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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三章 巧合

  下午胡孝民給雷勇輝打了個電話,讓他推薦幾個懂爆破的人,要派去蘇州執行任務。

  胡孝民說道:“如果情報處沒有合適的人,就去行動總隊調人,我跟江總隊打招呼。”

  雷勇輝馬上說道:“偌大的情報處,怎么可能沒有懂爆破的人呢?”

  很快,雷勇輝送過來幾個人名,第一個就是情報五科的副科長諸福鳴。

  胡孝民的目光落在諸福鳴的名字上,問:“諸福鳴也懂爆破?”

  雷勇輝信誓旦旦地說:“他原來是新二組的行動一組副組長,受過專門訓練。以前訓練時爆破過,這次的任務相當訓練,他完全可以勝任。”

  胡孝民提醒道:“爆破沒搞好,是要死人的。”

  雷勇輝說道:“我敢擔保沒有問題。”

  諸福鳴是他勸降的,諸福鳴把事情做好,他臉上也有光。

  胡孝民一臉責備地說:“你又擔保,忘記沈似旭的事啦?就他吧,你也別擔保了。”

  雷勇輝一臉窘態:“多謝處座。”

  傍晚,諸福鳴又與湯伯蓀見了面。

  諸福鳴得意地大笑:“胡孝民真是個蠢材,雷勇輝推薦我去執行爆破任務,他竟然答應了。”

  湯伯蓀高興地說:“太好了。胡孝民越無能,我們的任務就越容易成功。余組長已經料定,你有可能被派去蘇州,他希望,你能借特工總部之手,辦好我們的事。”

  自從新二組的組長“馬寧一”出事后,新來的這個余升龍,他剛開始是不太服氣的。可時間一長,他發現,這個余升龍不比馬寧一差。兩人的行事手法很像,甚至下達命令的語氣也差不多。

  姜曙東是馬寧一,那是76號認定的,上海區后面雖然也承認馬寧一殉難,可誰又知道真假呢?湯伯蓀很懷疑,姜曙東是個冒牌貨。

  諸福鳴一臉期待地問:“我的任務是什么?”

  湯伯蓀正色地說:“借用76號的身份,把炸藥帶到蘇州,如果上峰沒有派來新的爆破組,由你執行真正的爆破任務!”

  諸福鳴很激動,這不是他盼望已久的機會么?他信心滿滿地說:“好,這次一定要讓小日本嘗嘗我的厲害。”

  湯伯蓀叮囑道:“回去做個方案,如何把炸藥運出去?”

  余升龍只交待,讓湯伯蓀把炸藥帶出去。可怎么才能把炸藥帶出去,要靠他和諸福鳴想辦法。

  諸福鳴走后,湯伯蓀也給余升龍寫了一份匯報材料。與馬寧一一樣,余升龍只通過交通傳遞命令。到現在為止,他連余升龍長什么樣都不知道,甚至連他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湯伯蓀有兩個方案,把之前在黑市上零星買到了炸藥,再分批運出上海。或者,把炸藥直接交給諸福鳴,讓他夾在特工總部的炸藥里帶出去。

  特工總部為了所謂的迷惑視聽,準備在上海到南京的蘇州段公路上弄個爆炸事件。為了保密,炸藥和人員,都是從上海調過去的。

  特工總部這么安排,給了新二組機會。

  然而,諸福鳴第二天興沖沖地告訴湯伯蓀,炸藥的事情解決了。

  湯伯蓀驚喜地說:“怎么解決的?”

  他一直在想,要怎么樣才能把炸藥安全運到蘇州。昨天晚上,為了這件事,可是一夜沒睡。

  諸福鳴得意地說道:“胡孝民好大喜功,他覺得要搞就要搞出大動靜,給了我三箱炸藥。他哪知道,一箱炸藥的威力,就能把一輛火車炸翻了。三箱炸藥一起爆破,人家會以為地震。”

  湯伯蓀眼睛一亮,問:“所以呢?你打算只用一箱炸藥?能動得了手腳嗎?”

  諸福鳴說道:“要不怎么說胡孝民就是個蠢蛋呢,完全不懂業務。他把所有事情交給我,到時候怎么埋炸藥,用多少炸藥,都是我說了算。我看用半箱炸藥足夠了,剩下的兩箱半,還不夠把小鬼子炸上天么?”

  湯伯蓀搖了搖頭:“如果有其他人監視呢?如果只讓你技術指導呢?還是要作兩算。”

  余升龍是個很謹慎的人,所有的行動,都要求有備用方案。而且,軍統有炸藥運出城,也便于以后諸福鳴應付特工總部的檢查。

  胡孝民之所以把爆破任務交給諸福鳴,是因為雷勇輝的推薦。這次他沒要雷勇輝擔保,反正諸福鳴是雷勇輝勸降的人,真要出了問題,雷勇輝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胡孝民這兩天,又去了趟九如里5號,向劉堯匯報了趙仕君的情況。劉堯靜靜地聽著胡孝民的匯報和分析。

  劉堯嘆息著說:“你說的情況,我已經注意到了,影星黃一萍的總休息,實在太遺憾了。”

  胡孝民慚愧地說:“我差點被趙仕君的表象騙了,這種人,只會與我們做利益交換,絕對不會發生工作關系。”

  身為一名潛伏在敵人內部的特工,他的言行還不夠謹慎。他差點相信了顧慧英的身份,下意識地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同志。幸好劉堯及時提醒,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劉堯叮囑道:“情況永遠都是復雜的,任何時候都要嚴格遵守組織紀律,保護黨的機密。”

  胡孝民問:“劉書計,陳定達接觸了嗎?”

  他來找劉堯只為兩件事,提醒組織趙仕君的真面目,另外就是陳定達的事情了。

  劉堯緩緩地說:“陳定達的北極電冰箱公司,生意做得很大,他在租界也是高等華人。組織派人與他接觸了,陳定達也愿意,只要我黨有需要,可以隨時給予支持。他目前的主要任務,是刺殺汪即卿。”

  胡孝民喃喃地說:“這么說,他還是要單干?刺殺汪即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劉堯搖了搖頭,緩緩地說:“陳定達沒有明顯的政治傾向,他很同情共產黨,卻不愿意參加共產黨。他只想用自己的方式抗日,不愿意參加政治。”

  胡孝民沉吟道:“他只憑著一腔熱血,這樣很容易出問題。我想,讓軍統也接觸一下。”

  陳定達有很好的經濟基礎,如果能拉攏過來,能干不少事呢。

  劉堯點了點頭:“可以。”

  他也覺得,胡孝民完全可以派人與之聯系。不管如何,陳定達都是一位愛國者。既然有抗敵之心,就要想辦法把他引領到抗日的道路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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