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平陽府的正堂里聚集了不少人,平陽公主,衛子夫,衛君孺,霍去病,已經化名衛青的江曉……
甚至連衛子夫等人的母親,那個四十多快五十的衛媼都來到了正堂里。
“你……叫衛青?”坐在主位上,平陽公主有些意外地看著下方的江曉。
怎么會是他?
僅第一眼平陽公主就認了出來,江曉就是她白天看到過的,那個手持“定秦劍”的可疑分子。
平陽公主小時候曾經在她父皇的書房里看過一些前秦的史料,其中就有關于前秦“天子劍”定秦劍的描寫和畫像,所以在白天的時候她一眼就認出了江曉手中的那柄劍。
那就是定秦劍!
至于仿造?現在可是漢朝,應該沒有哪個人腦子少根筋想去仿造定秦劍吧?
而且再說了,以定秦劍的身份一般人可是連見都沒見過,能將它仿造出來的,那也絕不是普通人。
所以,無論江曉手中的定秦劍究竟是真是假,都足以證明江曉的身份絕不簡單,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前秦后人!
然而現在,江曉成為了衛媼那老女人的兒子?
平陽公主摁了摁眉心,有些頭疼地看向衛媼。
“衛媼,他真的是你兒子?”
衛媼扭頭面無表情地看了江曉一眼的同時,也看見了悄悄對她眨了下眼的衛子夫。
“兒啊!”
下一秒,衛媼瞬間熱淚盈眶,沖上前一把抱住了江曉,伸手在江曉的胸前輕輕地錘著:“青兒你怎么來找娘了?是那鄭家人對你不好嗎?”
鄭家人?
江曉一臉懵逼,這她又該怎么回答?她咋知道鄭家人對她好不好?
“娘……”就在江曉不知該如何作答時,衛子夫帶著哭聲開口了。
“弟弟之前和我說他過的一點都不好,那鄭家人根本就沒把弟弟看做親兄弟,而是當做奴仆畜生一樣虐待……所幸的是弟弟在一次偶然間從那鄭家人的口中,知道了他還有一個娘,他還有我們這些兄弟姐妹,這才偷偷跑了回來……”
“可憐的青兒,都是娘不好,這些年讓你受苦了……”聽完衛子夫的解釋,衛媼哭得更加傷心了,緊緊地抱著江曉,仿佛這真的是她分開多年的兒子一樣。
有了衛子夫和衛媼的鋪墊,江曉的演技也迅速上線。
同樣抬手緊緊抱住衛媼,江曉硬是從眼睛里擠出了兩滴小小的淚。
“娘,您別哭了,都是青兒不爭氣才惹得了父親的厭惡,都怪青兒,您再別傷心了……”
“弟弟,這不怪你……”衛子夫也上前摟住了衛媼和江曉,三個人十分“傷心”地哭做了一團,場面既溫馨又感人,看得霍去病是目瞪口呆。
女人……戲精,都是戲精……尤其是他祖母衛媼那哭得傷心欲絕的樣子,要不是他也是知道“實情”的人,恐怕他都要相信他真的有個舅舅了……
“這……”看著哭做一團的江曉三人,平陽公主的頭更疼了。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里面肯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貓膩,可衛媼的表情又完全不像是在作假……
難不成這個衛青真的是衛媼的兒子?平陽公主倒是沒有懷疑過衛媼到底有沒有兒子,這個老女人的品性她是再了解不過了。
無論什么時候,衛媼都總能找到愿意和她“啪啪啪”的男人,哪怕她其實已經接近五十了……
可若真是如此,江曉手中的那把定秦劍又是怎么回事?
平陽公主下意識抬手揉了揉眉心,所以這個衛青她到底是收還是不收?
“殿下。”
就在這時,衛君孺從外面說一個侍女手上接過一塊玉佩,快步上前走到平陽公主身旁:“殿下,外面有人找您。”
“什么人?”平陽公主疑惑地問道。
“他們并沒有通告姓名,只是讓我們把這塊玉佩交給您。”
說著,衛君孺將那塊雕刻著龍紋的玉佩遞給了平陽公主。
平陽公主接過這塊龍紋玉佩,心里先是一驚,隨后一喜,急忙從座位上站起身。
“君孺,隨我迎客。”
龍紋玉佩,這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能戴,以前是她的父皇,而現在,是她的弟弟。
“是,殿下。”衛君孺急忙跟在平陽公主身后。
“對了……”走過江曉三人時,平陽公主突然開口說道:“既然都是一家人,那就留下來吧……今晚你就先和子夫住在一起,明天一早我再找人替你安排……行了,就這樣,快下去吧。”
說完,平陽公主不等江曉回話便匆忙離開。
“謝公主殿下。”江曉輕輕一拜,同時抬頭迅速看了眼平陽公主的面貌。
眼底含春,面容憔悴……很好,這些都是守寡多年的女人才會有的情況。
江曉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低垂的眼簾里迅速閃過一絲光芒。
平陽公主離開后,衛媼也松開了江曉,用一種審視的眼神將江曉上下打量了一番后,露出了一絲神秘的笑。
“真是好俊的小姑娘!活了這么久,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
雖然江曉的打扮像是男人,但在眼光毒辣的衛媼面前仍然不夠看,稍微一分辨她就看出了江曉的性別。
一旁的衛子夫急忙想要解釋:“娘,這件事其實是……”
“行了,不用解釋,你們年輕人的事嘛……”衛媼打斷了衛子夫的話,說道:“娘也不知道你們是要做什么,不過你放心,娘也不會和公主殿下說的……但你們要記住,公主殿下是難得的善人,千萬不要做傷害她的事。”
說著,衛媼深深地看了江曉一眼,便轉身離開了正堂。
她做了平陽府幾十年的仆人,經歷了數次這個府邸的主人的更替,如今好不容易來了個愿意善待他們的平陽公主,就算是為了自己,衛媼也不希望平陽公主出什么事。
衛媼離開后,正堂里便只剩下了江曉、衛子夫和霍去病三人。
“大姐姐恭喜你!”霍去病在一旁笑嘻嘻地說道。
“以后要喊舅……”江曉拍了拍霍去病的肩膀,扭頭看向衛子夫:“話說今晚如果沒什么事的話我要出去一下,放心,不會被公主察覺到的。”
“出去做什么?”衛子夫疑惑地看著江曉。
“當然是去把那些金餅都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