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獨孤博眼中的狂熱,李良覺得此刻的他就仿佛那些追求真理的科研瘋子一般。
看著那些奇花異草,他咽下口水,誰知道那是毒藥還是補藥。
他突然覺得自己等人就像神農一般,要嘗遍百草,用自己的身體去體會它們的藥效。
就在他思考之際,柳二龍率先站了出來,“前輩的意思,是讓我們吃下這些藥草,幫您測出藥效嗎?”
“不錯。”
“所以前輩也不知道這些藥草有何種效果。”
“確實不知。”
“那我們怎么知道哪些是毒藥,哪些是補藥呢?”
獨孤博瞇著眼睛斜視她一眼,發出了夜梟一般難聽的笑聲,“你不會以為自己還能離開吧?”
柳二龍一本正經,“我們幫助前輩試出藥草的效果后,前輩放我們離開,這不是很公平的交易嗎?”
獨孤博大笑,“交易是建立在雙方地位平等的基礎之上的,你們的性命都在我的一念之間,談何交易?”
柳二龍詞窮,她本就不是一個善于講道理的人,一向是用拳頭說話。
但在獨孤博面前,她也只能收起自己的暴脾氣,低聲下氣地商量。
看著這個女人沒說幾句話就被獨孤博嗆了回來,李良暗罵一聲胸大無腦,自己站了出來。
“前輩既想知道藥效,又想讓我們死,就不怕我們歪曲幾個藥效,害前輩練功出岔子嗎?”
他話語平穩,語速適中,看似彬彬有禮,卻又暗含威脅,讓弗、柳二人暗自點頭。
但比比東和他都知道,這是在摸老虎的屁股。
獨孤博閉上眼睛,似在思考。
李良繼續說道:“只要前輩答應放我們離去,我們愿意以武魂發下誓言,絕對不將此地之事泄……”
話還沒說完,獨孤博瞬間閃到他的面前,一拳轟在他的腹部。
“噗”,一口鮮血嘔出,他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比比東艱難地在地上爬過來,“老王,你怎么樣?”
李良沒有說話,竭力舒緩腹部的痛楚。
弗蘭德和柳二龍屏住呼吸,驚恐地看著突然下手的獨孤博,大氣都不敢出。
獨孤博蹲下身子,手輕輕一扇,一道氣勁將比比東推開。
他提起李良的脖子,眼睛微瞇著看著他,“你小子的話好像很多啊?”
他無法言語,只是平靜地看著獨孤博,在心中已經將他列為必殺之人,就算他是雁子的爺爺。
這種平靜的眼神讓獨孤博十分不舒服,沒有絲毫預兆,一拳轟在李良的胸口。
又是一口鮮血噴出,他感覺自己的內臟都已經受到了嚴重的損傷。
他蹲下身子,拍拍李良的臉,“你猜老夫是怎么找到你們的?”
強忍著身體上的痛苦,李良再次咳出一口鮮血,臉上卻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配合上他此刻猙獰的外表,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他順著獨孤博的話說了下去,“哦?怎么找到的?”
獨孤博深吸在他的身旁深吸一口氣,就像一個變態一樣,“是你啊!”
他再次癲狂般抓住李良的脖子使勁搖晃,“老夫圈養在這片森林里的碧磷蛇皇,就是被你這小子殺了!你可知道這條碧磷蛇皇對老夫有多重要嗎?啊?”
他喜怒無常的樣子讓弗、柳二人更加畏懼,而比比東則竭盡全力朝著李良這邊爬著,她無比擔心獨孤博就這樣殺死李良。
“獨孤博,放開他!否則,武魂殿絕對饒不了你!”她威脅道。
被獨孤博死死卡住脖子的李良已經開始眼珠翻白,死亡的威脅讓他的危機感強烈到極致,但在獨孤博這樣的封號斗羅面前,他卻沒有一絲反抗之力。
獨孤博這才將視線從李良身上移開,看著地上的比比東,咧嘴一笑。
他松開李良,任由他跌倒在地上,比比東用盡全力猛力一撲,趴到他的身上,焦急地問道:“李良,你怎么樣?”
李良這時大口呼吸著,全身細胞似乎都為他從死亡邊界逃脫而歡呼雀躍。
他伸出手輕撫她的背,“我沒事,我沒事。”
眼睜睜看著李良差點死在自己面前,比比東此刻比母龍更加暴躁,“獨孤博,我勸你還是趕緊放了我們,否則,武魂殿的報復,你承受不起。”
獨孤博嘲諷道:“嚯嚯?圣女殿下,你不會真以為,我剛才放開他,是害怕你們武魂殿的報復吧?我只是不想我的素材少一個罷了。”
他站起身來,看向弗、柳二人,“誰敢虛報藥效,我就隨機挑選你們身邊的一個人殺掉,我想,你們的情感如此深厚,應該舍不得對方死吧?”
他轉過身來,對著比比東露出一嘴黃牙,“對吧?跟男人私奔的圣女殿下。”
比比東神色十分陰沉,她恨不得直接說出鬼魅正在趕往這里的消息來威懾獨孤博。
但理智告訴她,獨孤博聽完以后,更大的可能是直接殺死四人,毀尸滅跡,讓鬼魅再也找不到她的蹤跡。
她只能按下心中的想法,查看李良的身體狀況。
李良卻提起一口氣,坐起身來,直視著獨孤博,“我們明白了,敢問什么時候開始測試?”
“你小子倒是一條硬漢。”獨孤博看著嘴角沾著血跡卻面色如常的李良,夸獎道。
“我現在就給你一個造化,你看見那朵白花了嗎?”
李良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那里安靜地生長著一朵高潔的花朵,花瓣呈八瓣,無風的環境下卻依舊輕微顫動著,通體一片雪白晶瑩,給人出塵高潔的感覺。
他爬起身來,慢慢走過去,沁人心脾的花香讓他精神大振,心清神明,忍不住多吸幾口氣。
“雖然老夫不知其藥效,但想來也不會是毒藥,你扯下一片花瓣吞咽,然后說出它的藥效,說不定,還能讓你身體恢復?”
心中并沒有危機感產生,李良正當扯下花瓣時,卻停住了手,轉過頭來詢問道:“前輩就讓我用手扯下這種仙草嗎?”
獨孤博怪笑起來,“沒想到你居然還懂點藥理知識,我可是正準備切下你的指頭的。”
說著,他手中出現了一把銀刀,扔給李良。
李良心中大呼僥幸,這瘋子老頭總喜歡釣魚執法,幸好自己還記得阿銀的叮囑。
如果阿銀在這兒的話,這些藥草的藥性,她應該能全部分辨出來吧。
他精準操刀,迅速劃過,一片花瓣落入口中,咀嚼下肚。
四人都安靜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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