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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章 世子要給我添妝?

  陸瞻透過她的眼神感覺到她的不友善,索性道:“實不相瞞,信雖然是我拿走的,但到底這信有什么秘密,我也不清楚。我只不過是替別人辦事而已。

  “但如今,我卻對這案子感到十分好奇,我也很想知道這幾封信普普通通的家信,為何會引起這樣一番風波。

  “姑娘要是知道的話,還請告訴我。”

  前世幾乎所有人都在捧著他,順著他,就是那些玩欲擒故縱的,在他面前也時不時地要探一下觸角,唯獨她沒有,她就像是存在于他身邊的影子,從來不靠近他,但也絕不會妨害他。

  如今他身邊絕大部分人都有嫌疑,但或許正是前世彼此之間的疏遠,令他此刻反而對她有生出了難言的信任。

  宋湘其實也不懷疑他這番話,因為他要是知道,前世就知道了,這世還用問她?

  她也不喜歡猜謎,再者宋珉這事總歸得解決。想了下,就說道:“唐震親口說,那幾封信的要緊處不在信的內容上,而在信紙上。

  “唐震的前東家是駱家的三老爺駱容,他們家老二十八年前犯事,聽說是牽連上了當年楚王的案子。那張封信的信紙,就是駱容親制并且送給何楨的。”

  她說到這里,陸瞻就立刻明白了!

  昨夜重華拿回來的駱家的卷宗他忘了看,但駱家被整既然與楚王有關,那么何楨暗中保存駱家人的東西,為何會如此曲折,他已經能推測到。

  不過他也沒想到她會有如此縝密的心思……昨夜那小瓷瓶小刀子,看得出來她是做好了準備的。

  如今眼目下,她居然會翻墻這件事,在她的冷靜果敢面前竟然變得無足輕重。再想到前世兩個人夫妻七年,他看到的居然是完全不同的她,那股被打臉的辣疼又悄然爬到了臉上。

  看到她還在看自己,他收回神思,立刻給出誠意:“你只管放心,這件事情,我會善后的。”

  宋湘本來就是這個意思,當然不會客氣。頜首致了意,她又問:“不知世子是如何處理唐震那邊的?”

  陸瞻把重華他們回稟的結果說了:“這件事情你算不上犯法,只要不犯法,總歸我不會讓你有后患。”

  宋湘笑了下。

  陸瞻好久沒得她這樣笑過,想到了先前跟他依依不舍的付瑛,問道:“你跟付公子看起來情份不錯。是不是……好事快近了?”

  宋湘抬頭,頓了會兒道:“世子問這個,莫非是看在與家父是舊識的份上,要給我添妝?”

  陸瞻噎住……

  宋湘笑了下,頜首道:“我還有些事待辦,世子沒別的事情了吧?”

  “沒有了。”陸瞻還能說什么?

  宋湘起身屈膝:“家叔這事我就等世子的消息。我先告辭。”

  陸瞻嗯了一聲,余光看她走出門,直到聽到樓梯上響聲沒了,他才扭頭看過去。

  這女人……自從把練家子那一面暴露出來,居然連氣場都不一樣了!

  宋湘下了樓,看到樓梯下站得跟樹樁一樣筆直的侍衛,走出茶館。

  宋珉這事陸瞻既然包攬了,唐震那里又沒了后患,那么她進城這趟,已算是有收獲。

  下午無事,她不妨就去李家看看。

  “湘湘。”

  剛到街上,付瑛的聲音就在耳畔響起來。

  宋湘愣了下:“你怎么還在這兒?”

  付瑛走上前:“方才忘了把這個給你。”他從懷里取出一封信箋,“明日龍云寺會有詩會,這是近來城內盛行的一些律詩。你拿著或許會有用。”

  龍云寺的桃花盛會,是文人雅士們的盛事。明日又是朝中休沐,多半會有人有雅興沿溪曲水流觥。

  宋湘接來看了看:“你在這兒等很久了?”

  付瑛點點頭。

  等了很久,也就是說方才她跟陸瞻在茶館說話的時候,他一直在樓下等。

  宋湘倒不在乎他知道這個,只是覺得這般緊追著她的行蹤,實在是讓人有壓力。

  “這樣的話,其實你剛才放到客棧,讓他們轉交就好了,如此便不必耽誤你的時間。”宋湘把紙舉起來,笑了下:“多謝你,省了我很多事了。”

  付瑛也笑了下:“世子找你有要事?”

  宋湘點頭:“是有點事情。”

  付瑛想說什么,終是沒說出口,道:“那明日見。”

  “好。”

  目送付瑛走遠,宋湘在門下站了站,轉身進了店。

  見店家夫婦正好都在,她停下步來:“二位也算是我的熟人,我別的客棧不去,只到你們店來,圖的就是你這里安全穩當。

  “但二位想把這生意長久做下去,那么就該考慮周到一些才好,把住店客人的信息隨便透露出去,尤其是我這樣的姑娘家,這就好比趕客了。”

  早上付瑛能尋到客棧堵她,是店家娘子透露的消息。那方才他找到茶館去是誰指的路,還用說?

  如今是告訴付瑛,下次若告訴別的人呢?她是出了錢住店的,這種事情怎么能姑息。

  店家夫婦看她沉下臉來,立刻慌了張,忙不迭地解釋,并保證再也不會有下次。

  宋湘也知道不能全怪他們,付瑛一個中了進士的人,想套路他們還不是幾句話的事?但他們得明白這個界線。

  不過把話挑明了也就罷了,她也不想得理不饒人。

  回房補了會兒眠,起來已是日光乍斜時分,回想起這兩日事,又想起明日還答應了付瑛去龍云寺,便起身對父親的那些舊友做了番梳理。

  宋裕才德兼備,當年在世時結下不少同僚好友,當中還有些是他同科的進士。如今雖然有些已經放了外任,但留在京中的也還有四五個,這當中又有兩三個身在翰林院。

  他們在翰林院,自然無暇親自教授宋濂,但卻必定能給出好的建議和意見。

  再者宋裕過世后,他們也曾時常攜家眷前來問候他們母子三人,直到后來他們搬去了南郊。

  哪怕不為人脈考慮,只基于這份情誼,她也不該就此丟棄。

  但是時隔幾年突然登門拜訪,未免有些冒昧,況且也還不知道人家如今景況。既是明日休沐,又值寺里盛會時節,若是能在這種情境下遇到而敘個舊,倒是不會顯得彼此太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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