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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你不適合她

  她居然還有個竹馬?

  陸瞻把杯子放下:“是嘛?”

  這就新鮮了,他從來都不知道。

  “是啊,從前付大哥經常來找我父親請教學問,他們就在一起玩。”宋濂吃完海蜇絲抬頭:“陸大哥你反應這么大,莫不是對我姐有什么想法吧?”

  陸瞻睨他,終于把那口茶啜進了喉:“你想多了,我只是好奇而已。”

  好不容易才落個自由身,他會這么想不開么?

  這個付瑛年紀輕輕已中了進士,倒也叫做有前途,就是不知道靠不靠譜。

  “那你為什么要送錢送莊子給我姐?”

  陸瞻默了下:“大人的事小孩別摻和。”

  宋濂嘆了口氣。

  陸瞻順手推了蕭臻山斟過來的酒,問他:“你嘆什么?”

  宋望著他:“我要是說了你不能生氣。”

  陸瞻沉氣:“不生氣。”

  “算命的說我姐姐命里旺夫,你眼光不行。”

  宋濂一面俯首跟布菜到他面前的何瑯致謝,一面道:“我姐長得那么好看,又溫柔還有本事,多難得呀。”

  說完他看陸瞻一眼,又道:“不過你可能也確實不適合。”

  他說前邊的時候陸瞻聽得散漫隨意,到這里他神色斂住:“我怎么不合適了?”

  宋濂朝角落里彈琵琶的女樂師投去意味深長的一眼。

  陸瞻臉色瞬間有點黑。

  皇帝對宗室管束甚嚴,決不許狎妓養伶人,所以他們平時就算有宴會助興,也只是請兩個清倌兒添點喜氣。今日蕭臻山生辰,座中又有讀書人,請個彈琵琶的配點樂曲無可厚非。怎么到熊孩子這里就得“意味深長”了?

  他定坐一會兒,遂就看向蕭臻山:“教坊司有個老樂師叫做李延善,倒是技藝不錯,幾首名曲彈得出神入化,記得我母親還跟皇姑祖母推薦過。”

  他自是不能掃蕭臻山的興把樂師喚走,也不能跟小孩子解釋這么多,但既然被指控了,也不能帶偏了他。

  蕭臻山看了眼他身旁一臉純真的宋濂,又看了眼花枝招展的女樂師,立刻一拍腦門:“瞧我!怎么能當著孩子的面請女伶人呢?快去請李樂師!”

  陸瞻越主換了樂師,總得有點表示,他喚來太監:“今日小侯爺壽日,回府接兩壇青玉釀來,給小侯爺助興。”

  蕭臻山連忙起身:“說好我作東,這又怎使得?”

  陸瞻道:“我傷重方癒,不能喝酒,拿兩壇酒過來,就當是罰我的也可。”

  蕭臻山客氣兩句,也就不推辭了。

  宋濂扭頭看著女樂師退下,又看向陸瞻。

  陸瞻剛剛才轉好的臉色又凝了下去:“看什么?”

  “男人是不是都喜歡看美人?”

  陸瞻提氣:“這話怎么說?”

  “我姐說的。她還說其實女人也喜歡看美男。”

  陸瞻睨著他,半天沒有言語。這是他那個在他面前沉默寡言循規蹈矩了七年的“前妻”說出來的話?

  “不過我現在也發現這話不全對了,”沒等他回應,宋濂又往下說了:“你既然不喜歡看,可見這世上也是有異類的。”

  陸瞻:“重華,帶宋公子另開一桌!”

  話太多了!這小子。

  “稟小侯爺,靖安王和鐘公子到了。”門口扈從恰好領著陸昀走了進來。

  宋湘回到何府,何楨已經不在書房了。

  她自后窗翻進內,先看了一遍,然后站在書架前站了站,再打開所有能打開的抽屜柜子都看了看。

  絕大多數都是公文,余下是些信件字畫什么的。要緊的卷宗沒有,這自然是有個地方保存著。

  她目光在落在墻上的壁燈上停留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沒去動它。

  像何楨這樣有實力品級高的官員,書房通常都裝有機括,她若動了,只怕回頭退出去都成問題。

  她卻不死心,再看著這斗室,最后走到插著好幾幅字畫的半人高的大瓷樽前,信手抽出幾卷來打開。

  是些山水畫,看光景應是何楨自己作的,多是北地風光,祟山峻嶺,甚為巍峨。每幅畫自然都不同,但大部分上面都繪著有牡丹。

  洛陽牡丹向來出名,她目光順勢下移,果然在落款處看到了“洛陽”二字。

  再看看院子里,果然也種著幾盆牡丹花。

  宋湘把東西歸了原位,再看一眼,退了出來。

  廊下夜色里站一站,她又往后巷走去。

  何府下人都住在后巷。

  下晌從小乞丐那里得來的消息,唐震在何家已經是十幾年的老人,如今一家子都在何家做雜役,就住在后巷連排的其中一所房子里。

  宋湘過來卻沒找到唐震其人,半途聽到有人說話,才知道唐震去了街頭茶館會友。

  宋湘猜想陸瞻他們沒那么容易散場,于是又找到街頭茶館看了看。唐震果然與兩個看上去身份不相上下的中年人在吃茶聽戲。

  宋湘跟著在店堂里坐了會兒,最后下樓回到何府門前,先找到下晌找過的小乞丐,給他一點錢,交代了他一點事。

  陸昀來了,宋濂到底沒被陸瞻趕走了。

  “鐘公子”鐘毓是南平侯府的二爺,陸昀前世的妻子就是鐘毓的妹妹。

  陸昀剛坐下就看到了宋濂,不免也問起來歷。蕭臻山從旁解釋后,陸瞻又讓宋濂起來見禮。

  陸昀訝異地看了眼陸瞻,隨后笑著讓他坐了。正巧李樂師也請到了,抱著琴坐到了屏風下,這過壽的氣氛就造了起來。

  這樣的場子,多出一個宋濂只能算是個小插曲。

  陸瞻以茶代酒與他們喝了兩輪,就問何瑯:“聽說前陣子興平縣縣令家里失了盜,可有此事?”

  “這件事世子也有聽說?”何瑯好奇。

  “我有個侍衛是興平縣人,前些天他回鄉,聽到這么一回事。這些天又不斷有人說起這消息,想不知道也難了。

  “——我記得興平縣令正好是你家親戚,怎么樣,這案子有結果了嗎?丟失的物件可曾有找到?”

  何瑯端起杯子:“沒有,壓根就不知道什么人干的。”

  “若不是什么要緊的物事,倒也無妨。”陸瞻順手夾了顆遠處的肉丸子給宋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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