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抱著孩子哭得梨花帶雨的妻子,他不禁的伸出手,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將她擁入懷中,柔聲說道:“對不起……我也很想你們!”
那晚的月亮很圓很大,盡管天上飄落著雪花,卻并沒有讓兩人感覺到絲毫好冷,兩人頭抵著頭,相互簇擁著坐在臺階上看了一整晚的月亮。
山河破碎,唯你獨在!我愿竭盡我所能予你一個完整的天下,秀美的山河。
古帝國國君知道了這件事,還專門給他們一家劃了一個帳篷,讓這相愛的一家人可以一騎居住在這戰場的最前線。盡管這里并不安全,但是兩人感覺很幸福。
當城門外那個帶著六歲孩子的婦人的孩子丟失的時候,他的心中也不由一緊,但是他不能施以一點援助,入侵者太過狡猾,前幾天一個比這位婦人還要慘的兒童,因為打動了他們龍城守衛軍的同伴的同情心,偷偷給那個孩童放了個小門,結果卻差點惹出大禍,還好白虎大人及時趕到解決了那個入侵者,否則問題就大了。
所以盡管婦人哭得撕心裂肺在讓人揪心,他們也得忍住,一切,由國君定奪!在城門上站立了一天的他,不僅僅是對身體上的考驗,婦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更讓他心神不安。
所幸回到家中,還有自己的妻兒在等待著他,就在昨天他的孩子開口說話了,開口的第一聲就是叫的爸爸。他深深的在孩子的額頭上留下了一吻。
唯有自己的的家人,能夠讓他在這糟心的世界里,感受到溫暖與甜蜜,是真正讓他放松的地方,在安撫好了妻兒休息以后,他獨自的坐在臺階上,看著天空中皓然的月亮,月亮上面蒙著一層淡淡的薄霧,讓人看不真切。
被遮蔽的月光,絲毫不能讓他感覺到一點清閑,反而讓他感覺到一陣不舒服。多年以來的戰斗,讓他形成了一種直覺,正是因為這個直覺救了他一命。
他拿起自己的佩劍,迅速的往身側一閃,恰巧躲過了眼冒血光的入侵者的致命一擊,他轉過身才看清了這個入侵者的模樣,臉上到處都是青筋暴起,手上還長出了白灰色的骨刺,還有那標志性的冒著血紅色光芒的眼睛,典型的一副外來入侵者的模樣。
為什么明明被攔在城門外的入侵者會出現在這里?他不知道。他不敢放松警惕,更何況自己的妻子孩子都還在帳內,他要保護好他們的安全。
他緊緊的握住自己的配劍,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入侵者,隨時準備給他致命一擊。對付入侵者他也在戰場上打了這么多年的仗,也算積累了一點經驗。
打這些入侵者,需要攻擊的地方大多都是他們雙眼之間的眉心處,他也不知道為什么眉心處會是這些入侵者的弱點,一旦擊穿之后,這些入侵者立刻便會自身燃氣熊熊烈火,變成一團灰燼,消散于這世間。
眼冒血光的入侵者顯然沒什么耐心,腳下用力一蹬,飛速的向著他奔了過來,入侵者手中的骨刺閃爍著銳利的光芒,刺中他不死也是重傷。
但是他的攻擊比他更加迅速,拔劍,出劍,揮劍,收劍的動作一氣呵成,上一秒他還在這里,下一秒,他就已經出現在了入侵者的身后。
入侵者的身子明顯一頓,他的雙目之間裂開了一個大縫,從那個縫開始,火焰不斷向外蔓延了出去,頃刻間這個入侵者就已經化作一團灰燼消散于天地之間。
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氣,萬幸這是一個不強的入侵者,強一點的入侵者用這一招對付他們都是收效甚微了,他環顧四下,整個白龍城關隘盡是戰火連天,火光已經蔓延了大部分的地方。
現在他什么都不想,只想盡快將自己的妻兒轉移到安全的地方。他拉起了睡眼朦朧的妻子,抱起孩子就開始向著安全的地方突圍。
可是戰火已經蔓延到了整個白龍城關隘,只要在白龍城關隘之內,那必然沒有一處是安全的地方,他們最終被被一群入侵者堵在了一棟屋內,外面圍著的眼冒血光的入侵者越來越多,雙拳難敵四手,眼看已經快要抵御不住了。
入侵者都已經把他摁在地上,骨刺都要刺進他的喉嚨里了,突然一道金光閃過,所有的眼冒血光的入侵者都燃起了熊熊火光。他們的雙目之間都有著一模一樣的傷口,,一擊斃命。
他在生死的一線之間,看清了金光之中的人是誰,全身金甲金靴無比威嚴的他們所敬愛的國君大人。他站在原地遠遠的朝者那個一閃而逝的金光行了個軍禮。
他永遠把家庭放在第一位,家人都沒了,那他守護的東西就沒了,那有何談守護呢。
幸虧古帝國國君金光閃過的地方的入侵者都被古帝國國君一劍消滅得干凈了,這讓他突圍得壓力頓時小了不少。再離白龍城關隘的是十里外,他把他在戰場上撿到的一塊血色符石交輕輕的放在了自己孩子的手中,輕輕的吻了吻自己妻子的額頭,眼角的眼淚不禁滑落了下來,說道:“孩子,拜托了。你……要照顧好自己。”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向著戰場沖去,她沒有阻攔,之時眼淚不斷的往下掉,她曾在多少個日日夜夜里祈禱他能夠平安歸來,而今,他們小小的幸福才不過剛剛開始,卻是造化弄人。
讓人難以接受,但是她看著自己懷中的孩子,一步一踉蹌的走在路上,路很長,但是她現在卻感覺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世界在她的眼中不斷旋轉。
黎明明明即將到來,為何還是如此寒冷呢?古帝國國君的眼眸上結起了薄薄的冰霜。像是一個個雪白的雪花在他的睫毛上掛著一樣。
黎明沒有給他帶來一點溫暖的感覺,反而讓他感覺到更加寒冷,寒冷得就像最寒冷得冬天自己卻在冰河里一樣。冷得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