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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別人家的歡喜和睦

  到了蕭臻山房里,丫鬟上了茶爐水壺,陸瞻坐下來,看了眼屋里道:“你打算幾時成親?”

  蕭臻山嗨了一聲,坐下來撥著炭火道:“不急,我且給我祖母守完孝再說。”

  陸瞻也無心閑話,拿了顆花生剝了,就道:“你比我大兩歲,不知你聽說過寧王不曾?”

  “聽說過啊。”蕭臻生瞅了眼他,把夾炭的銅鉗放下來,“你問他干嘛?”

  “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嗎?”

  蕭臻山回憶了下:“聽說是因犯事,在獄中死了的?”

  陸瞻沒吭聲,直把手里花生捏碎了,才抬眼:“是死在獄里,卻不知道如何死的。”

  蕭臻山哦了聲,迷惑道:“你怎么忽然關心起這件事?”

  “他是我皇叔,我聽說他當年深受帝后寵愛,這么多年來卻無人提及他,覺得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古往今來這種事多了去了。他是你皇叔,也是我表舅,咱說話就不拐彎抹角了,既然犯了事,那他就是不自盡,等待他的也不會有好果子。人心不足蛇吞象,這人哪,還是得本本份份,生在皇家,平平安安便比什么都好。”

  陸瞻覷著他:“你怎么這么肯定他就一定犯了事?”

  “你說呢?”蕭臻山覷他。

  陸瞻想到往前這十八年里世人對寧王的普遍評價,以及皇帝至今對此事避而不談的態度,垂眸不再做聲。

  “小侯爺!三老爺歸府了,侯爺讓小的來稟報王爺!”

  這時候窗外傳來小廝由遠而近的呼聲,二人同時扭頭,便見他氣喘吁吁停在門下,欣喜地指著外頭:“已經進府門了!”

  “沒規矩!”

  蕭臻山斥了一句,站起來:“您在這兒坐坐,我先去打個招呼就來。”

  陸瞻知道蕭祺是長公主親手撫養大,雖未正式過繼,但是與永安侯情同手足,便不忍掃興,也起身道:“蕭三叔與我父親同歲,在京時也是常往來的故交,既然碰巧遇見他回來了,作為晚輩我怎可不去相迎?一道走吧。湘湘還在等我,我也該回府了。”

  據說當年為了給蕭祺的父族一支留個香火,便也沒曾正式過繼,蕭祺仍稱長公主夫婦為父親母親。長公主將其悉心撫養,用心栽培,本意就是讓他與永安侯當成親兄弟相處,以便互幫互助,作為他能成為永安侯的助力,也讓蕭祺有能力為自家光耀門楣。

  蕭祺也不負長公主所望,腳踏實地,少年從戎,一步步上爬,十年前去西邊戍邊了幾年,后便調到泰安管了兩個屯營,如今也是威武大將軍了。蕭祺感念養父母的恩情,與永安侯情份也是十分深厚,在外也依時依刻有書信來往。

  由于協助當地河運很是有些作為,使泰安成為近五年里全運河唯一未曾出過事故的河段,此次進京,必然就是管理河段成績卓著的緣故了。

  陸瞻隨蕭臻山到了前院,果然已擁擠了許多人,但永安侯夫婦已經迎出來了,他們正交談的對象也是一對夫婦,男的三十多歲,高大英武,面上雖有疲色,但仍精神奕奕,歡喜非常,這便是蕭臻山的叔父蕭祺了。

  “三叔!”

  蕭臻山遠遠地喊起來,接而快步走去。

  蕭祺望著他,頓時也情不自禁迎出來兩步:“臻兒!”

  “三叔三嬸,世子剛好在府,也說要來見見您二位呢!”

  蕭臻山行了面見之禮,便朝他們引見起陸瞻來。

  蕭祺遂往陸瞻看來,緊隨著又要依禮來掀袍拜見。

  陸瞻連忙雙手扶住他:“大將軍真是折煞晚輩了!您是朝廷功臣,晚輩焉可受大將軍如此大禮?還是像小時那般,隨意些方才使得。”

  蕭臻山也忙道:“世子最是平易近人,三叔可莫拘禮了。”

  蕭祺便也爽快地道:“那世子也莫叫我大將軍了才是!”

  “是,三叔!”陸瞻從善如流笑了下。

  蕭祺哈哈笑道:“回頭我還要去王府拜見王爺,我與他真是許久沒見了,十分想念!”

  “晚輩這就回去稟奏父親,而后靜候三叔光臨!”

  這里一陣寒喧,永安侯夫人就笑起來:“這外面天冷,還是進屋吃茶說話吧,母親也在等著你們呢,再不進去,她老人家怕是要親自出來了!”

  “稟侯爺,殿下問三老爺和三太太怎地還未進去呢?”

  正說著,屋里就有太監出來催請了。

  這邊廂蕭祺夫婦便連忙整理儀容,進內去拜見長公主。

  蕭臻山也要挽著陸瞻進內,陸瞻卻道:“今日是你們的高興日子,我就不去了,回頭你有空再來找我。”

  蕭臻山知他留下來也不能自由,也隨他了,道:“回頭我來找您。”二人便分了道。

  陸瞻回到王府,宋湘問他:“你去哪兒了?”

  陸瞻把去蕭家找蕭臻山聊天,卻碰上蕭祺回府的事給說了。“人家也不是親生的,卻一家人和和美美,兄友弟恭,真是讓人羨慕。”

  宋湘望著他,坐下道:“就是蕭家那位后來調回了京師的三老和爺么?”

  陸瞻扭頭:“你知道?”

  “知道啊。還知道他進了通州營呢。”宋湘撫著他的冠帽說,“不過長公主大約也盼著他能回來,畢竟當初就是為著給永安侯府多栽培個人才出來的,長年呆在京外,總不如留在京師相互好照應些。”

  陸瞻沒回答,默了會兒,她又道:“府里眼下如何?”

  “折子遞進宮中了,倚福宮那邊已經太平下來,承運殿沒消息,據說王爺從棲梧宮出來就進了殿,一直沒出來過。母妃送走了南平侯夫人,也回房了。云側妃和月熹夫人那邊一貫安靜,同樣也沒有出來冒頭。”

  陸瞻道:“他們倒是忍性好。”

  “不然能怎樣?”宋湘睨他,“畢竟像周氏那么蠢的人也沒幾個,但凡聰明點的這當口都不會跑出來冒頭。”

  陸瞻亦未言語。再片刻,他又說道:“我去趟棲梧宮吧。看看母妃眼下如何,再把我們的打算去跟母妃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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