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盧森大公爵溜出軍營去接受莉西雅的召見的時候,夏爾也跟女王勾搭上了。
只不過他不需要像哈蘭德.格林菲斯那樣跑出去老遠,以脫離可能還隱藏在聯軍中的大裁判長的感知范圍,而是隨時隨地的就能跟女王相會。
女王陛下說過,現在的光明眾神神力大減,基本上都在沉睡狀態,所以即使是吉門內斯這樣的真神眷者,也不能感應鎖定“她”的降臨位置。
這一次的相會是女王陛下主動發起的,夏爾還在床上躺著呢!無盡的黑暗就降臨了。
“莉西婭剛才告訴我,吉門尼斯在你的附近出現了?”
夏爾端端正正的做好,有些憂心的說道:“是的陛下,光明裁判所的大裁判長隱藏在光明聯軍之中,我覺得這是不正常的,莉西婭說暫時沒有辦法解決他?那么我是否繼續原定的計劃,穿過絕對黑暗的區域去找你?”
夏爾本來已經跟女王陛下商定,在近期完成一些瑣事之后就會北上給她送手指,但是吉門尼斯的出現卻讓他感到了一絲不對勁。
光明裁判所一般都是對內不對外的,莉西婭這種暗夜大佬一般都不是他們負責的目標,光明的叛逆才是他們最喜歡的獵物,這一次吉門尼斯隱藏在暗夜聯軍之中,必然是在等待著重要目標的出現。
如果說此刻的聯軍中誰是最大的光明叛逆的話,他夏爾還真就算得上一個,所以夏爾必須要確定自己沒有危險之后,才會采取下一步的行動。
“吉門尼斯是弗留斯的眷者,我如果殺死他的話可能會引起更大的麻煩,莉西婭會盡快的把吉門尼斯引到錯誤的方向上去,你安靜的等待些時間吧!”
“光明之刃的眷者嗎?那我需要等待多久呢?”
如果是以前的夏爾,在聽到光明之刃弗留斯的名字之后必然會震驚萬分,但是現在他已經習慣性的把自己放到了不同的高度上,所以并沒有太過驚訝。
眷者的死亡必然會引起神靈本尊的極大反應,所以夏爾立刻明白了女王陛下的意思,“我能捏死吉門尼斯,但是沒有必要的話不值得。”
女王陛下非常溫和的跟夏爾說道:“你等莉西婭的消息吧!必須要確定自己的安全才行,既然你.......已經答應了來找我,那我就不著急。”
“好吧!不過如果我見到了吉門尼斯,他能看出我身上的秘密嗎?”
雖然女王陛下給夏爾安排好了一切,但是夏爾還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吉門尼斯能夠看出他身上的異樣,那就要做好反抗和逃走的準備了。
“當然不能,除了真神,沒人能看到你身上的秘密,就算是我......到現在還有些看不清呢!”
“怎么會呢”夏爾有些訕訕的自謙道。
“你難道不覺得自己非常特別嗎?我上一次從你的腦海中交換到了一些很有趣的東西,比如三十六計、孫子兵法、十里桃花、渣男去死........真的很有意思呢!”
夏爾“”
“今天需要交換嗎?我可以在你的戒指中多留下一道意識分身,可以讓在你面對吉門尼斯的時候做出正確的應對.......”
“還是......不要了吧!”夏爾感覺現在的黑色戒指已經是個制約了,如果再加一道意識分身,那還不是緊箍咒?
片刻的沉默之后,女王的聲音不再溫和,冷冷的說道:“你覺得你已經有了拒絕我的資格了嗎?”
不知是不是錯覺,夏爾總感覺女王陛下對自己的控制欲越來越強了。
“如果你想看到特別的我,那么就請不要限制我的自由。”
無盡的黑暗翻滾了起來,氣勢滔天張牙舞爪。
夏爾無奈的面對著女王的憤怒,不吱聲也不求饒,反正我是你唯一的眷者,想咋滴咋滴吧!
好一會兒之后,無盡的黑暗才恢復了平靜,女王陛下的聲音也恢復了柔和。
“我只是想讓你更安全一些,你可以自由的做你想做的事情,但是你要記住,你的所有都屬于我,包括你的自由!”
無盡的黑暗散去之后,夏爾默默的坐了一會兒,才拿出靈力信物跟莉西婭聯系。
夏爾:“在不?”
莉西婭正在欣喜的把玩著手中剛剛得自女王陛下的神器,看到夏爾的消息之后立刻秒回:“在!”
夏爾:“你能確定到吉門尼斯的具體位置嗎?如果他悄悄的靠近黑水據點,你能給我警示一下不?”
這一次莉西婭隔了一會兒,才用科普般的語氣模式說道:“我和吉門尼斯都是感悟到真神之力的‘圣者’,真神之力可以遮蔽我們的氣機,我現在即使刻意的去感知搜索,也只能模糊的確定吉門尼斯的存在范圍,并不能確定他是不是就藏在你的身邊。”
“那好吧!什么時候你感知到吉門尼斯離開了請告訴我,我想盡快去做點兒事情。”
夏爾把靈力信物扔在一邊,輾轉反側不能入眠。
“唉!欠債還錢,欠命......還啥?”
溫布利睜開了眼睛,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嘆了口氣,煩躁的推開了身邊溫暖的胴體。
自從幾天前被那個強大的不像話的恐怖刺客差點掐死之后,溫布利就犯上了失眠的毛病,就算是摟著溫暖的姑娘也只是稍稍減輕一些癥狀,經常大半夜的清醒過來直到天亮,看什么都是疑神疑鬼,精神狀態變得極差。
雖然這幾天有很多光明戰士、貴族私軍加入了駐扎在黑水據點附近的光明聯軍,把溫布利率領的佛倫斯聯軍團團包裹在了中央,但是溫布利并沒有感到更多的安全感,總覺得那天的那個刺客還會卷土重來。
“嗚嗚嗚!”
代表著敵襲的急促號角聲突然響了起來,煩躁的溫布利精神一振,狠狠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終于來了,暗夜的渣滓們,你們這一次可不要讓我失望哦!”
“來人!給我準備盔甲。”
溫布利鼓起了所有的勇氣,準備去戰場上找回自己的尊嚴。
暗夜的軍隊依然動作很快,十幾分鐘后就跟光明聯軍發生了接觸,聯軍的軍營在瞬間就沸騰了起來,激烈的喊殺聲和怒吼聲聽在溫布利的耳中,把他心底的勇氣和尊嚴又激活了起來。
“嗯?杰斯,你在做什么?還不把盔甲給我拿來?”
但是以前隨叫隨到的近侍今天卻很長時間都沒有回應溫布利,而是一個模糊的身影飄進了他的房間。
“殿下,好久不見!”
陰惻惻的聲音在燭光晃動的房間里飄蕩,模模糊糊的身影詭異的出現,把剛剛興奮起來的溫布利嚇得連續打了幾個哆嗦。
“你是誰?杰斯呢?亞米林呢?”
溫布利強自鎮定,大聲的呼喊著,希望外面的護衛和近侍趕緊進來保護自己。
“杰斯和亞米林?國王陛下就只給殿下你派了這么兩個垃圾貨色嗎?”
模模糊糊的身影逐漸清晰起來,露出了貝呂恩.奧古斯丁的臉。
“是.....你?貝呂恩?”
溫布利瞪大了眼睛驚訝的看著自己曾經的走狗,心中的害怕恐懼頓時被疑惑覆蓋了。
“貝呂恩,這半年來你去了哪里?我派人到處找你卻沒有任何消息,你現在怎么出現在這兒”
當初溫布利派遣貝呂恩在夏爾剛剛繼承侯爵爵位的時候去洛林地區搗亂,結果被夏爾用一場公平的騎士對決打斷了三條腿,最后在返回納賽爾的途中失蹤,
“半年了嗎?想起以前跟殿下在一起的日子,好似還是昨天.......”
貝呂恩感懷的說了一句,邁步往溫布利身邊走去,手掌摸向了身后的武器。
“砰!”
房門被人粗暴的撞開了,一個渾身浴血的騎士跌了進來,摔倒在地上之后努力的掙扎著,卻怎么也站不起來。
“殿下.......有刺客.......快.......”
另一個模糊的蒙面身影閃進了房間,手中利劍閃電般捅刺,一擊沒入了浴血騎士的后背,鋒銳的劍尖從胸口透了出來。
“你看,我說杰斯是垃圾貨色吧!他根本沒有能力保護殿下.......”
貝呂恩把手從背后拿了出來,寒光閃閃的短劍劃過一道寒光,搶先向刺向溫布利的心臟。
貝呂恩身后的蒙面刺客正是盧森公爵哈蘭德.格林菲斯,他同樣接到了殺死溫布利換取“更強力量”的任務,此刻當然也不甘落后,身形一閃后發先至,長劍劃向了溫布利的脖頸要害。
溫布利只是一個低位階的超凡者,在王室貴族中也許還可以欺負欺負那些不能覺醒的普通人,當面對兩名堪比中位階的刺客的時候,除了等死好像也沒有其他的更好選擇。
但是剛剛還有些驚恐的溫布利在這一刻卻笑了,笑的很詭異。
貝呂恩和蒙面刺客都是瞳孔一縮,齊齊后退。
“呼!”
一床被子突然從溫布利的床上飛了起來,蒙頭照臉的就裹向了貝呂恩和蒙面的盧森公爵。
“嗤嗤”
“叮叮當當”
兩柄利劍快速橫斬豎砍,把被子切了個七零八落,然后跟一柄雙手重劍連續碰撞出了一串串的火花。
剛才還跟溫布利大被同眠的溫暖胴體已經站了起來,雙手持劍披散著頭發,輕松的邁向緊張的刺客二人組,滿臉的絡腮胡子仿佛都在發出得意的笑。
“你們果然沒有放棄刺殺溫布利殿下,但我沒想到你們的膽子會這么大,會來的這么快。”
男人的粗豪聲音讓貝呂恩.奧古斯丁和哈蘭德.格林菲斯都感到一陣惡寒,尤其是貝呂恩.奧古斯丁,剛才他可是在暗中看的仔仔細細,溫布利跟這個雙手持劍的男子摟得非常緊。
“為了騙倒我們,殿下還真是.......辛苦啊!”
溫布利強忍著嘔吐的惡心,恨恨的看著貝呂恩說道:“我一直在猜測到底是誰要想我死,但是卻沒想到是你貝呂恩,說!是誰派你來的?”
“你想知道嗎?”
“是你想不到的人呢!”
貝呂恩.奧古斯丁歪嘴笑了笑,伸手摸出一個黑色的金屬疙瘩扔在地上,發出“當啷啷”的聲音。
一陣黑色的煙氣從黑金屬疙瘩中噴了出來,迅速遮蔽了貝呂恩.奧古斯丁和哈蘭德.格林菲斯的身影。
一股詭異的能量波動在房間內飄蕩,墮落的誘惑出現在了溫布利殿下和大劍騎士的腦海之中,把他們心底的欲望挑動了起來。
“哦!瑪爾薇娜,你終于愿意屈服于我了嗎?你的美麗只應該屬于我......”
溫布利的眼神開始癡迷,嘴中發出喃喃的癡語。
一道微弱的光明乍然出現,把覆蓋了整間屋子的黑霧驅散,吉門尼斯消瘦的身影悄然出現在了房間中。
“裁判長大人,刺客跑了,我這就去追!”
雙手持劍的光明戰士當即從恍惚中反應過來,低下頭就要沖出門去,剛才他也有一瞬間的墮落,這對于一名裁判所的戰士來說就是罪孽。
“基馬爾,不用那么自責,這里靠近暗夜之域,那些墮落誘惑會比在光明世界強烈的多,你可以把這誘惑當做是一場修行,錘煉出更加堅定的光明信仰。”
“去追吧!那兩個刺客往東北方向去了,我隨后會跟上去的。”
吉門尼斯揮了揮手,手持重劍的基馬爾如蒙大赦的追出了門去。
溫布利也恢復了平靜,他對著吉門尼斯謙卑的躬身行禮,虔誠的說道:“裁判長冕下,我已經按照您的指示完成了任務,希望您能明白我對光明的忠誠。”
吉門尼斯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杰斯,溫布利為了按照自己的要求演戲,毫不在意的犧牲了忠誠于自己的騎士,不得不說真是心狠。
“我看到了你的忠誠,但只是這種忠誠的話,并不能讓教皇陛下幫助你登上佛倫斯的王位。”
溫布利毫不猶豫的跪倒在地,“請大裁判長大人告訴我,怎樣才能讓教皇陛下為我加冕?”
“我只是大裁判長,并不知道教皇陛下想要什么,但是我想要的是......鏟除光明的叛逆,你懂嗎?”
溫布利抬起頭,不確定的問道:“您說的,是哪個叛逆?”
吉門尼斯木訥的面孔上忽然有了促狹的表情。
“你剛才不是在念念不忘瑪爾薇娜嗎?你說......要怎樣才能讓他爬上你的床呢?”
溫布利怔在了那里,豆大的汗粒不斷的滴落下來,好久說不出話來。
瑪爾薇娜,羅瑟夫.奧古斯丁的妻子,佛倫斯王國當今的王后,溫布利.奧古斯丁的.......繼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