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斯大大咧咧地找來一團坐墊,盤腿坐下。
比劃著講道:“那一年,神圣聯盟最終戰勝了魔族,可那些神們也都咯屁的差不多了!僥幸沒死的,傷殘的,算上也就有三四十人!格老子的,一千多神啊,就剩下三四十個缺胳膊斷腿的,連神皇普林斯都因為在最終決戰里透支了太多的生命,躺在床上爬不起來了,你能想象殞神大戰慘烈到什么程度么?”
瑪斯大聲質問,旋即嘿嘿笑道:“可打贏了,那就得論功行賞!于是活著的神們,還有神的后裔們開始商量重新瓜分地盤了……”
杜塵聽得津津有味,找瑪斯,還真找對了!
“瓜分就瓜分吧,可這問題就來了……誰都想自己地盤大點,誰都不愿意要沙漠戈壁當封地,你說是不!?結果格老子的,分贓不均,缺胳膊斷腿的神就打起來了,而這時候呢,教皇老大的先祖,第一代教皇在神皇普林斯咯屁后成了眾神代表,他想阻止神的爭斗,可還沒那本事!”
瑪斯抹了抹嘴,“你可別以為老大的祖先不中用,那看跟誰比,他再厲害,也比不過那些剛從戰場上退下來的神們,你說對不!?”
“結果當時三大陸一片混亂,亂了他媽的足有一百多年,就在這鍋大亂粥里面,你們蘭寧的祖先,博文那老小子不知走了什么狗屎運,愣是憑一副黑鐵鎧甲起家,滅了四個神,創建了蘭寧帝國……最后啊,到了殞神一百三十年的時候,出現了一個娘們,那娘們下手夠狠,夠毒!一招就搞死當時還活著的九個神,平息了這場混亂……”
杜塵的注意力一下子就集中起來!
“要說這老娘們是誰……”瑪斯忽然閉口閉眼,站起來,走到第二層那九個神龕的前面,指著最中央空缺的一個道:“她就是殞神戰史上記載,本來已經戰死的……神圣聯盟九元帥之首,總督蒼穹戰區大元帥,神賜皇爵,沁水神女,瑪格麗特!”
“我靠她媽的!”杜塵忽然暴了一句粗口!
瑪斯一愣,大笑道:“就是,靠他媽的那老妖婆!”
其實,杜塵是在替老祖母們抱不平,當年老祖母們可正是因為瑪格麗特音訊全無,才在古堡里苦等千年啊!如今看來,瑪格麗特沒死,居然還一千年都沒去救老祖母們,真他娘的混蛋!老祖母們多好的人啊!
瑪斯繼續道:“瑪格麗特為什么沒死,這沒人知道,可是教廷知道,她在一個神秘的地方創立了一個叫做沁水湖的詭秘組織,專門培養變態老妖婆!還要幾個勢力幫她搜羅小丫頭,圣教就是其中之一……現在你明白老大為什么有點懼那些神使了吧?她們就是瑪格麗特的神仆!老的小的都是變態!”
杜塵贊同的點點頭。
瑪斯跳腳道:“格老子的,教皇老大的祖先見到人家瑪格麗特,都得恭恭敬敬地鞠躬叫一句元帥,咱老大能咋辦呢?你說!最早幾代教皇看到沁水湖的人大氣都不敢喘!還好現在一千多年了,教廷也摸清了瑪格麗特的脾氣,現在的老大腰桿子才硬氣起來!”
“哦?為什么更清楚瑪格麗特的脾氣和實力之后,教廷反而硬氣了呢?”杜塵奇道。
馬斯壓低了聲音笑道:“我瑪斯是個粗人,可也知道,這次教皇老大好像是把神使們賣給龍神了……老大敢這么做,其實是他非常了解瑪格麗特了,那老妖婆,從不把自己的神仆當人看,死就死啦!只要有更多的神仆給她就行……這就像養狗,你弄死了人家的寵物,賠點錢,道個歉,再送一條更好的狗,那誰還會為一條死狗來發火呢!?”
杜塵嗤笑,“可沁水神仆還把瑪格麗特當神!”
瑪斯也撇了撇嘴,“后來呢,教廷又陸續發現幾個還沒死的神,大活人總不好擺靈位,你說是吧?”他拍了拍空缺的神龕,“于是這里就空著了!將來你那朋友杜塵也會被放在這里,至于能放在第幾層,就看他的實力了!”
杜塵的賊眼迅速再次掃過那些神像,暗暗記住了那些空位!笑道:“多謝你了,我現在已經完全了解了沁水神使們的來歷,那么,這跟十七年前的事情有什么關系呢?”
瑪斯語氣一變,語速也快了起來,“蒼穹大陸,雷諾帝國北疆獅嘯城東郊,萬流山!這個地方你應該很熟悉吧?”
“當然,萬流五絕峰誕生之地!”
“二十年前,沁水湖瑪格麗特派出兩位最強的弟子來三大陸處理機密事務,并照會教廷,殞神五家等與她有協議的勢力協助那兩位弟子,但是,不許問為什么!”
“我出生的三年之前……”杜塵喃喃道。
“沒錯,當時沒有人知道那兩位女弟子來三大陸做什么,可是接下來非常非常有趣,那兩個女弟子可不是瑪格麗特當狗養的神仆,而是真正的入室弟子!她們,也不像是那些老妖婆那么混賬,反而都是挺不錯的大姑娘……”
瑪斯曖昧地笑了,“兩個從沒見過男人的大姑娘,來到號稱英雄遍地的蒼穹大陸……你說會發生什么事情!?”
杜塵肅然一驚,“不會吧……”
“沒錯!她們看上了兩個男人!并且改頭換面成了親,那兩個男人一個是當時還在巔峰狀態的羅蘭德,另外一個,是羅蘭德的結拜弟兄,阿隆索的兒子,雷諾王儲喬巴!”
“喬巴?是我那好友亞瑟已經過世的父親嗎?”杜塵覺得事情有意思了,“英雄配美女,一個劍皇,一個王儲,這兩對倒是般配!”
“是啊,可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沁水湖的規矩么?”
“弟子不許出嫁,否則,死?”杜塵隱隱知道瑪斯的意思了。
瑪斯一拍大腿,“是啊,瑪格麗特那娘們毒啊!先說羅蘭德,知道他為什么封劍嗎?因為他老婆孩子都是死在他那柄恨水劍之下!羅蘭德本人更是在萬流山被沁水圣光打得半死不活,最后是齊格為朋友兩肋插刀,拼了老命,不惜代價出動了斗神學院五百精銳斗神才把他保下來!”
杜塵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難怪當年在天王山,羅蘭德會被自己的神圣光芒引起瘋病……看來自己的蓮花圣光和沁水圣光應該很像的!
他低聲道:“那喬巴呢?亞瑟說他父母雙亡,難道……獅心王阿隆索也沒保住自己唯一的親生兒子!?”
“屁啊,當時羅蘭德的妻兒先死了,但是他還有一個好兄弟,天刀本恩!羅蘭德自知必死,就讓趕來救援的本恩趁亂走脫,去給喬巴報信,可本恩到了雷諾帝國燕京的時候,卻發現喬巴已經死了!”
杜塵一驚,“瑪格麗特下手好快啊!”
“屁,根本不是瑪格麗特殺的!是阿隆索自己親手殺了兒子!”
“你說什么!?亞瑟的爺爺殺了亞瑟的父親?亞瑟知道嗎?”
“那小子應該還不知道!”瑪斯也嘆了口氣,人間慘事啊!“阿隆索為何殺自己的兒子,這個教廷還不清楚!但是教廷知道,天刀本恩來到雷諾燕京的時候,喬巴的妻子懷著亞瑟已經被押入了雷諾死牢!
本恩是個英雄,一諾千金!他本跟喬巴不熟,但憑羅蘭德一句囑托,他單刀孤人殺入雷諾死牢,在萬馬軍中拼得戰甲碎裂,硬是把喬巴懷孕的妻子給救了出來!后來,阿隆索親自追蹤,只在燕京北郊找到了幾塊天刀碎片……圣器碎,斗神死,這是定理!所以人們都以為本恩死了,后來阿里扎以奴隸的身份出現,更是讓齊格和羅蘭德都相信,本恩確實已經死了!”
“可實際上呢?教廷知道的應該更多吧?還有,你說了這么多十七年前的事情,但還沒跟我有什么關系呢?”杜塵問道。
“急啥?我說少了你能明白嗎?”瑪斯不悅道:“的確,教廷當時也以為天刀死了,但后來從沁水神使的口中知道,其實他是怕人追蹤,所以自毀半把天刀,然后隱姓埋名帶著喬巴的妻子去了愛因斯大陸,蘭寧帝國,圣約翰城……”
“呵,呵呵!”
杜塵苦笑不已,“那時候,我父親安杰斯公爵遠征麥卡倫,而我,也即將出生了!”
“嘿,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么嗎?瑪格麗特親自重返人間,在圣約翰城貴族區抓了天刀和喬巴的妻子,并且帶回到沁水湖,據說把他們五馬分尸了……可不久之后,剛出生的亞瑟被送回到雷諾燕京的城門前,隨身一個搖籃,里面是他的身份證據,但是,擁有神的血統的亞瑟,已經變成了一個白癡和廢物!”
瑪斯肅然道:“十年前,沁水神使偶然跟教皇陛下提到這件事,教廷才知道,亞瑟原本也是天賜水身,但瑪格麗特以秘法封印了他的天賦!讓他變成了斗氣白癡!弗朗西斯,再告訴你一件事,在瑪格麗特抓捕天刀的時候,教廷安插在圣凱因莊園的密探報告……那一段時間,菲兒失蹤,而且她在出現的時候懷里抱著剛出生不久的你,不過,你也是個廢物和斗氣白癡,情形和亞瑟一模一樣!”
“該死的,清楚了,我都清楚了!”
杜塵捶拳道:“瑪格麗特在抓捕天刀和亞瑟母子的時候,不知怎么就牽扯到了我們母子,然后,瑪格麗特把我和亞瑟一起變成了廢物——她還用了她最強的秘法!現在,亞瑟還是廢物,可我,卻解開了瑪格麗特的秘法……難怪沁水神使要抓我!”
瑪斯點點頭,“嗯,老子看也是這樣……亞瑟有一個神做爺爺,阿隆索費十年之力,讓亞瑟不再是白癡,但卻仍舊修煉不了斗氣!可你……十五歲時硬是解開了瑪格麗特的秘法,還成了六級斗神!那瑪格麗特肯定想知道,是什么能破解他的秘法!”
什么能破解瑪格麗特的秘法?呵呵,錯了,大錯特錯!
本應該是天才的弗朗西斯根本已經死了,這可憐的孩子,自始至終都沒有清醒過來……真正破解了瑪格麗特秘法的,是《寶鑒》對杜塵的改造!或者說,是葡萄的法力徹底擊敗了瑪格麗特的秘法!
跟著,杜塵心里存下了一個疑問!
究竟是什么,讓瑪格麗特牽涉到菲兒和弗朗西斯!?
瑪斯并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杜塵拍了拍瑪斯的肩頭,“再次感謝你,瑪斯斗神,你的故事講的很好很動聽……呵呵,如果那天你失業了,去我的領地做宣傳部長怎么樣!?”
“弗朗西斯,我警告你,你敢挖老大的墻角,我的斧子跟你沒完!”
瑪斯憤然作色,隨即嘿嘿笑道:“對了,你的宣傳部長已經有人選了!而且你還不能不要!哈哈,不管怎么說,老大都給了你數不清的金幣,那就總得派個人在你身邊,看看老大的這些金幣都用來干什么了,你說對不對?”
“我明白,監視我嘛!”杜塵揮了揮手,向外走去。“瑪斯老大,我現在不是執法神殿的人了,但以前也是你的手下,先透露一下,誰去監視我啊!”
“嘿嘿,老大這次是要把杜爾克斯城打造成掌控愛因斯南方的重要據點,那我的執法神殿也跟著下了血本……出動了我最得力的手下!”
咣當!
杜塵一腳拌在門檻上!
瑪斯最得力的手下,不會是……老天啊!
這時候,老五傳來的神念打斷了杜塵的思緒。
“弗朗西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四個神使中的老三和老四不太了解實情,唐娜給他們解釋了個清清楚楚,我也就跟著聽明白了!
而壞消息是,我更明白了剝皮為什么以前一直逼你去找菲兒,因為如果你在沁水神使的主子發現你不是白癡之前,找不到菲兒或者你外公拜倫格爾!那你將會見識到,不知道是他媽多少級斗神的殞神大元帥,帶著數不清的老妖婆……來親手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