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過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陳舟微微一笑：“看來驚喜的事，還不止語言學經驗值一個……”
按下接聽鍵，將手機放在耳邊。
陳舟就聽到陳海寧的傳來。
“喂，陳哥，剛起床嗎？”
“嗯，剛起來。”陳舟淡淡的應道。
“我就知道……”陳海寧嬉笑著說道，“是不是昨晚的閉幕式，過于繁忙了呀？喝了不少酒吧？”
“還好吧，都是年輕的學者，作為前輩，還是得照顧一下的。”陳舟一幅前輩照顧晚輩的語氣。
聽到這話的陳海寧，頓時撇了撇嘴，說道：“我雖然不敢保證，你是這群人里面年齡最小的，但估計也差不多了，你這樣一幅老前輩的語氣，真的好嗎？”
陳舟輕聲笑了笑，卻沒有多說什么。
雖然在年齡上，他可能比大多數的學者們，都要小上不少。
但和許多圈子相同，學術界也是以學術成就為主的。
所謂的論資排輩，在絕對的學術成就面前，都不算什么。
所以，昨晚的那些年輕學者，在他看來，可不就是學術上的晚輩嗎？
見陳舟沒有說話，陳海寧又調侃道：“你要是自己都覺得自己是老人了，那豈不是真的就老了？年輕人嘛，還是得有年輕的心態嘛……”
沒理會陳海寧的調侃，陳舟直接問道：“看你小子心情這么好，是不是遇到什么開心的事了？說出來，讓我也開心開心。”
“這語氣就對了嘛……”陳海寧笑著說道，“那我就說出來，在你的開心上面，再給你加一層開心。”
陳海寧說完，陳舟等了一會，見這小子沒后文了，便出聲說道：“你小子倒是說啊？想讓我等多久？”
陳舟話音未落，電話卻被掛斷了。
正當他一臉懵逼，感覺到莫名其妙的時候。
那個“近距離”應用軟件彈了出來。
隨即，便是陳海寧向他發過來的“近距離”應用邀請。
點擊連接，陳海寧的虛擬人像，出現在了陳舟面前。
但因為陳舟沒有將手機放好，陳海寧的虛擬人像很不穩定。
以至于，陳舟只看到了這小子臉上的興奮表情。
而他說的是什么，則完全沒有聽見。
頗有些無奈的陳舟，左右看了看，找到一個合適位置，將手機擺放好。
這時，他終于聽清了陳海寧的話。
只不過，是最后的半句話。
“……事情一出來之后，有人出價到了5000萬，并且表示還愿意追加！”
但是，不管陳海寧前面說了什么，至少這最后半句話里面的5000萬，陳舟是聽的真真切切。
聽到這5000萬的一瞬間，陳舟整個眼睛，都亮了起來。
怎么說呢，5000萬不5000萬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確實是一件開心的事。
就挺符合自己看到陳海寧電話時，心里的小預期的。
“那個……”稍微整理了一下表情，陳舟才說道，“海寧，剛才這邊軟件連接不太好，你說的話，我都沒聽到，你再說一遍。”
陳海寧狐疑的看了一眼陳舟的虛擬人像，這臉上的表情，不像是沒聽到呀？
陳海寧倒也沒有糾結，隨即便又重新說了一遍。
“陳哥，我是說，虛擬影像聊天軟件的專利技術授權，已經進入了最后的談判階段。而且，因為這次物理學家大會上的事情，再加上人人日報的那篇文章的影響……”
“你的技術專利，瞬間開始被那些互聯網公司哄搶起來。你是不知道，這些事情一出來之后，有人直接出價出到了5000萬的高價，并且表示還愿意追加相關報價！”
陳舟這次是全部都聽全了。
只不過，他沒想到的是，物理學家大會的事情，居然影響到了專利授權談判上。
但是，5000萬的高價，是肯定沒跑了。
只是，追加相關報價的話，陳舟感覺，應該沒這么簡單。
想了想，陳舟直接問道：“追加報價是不是有什么條件？”
“聰明！”陳海寧贊了陳舟一聲，開始解釋道，“追加報價確實是有條件的，對方表示，希望優先擁有相關的專利授權，包括后續技術升級方面的優先使用權。”
聽到陳海寧的話，陳舟沉吟了一下，問道：“這個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追加的錢，是給我用來后續研究的？”
陳海寧點點頭：“差不多是這樣，因為對方在看了‘近距離’的演示之后，也發現了‘近距離’只是一個最基礎的產品，雖然令人感到驚艷，但是并不能像手機通話，成熟的聊天軟件這樣。”
陳舟不由得挑了挑眉，這倒是個懂行的。
雖然說這個虛擬影像聊天軟件，確實讓人感到驚艷。
但是，其中的弊端，也還是有的。
一是手機硬件本身的限制，使得成像和投影，都需要滿足一定的條件。
二是軟件本身的技術，并不夠硬核。
通俗來講，就是技術深度并不夠深。
不過這也很正常，說到底，這只是陳舟一時興起，為了過年的氛圍，才開發出來的軟件。
能夠有這樣的效果，已經算是很可以了。
這一點，從專利授權費可以出到5000萬，也能夠看出來。
至于這項技術的后續……
陳舟想了想，問了一個看似并不相干的問題：“這個人是哪個公司的？”
聽到陳舟的聲音，陳海寧微微愣了一下。
他看了看陳舟的虛擬影像，然后說道：“是華國的華未公司。”
遲疑了一下，陳海寧又說道：“因為物理學家大會和人人日報報道這一事件的影響，在遭到華國互聯網公司哄搶的時候，國外的互聯網公司，也集體退出了尋求專利授權的隊伍……”
陳舟聞言，輕聲笑道：“這么說，還是咱們華國自己的公司，比較給力嘛……”
“確實是這樣，不過……”陳海寧欲言又止。
陳舟問道：“不過什么？”
陳海寧說道：“不過，這些國外的互聯網公司，也都看出了這些技術的短板，他們在放棄的同時，回去之后便開始加大研發力度，一股要越過你的專利的氣勢。”
陳舟不置可否的說道：“隨他們去吧，反正我一開始也就和你說過，要優先考慮華國的互聯網公司。”
陳海寧記得這件事，他也是按照陳舟的吩咐去做的。
其實，國外的互聯網公司，之所以集體選擇放棄，和他們的這種做法，也有一定的關系。
但是，這么做是這么做了，可陳海寧多少還是有些擔心。
想了想，陳海寧說道：“可是國內在互聯網方面的技術，終究還是比不過國外那些公司，一直以來，也都被國外掐著脖子，萬一這項技術，又被……”
沒等陳海寧說完，陳舟已經說道：“別這么擔心，他們怎么知道，我就不會再瞿革新這一項技術呢？”
陳海寧聽到這話，頓時精神一振。
但轉念一想，他又說道：“可這不是你隨手而為的嗎？再說了，你還有那么多科研課題，那么數學猜想，那么多物理難題，要去解決呢，哪里有時間，再來研究這個？”
陳舟輕聲回道：“確實是隨手搞出來的，但是在沒我的同意之前，這些國外的互聯網公司，也甭想越過我的專利限制。”
“我去……陳哥，霸氣！”陳海寧忍不住說道，同時他心里的擔心，也完全放了下來。
陳舟笑了笑，又說道：“行啦，霸不霸氣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這件事和我牽扯上了，那我就不可能置之不理。至于時間嘛，擠擠總是有的。”
“是是是，我陳哥是誰，隨便抽點時間，隨便搞點東西，那都不是他們能比的……”陳海寧立馬吹捧起陳舟來。
聽到這話，陳舟不由得滿頭黑線。
這小子，吹得有點過……
等到陳海寧叨叨完，陳舟才說道：“行啦，專利授權的事，我已經知道了，至于追加投資給我研究這件事，讓我想一想。除此之外，還有其他什么事嗎？”
陳海寧看了陳舟一眼，立馬把眼神縮了回去，支支吾吾地說道：“還有一件事，就是關于追加投資的事，華未公司的那名負責人，希望能跟你詳細的聊一聊。”
陳舟的面色變得古怪起來，他仔細地瞧了瞧陳海寧的虛擬影像。
虛擬的陳海寧，一直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看到這一幕，陳舟頓時恍然，他不由得笑罵道：“你小子，先前都是套我的話呢吧？”
聞言，陳海寧頓時抬起頭，嬉皮笑臉地說道：“沒有，沒有，我哪敢套大佬的話呀，我就是好奇，想知道你是怎么看這項技術的，這樣，我也才好進行后續的談判嘛……”
陳舟無奈的搖了搖頭。
從陳海寧臉上的表情，陳舟已經確定了。
先前關于國外互聯網公司的事，還有只說一半的追加投資的事，都是陳海寧故意的。
這小子，擔心自己不在乎這項技術，也擔心自己一口回絕了追加投資，給自己研究的事。
所以，先探探自己的口風，再把要詳談的事，給說出來。
這樣一來，與華未的合作，就顯得更有必要了。
但是對于陳舟而言，就像他說的那樣。
既然這件事和他有了關聯，那他就肯定不會讓國外的這些互聯網公司，這么輕易的，越過他的專利限制。
一直以來，華國的互聯網公司，被國外設置的技術壁壘，還少嗎？
當然了，如果他技不如人，那他也認了。
但陳舟相信，這是不可能的。
“陳哥，你可得相信我啊，我絕對沒有拿這件事，去套你話的意思啊……”
“關于華未那邊追加投資，幫助你研究的事，我雖然覺得是好事，但是，我還是聽你的呀……”
陳海寧還在叨叨個沒完。
但是看到這小子臉上的表情，陳舟對他說的話，是半個字都不會信的。
相處這么多年了，這小子的性格習慣，陳舟太清楚了。
陳舟也知道，陳海寧這么做，并不是有什么壞心思，或者其它對他不好的想法。
大概率，也就像陳海寧自己說的那樣，覺得與一家大公司合作，對他是一件好事。
所以，就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促成這件事。
“你小子別嬉皮笑臉的哭委屈，一點都不像……”陳舟無奈地打斷了陳海寧。
他想了想，說道：“就選擇華未公司吧，我喜歡他們的名字。”
陳海寧愣了一下，旋即驚喜的問道：“陳哥，你的意思是？”
陳舟回道：“你安排個時間，我和他們的這位負責人聊一聊。”
聞言，陳海寧立馬說道：“好嘞，我這就去安排！那陳哥，我就不打擾你了哈，要不然，少解決一個數學猜想，我的罪過可就大咯……”
陳舟哭笑不得的指了指陳海寧：“你小子……”
與陳海寧結束了“近距離”應用的聊天，陳舟拿下擺放著的手機，陷入了沉思。
虛擬影像聊天技術的突破，最關鍵的因素，還是屬于外在的。
也就是，在硬件上面。
內在的軟件技術，事實上只有硬件跟上了，才能往深了走，才能有更深的技術深度。
而外在的硬件條件的話，主要還是材料。
想到這的陳舟，不禁啞然失笑。
繞來繞去，還是回歸到了應用科學上。
看了眼手中握著的手機，陳舟打消了給張一凡去個電話的想法。
現在，倒是不用那么著急，去做專項的研究。
張一凡他們的研究重點，還是得放在半導體材料上，同時主研方向，還是粒子加速器探測器材料。
等到這筆專利授權費和后續追加投資的研究費用到賬，再考慮這方面的專項研究，也不遲。
想到這筆即將入賬的巨額資金，陳舟的想法，也多了起來。
他曾經因資金窘迫，而被擱置的研究機構想法，也再次冒了出來。
想了想，陳舟坐在了書桌前。
拿來一沓嶄新的A4草稿紙，擰開筆蓋，開始做起了具體的規劃。
陳舟的先期想法，并不打算改變張一凡他們的研究現狀。
畢竟，這筆資金，真說起來，也不一定夠用。
不過，成立像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這樣的研究機構，卻是可以提上日程了。
一開始，肯定是不可能達到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這樣的規模的。
剛開始的話，陳舟打算從自己的老本行。
也就是數學和理論物理學入手。
陳舟覺得這樣，應該是最穩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