逐漸停下了腳步。
李良卻沒有停住,仍然以全速向前跑去。
面前出現了一個高大的洞穴,紅狗在那邊,他們在這邊。
紅狗那邊的地板很明顯都是鋪裝過的,有人為構造的痕跡,而李良這邊的甬道則粗糙了很多,更像是僅僅把道路打通,卻懶得繼續裝修一般。
“紅狗,把當年的事說清楚。”李良繼續偽裝著拖延他的步伐。
紅狗這時已經完全放下了戒備,站在原地,猖狂大笑。
后面趕過來的胡瑜看到紅狗出現在洞穴外,已經感到了絕望,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嘴里喃喃道:“完了,輸了。”
他清楚,就算李良在殺戮之都再怎么強,在外界,也僅僅是一個魂王,不可能是紅狗這種廝殺經驗十分豐富的老牌魂圣的對手。
“嘎嘎嘎沒想到吧胡瑜,老子這里有一張出入憑證,嘎嘎嘎。”
“如果不是因為教皇冕下讓我留在這里監視你,你以為老子愿意待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胡瑜垂著的頭抬起,不敢相信,“不,不可能,教皇大人怎么會讓你監視我。”
“天真!全武魂殿誰不知道你胡瑜的女兒是圣女的弟子,除了你,誰還會知道圣女的下落?”
“教皇冕下給了你機會的,只要你告訴我圣女的下落,我馬上就可以向教皇匯報,放你回去。”
“誰知道你骨頭居然這么硬,一直不說,害得老子也要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陪你。”
聽了紅狗的話,胡瑜心都碎了,他沒想到自己一直以來最為崇敬的教皇冕下才是把他放逐到此地的元兇。
他面上涕泗橫流,雙手握拳,用力錘著地面,“我是真不知道圣女在哪里,為什么,為什么你們不肯相信我?為什么?”
看著他這副凄慘的模樣,在場所有人都無動于衷,沒有人有時間和閑心同情他的遭遇。
對胡瑜一番嘴炮以后,紅狗終于認真看了看李良。
因為他臉上抹上了各種污漬,全身又打扮得和外城豬玀一樣,紅狗根本看不清他的相貌。
紅狗瞇起了雙眼,“我是真沒想到,王家,居然還有人活著。”
李良十分自然地抱著比比東向洞口結界處走去,憤怒地說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又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紅狗沒有立刻作答,而是陷入了回憶中。
他入魔了一般,時而笑,時而悲傷,時而憤怒,時而落寞,最后,所有表情消失,他的面上只剩淡漠。
李良伸出一只手,觸摸洞口,一個看不見的堅不可摧的罩子結界就在那里。
“別白費力氣了,只能進,不能出。”紅狗不咸不淡地說道,面上已經沒有了一絲嘲笑胡瑜時的癲狂神色。
他盤腿坐下,拍拍地面,示意李良也如此做。
李良放下懷中的比比東,給了她一個眼神示意,二人并排著坐在紅狗的對面。
“五十年前,在星羅城,我和王煜相遇了。”
李良看了看他的相貌,猙獰的光頭并不顯老,沒想到至少已經六十歲了。
“他,英俊,優雅,淡定,從容,是個不折不扣的美男子,我們三人一起游歷,一起修煉,好不快活。”
“三個人?還有個人是誰?”李良詢問道。
沒想到紅狗更加暴躁,他暴喝道,“別打斷我!”
然后,神色又逐漸溫和起來,似乎回憶起了往昔美好時光。
“我愛上了他的一切,他的強大,他的體貼,煜,我好想你……”
看著一個光頭猛漢如同癡女一般念著男人的名字,李良和比比東都感覺渾身炸起了雞皮疙瘩。
“可是,他卻要離我而去。”他的聲音變得陰森可怖。
“他說他是王家的少族長,要回去扛起家業,他還要把妹妹可心許配給我。我愛的明明是他,我只把可心當妹妹看啊。”
“原來第三人是王煜的妹妹。”聽者反應過來。
“我拒絕了他,黯然回到武魂殿。僅僅半年,他就向我發出邀請,請我做他的伴郎。”
“僅僅半年,他就變心了!”
紅狗的語速越來越快,眼神中都充滿了怒火。
“那是一個隱秘的婚禮,參加的人并不多,除了我,只有他們兩家人。我知道,煜是最信任我的。”
“但我不能接受他居然在那個女人面前笑得那么燦爛,他居然在別人面前笑得那么燦爛!”
紅狗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李良和比比東知道,這個人已經為愛癲狂了。
“我毫不猶豫地把這件事告訴了戴家,我知道,他們一定不會放過那對狗男女。”
“為什么戴家不會放過他們?”
紅狗深深地看了李良一眼,“看來你當時不在族里,難怪能夠僥幸活下來。”
“因為和他結婚的那個女人,姓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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