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說呢,他覺得今天發生的事情很符合前世電影中的那些橋段,尤其是像恐怖片中的橋段。
‘所以,等下該不會真的按照恐怖片的套路走下去吧?’
商人們看起來沒有往這個方向去思考,對于這處未知的建筑他們是有防備的,但防的好像是人,而不是鬼怪之流,而且他們身上的刀劍估計也傷不了鬼怪。
葉衍也不方便出聲提醒,有了劉志堂的前車之鑒,他可不想找不自在。
他表面上不露聲色,暗中提防了點。
要是真的出現了什么變故,無論是歹徒或者妖魔,能幫的他肯定會盡力幫這群人一把。
實在是幫不了的話,自己逃走應該問題不大。
等走到近處,劉貫財等人發現,這不是民居而是一間客棧,一間由刷了黑漆的木材搭建而成的客棧,看上去有些古舊。
為了阻隔寒風,客棧的大門此時正緊閉著,讓人無法看到里面的情況,而剛才見到的那一排光亮則是門口掛著的一排白色燈籠。
透過半透明的燈籠紙面,還能看到燈籠里的白燭正在寒風中孤獨地搖曳著,幽幽地照亮了一小塊區域。
“荒原客棧。”
隊伍最前列的劉貫財率先念出了燈籠上面的字。
天黑以后,溫度驟然下降了許多,他在馬背上哈著熱氣,一張口就是白霧陣陣。
商隊的成員聞聲立刻熱議起來,看得出來,天黑以后能在這么偏的地方遇到客棧對他們來說是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
“客棧好啊,要是人家,我們還得費一番口舌才能入住。”
“確實如此。在這里建客棧的店家也忒貼心了,省得我們等會還要搭帳篷。”
“不過貼心歸貼心,就是不知道這店家一年能掙個多少銀錢?”
“這么偏僻的地方,估計一年也就能開張今天這一回吧?”
“哈哈,那我們豈不是要成就了店家的開張第一單?快些吧,我等不及進去吃些熱食了!”
“走!”
一行人駛到門口停下,劉貫財跳下馬,等后續的車隊一一抵達。
很快,葉衍也坐著車順利抵達客棧門口。
劉貫財走到葉衍身邊,有些詫異對他說道:“白天的時候,謝謝你伸出的援手。想不到你一個書生,手勁居然那么大,竟然可以將發狂的馬匹按得死死的!”
葉衍道:“不必客氣。倘若不是劉首領肯帶我這小書生一程,到時候就算我想幫手也做不到呢。”
“哈哈,那我倒是給自己種下了善因!”
笑完,劉貫財問葉衍:“今晚我們打算寄宿客棧,你身上有沒有準備房錢?要是手頭困難的話,我可以代為墊付。”
葉衍道:“有一些的,只要不是那種死要錢黑店,應該能付得起房費。”
“那好,今晚就一起留宿客棧。至于黑店么,你不用擔心這個,咱們隊里這么多人還怕他不成?”
葉衍的話說得很自然,用玩笑的方式,一點也不刻意地給了劉貫財些許警惕。
劉貫財的臉上收起幾分輕松的表情,他壓低了聲音對同伴說道:
“都隨身帶好家伙,等下進去之后處處小心。如果有什么風吹草動的,咱們也不用仁慈。這里如此荒僻,殺了人就地一埋,誰也不知道。”
“劉大哥放心,家伙都別在身上呢!”
商人們回應著,暗自留著神。
侄子劉志堂看著古舊的客棧直撓頭,臉上有些驚疑不安:
“奇怪,這么偏僻的草原上也會有人建客棧,會不會是……”
因為地方偏僻,這間客棧就只是一座普通的二層小樓,樓外沒有框出院子,而是以天地為院,前后左右都是草原。
劉貫財看遍了四周,也沒有找到什么合適的拴馬位置。
他走回來聽到劉志堂說這話,立時揚起手拍了侄子腦袋一巴掌道:
“胡思亂想什么呢,快去把馬遷到旁邊打上木樁拴好!”
“劉大哥你這是沒找到地方拴馬啊?這店家也太不會做生意了吧,而且我們都走到門口了,也每個人出來迎接一下。”
趙從貴不滿意地嘀咕兩聲。
他把疆繩交到隊伍中的年輕人手里,道:“你們兩個小子等會上去,先去車上取些精草料把馬都喂了,尤其是那匹傷馬,要多照顧一些。
這是你們第一次冬天出來跑商隊,可別說我沒教你們啊,天冷,這些馬受不得餓,別因為饑餓耽誤明天的行程。”
“還有,天冷先別喂它喝涼水,哪怕它看上去喜歡喝涼水也不行,等我們進去找伙計要一壺熱水送下來。”
“那從貴叔你們呢?”
“我們?剛才不都說了嘛,我們先進去幫你們點餐要熱水啊!”趙從貴一臉理所當然地從車上取下隨身包裹。
“……”
丟下兩名年輕人,趙從貴跟著劉貫財等人抬腳往客棧里走去。
等推開木門,走入客棧的那一刻,劉貫財忽然停頓了一下,心里沒來由的一陣發寒。
他奇怪地看了眼門外,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等劉貫財、趙從貴等幾名長輩,還有半路遇到的書生葉衍依次走進客棧,隨隊出行的兩名年輕人才敢在背后議論議論。
“什么嘛,分明就是自己懶。”冉瑞不服氣地嚷嚷著,聲音卻不大。
“先別說這些了,趕緊把事情做完,我們也早些進去,省的在門外面吹風。”劉志堂哆嗦著說道。
他皺了皺眉,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你啊,就是太乖巧了店,要是我的話,哪可能讓人隨便打腦袋?別說是叔叔了,就是我親爹來也不行!”
冉瑞搓著凍得無法伸直的手,等手上的血脈活絡一些,開始悶悶不樂地打樁拴馬。
劉貫財進了門,一眼就看到了縮在柜臺后穿的很臃腫的老掌柜,他正低著頭在那打盹。
“老掌柜的別睡啦,有客人來了!”
劉貫財將柜臺敲的咚咚響。
“客人,誰,什么?”
掌柜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客人在這里,你這么激動干嘛?”劉貫財道。
這老掌柜的動作也突然了,他剛才險些就拔出了腰間的刀。
“難得來一回客人,你說我們能不激動嗎?”老掌柜的嘿嘿一笑。
他陡然抬起頭,露出一張森然慘白的死人臉,在燭光下看得十分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