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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成交

  賈子銘賣槍只是幌子,他自然知道陸雨亭不會買槍,也買不起槍。來之前,他得到了情報,陸雨亭整天花天酒地,經濟上已經捉襟見肘。

  陸雨亭部隊的槍支,大多是日軍繳獲國軍的,如果能換錢,陸雨亭必然會心動。

  賈子銘隨口說道:“如果有賣,也是沒問題的。最近行情很好,有些人買不起進口武器,只好買國產的。”

  陸雨亭一愣,拿著的牌舉在空中又收了回去。遲疑了一會后,才打出來:“二萬!”

  “和了。”

  陸雨亭今晚手氣很差,原本午夜后要去舞廳,最終卻打了個通宵。然而,除了輸得更慘外,什么都沒改變。送走其他客人后,陸雨亭把賈子銘單獨留了下來。

  陸雨亭直截了當地問:“賈老板,現在武器行情怎么樣?一條中正式能賣多少錢?”

  他雖是和平建國軍第五路的總指揮,可從不關心打仗,他的部隊,也不是為打仗而生。最近手頭緊,昨天晚上輸了好幾千,如果槍能換錢,他還真想變賣一批。

  賈子銘伸出三根手指頭:“八成新以上的槍,帶一百發子彈,三百法幣。”

  陸雨亭心動了,問:“怎么交易?”

  賈子銘正色地說:“那邊交槍,這邊交錢。真金白銀,價格公道,童叟無欺。”

  陸雨亭問:“你需要多少槍?”

  這種方式他很喜歡,吩咐部下把槍交給賈子銘,自己馬上就能拿到錢。

  賈子銘沉吟道:“兩百條。”

  陸雨亭不滿地說:“兩百條太少,要搞就搞五百條。另外,機槍和手榴彈要嗎?”

  賈子銘連忙說:“都要的。”

  原本他覺得兩百條槍就很滿足了,這次出來,他與上峰說好,不論搞多少錢,抗衛二大與一大平分。只是他擔心,上面能拿出這么多錢嗎?

  陸雨亭急不可耐地問:“槍送到哪里?什么時候可以給我錢?明天行不行?”

  “明天可以,地點在這里,只要槍到了馬上給錢。”賈子銘拿出一張寫了地址的紙條交給陸雨亭。

  “賈老板是有備而來啊。”陸雨亭看著紙條,笑吟吟地說。

  賈子銘解釋道:“賈某其實早就想認識陸總指揮,一直在苦等機會。”

  陸雨亭笑道:“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他不管賈子銘是什么人,也不管對方有何目的,只要能拿到錢就行。槍在自己手里,錢到手,槍才能給對方。

  賈子銘意味深長地說:“一定會很愉快。”

  蕭一誠與新認識的“阿玲”一度春宵后,徹底被她迷住了。

  阿玲身材高挑,端莊秀麗,而且知書達理。她衣著時髦,身上的衣料是進口的,手里的包是外國貨,就連發型都是最流行的波浪型。

  她的容貌或許不是最漂亮的,但這種高貴冷艷的氣質,令他十分著迷。而她在房間的熱情火爆,讓他徹底臣服在她的玫瑰裙下。

  一個表面冷艷的貴婦,竟然能玩出那么多花樣,能擁有這樣的女人,少活十年都愿意。

  昨天晚上,他軟磨硬泡,最終問出阿玲住在中央旅社,今天他繞過臺基,拿著一瓶法國香水來找阿玲。

  在中央旅社三樓的豪華套房,蕭一誠見到了阿玲。能住這么高級房間的女人,自然不缺錢,他們之間,也沒有金錢關系。這一點,讓蕭一誠從一開始就沒什么戒心。

  蕭一誠看中的是阿玲的氣質和技巧,而阿玲則相中了蕭一誠的誠懇。她之所以來上海,就是因為被男人傷透了心。

  蕭一誠將阿玲摟在懷里,柔聲說:“阿玲,我要娶你,以后不會再讓你空虛寂寞。”

  阿玲的手指在蕭一誠肚皮上畫著圈,調皮地說:“你們男人的話要是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

  蕭一誠鄭重其事地說:“我對你一見鐘情,只要你點頭,我馬上回去休了家里的黃臉婆。”

  阿玲抬頭問:“今天你能休了黃臉婆,以后我老了,是不是也要休了我?”

  蕭一誠搖了搖頭:“不會,你是我的真愛。”

  阿玲輕聲說:“我們這樣不好嗎?過段時間大家厭了、膩了,各自分開,從此形成路人,了無牽掛。”

  蕭一誠動情地說:“那樣我會心痛一輩子的。”

  阿玲嫣然一笑:“我們才認識兩天,只是人生路上的匆匆過客,我在上海只待一段時間。等年老后,能留下一段美好的回憶就行。記住,不在乎天長地久,只要曾經擁有。”

  蕭一誠精蟲上腦,只想著能和阿玲長久雙宿雙飛:“我姓蕭,是新政府特務工作委員會特工總部的總務處長。如果你點頭,我可以放下一切。”

  阿玲好奇地問:“總務處長是干什么的?”

  蕭一誠得意地說:“管特工總部的事務、財務和會計,所有的錢和物,都歸我管。”

  阿玲問:“好厲害,如果我離開上海,你能放下總務處長的位子跟我走?”

  蕭一誠鄭重其事地說:“當然。”

  阿玲側過頭,趴在他胸口,輕聲說:“但我不能讓你這樣做,男人要有自己的事業才行。”

  蕭一誠更是感動:“傻瓜,有了你,我還要什么事業?”

  蕭一誠天亮之后,直接去了極司菲爾路76號。在他走后不久,湯伯蓀到了阿玲的房間。

  阿玲就是湯伯蓀安排的“合適女子”,經過他的包裝,一出手果然就把蕭一誠迷上了。

  阿玲見到湯伯蓀后,有些擔憂地說:“湯老板,原來蕭一誠是76號的總務處長,這可是個權勢人物?”

  湯伯蓀笑著說:“再有權勢的人物,不也是被你迷得神魂顛倒?”

  阿玲問:“接下來怎么辦?”

  湯伯蓀沉吟道:“裝著要離開上海,試探他的反應。”

  阿玲的大拇指在食指和中指上來回轉動著,問:“我能不能找他要錢?他為了我,可以放棄總務處長的位子呢。”

  湯伯蓀說:“要錢沒問題,咱們三七分,我七你三。”

  “四六。”

  “成交。”

  湯伯蓀很是干脆,其實就算五五,他也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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