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陽光明媚的一天,處理完奏折的趙匡,心情愉悅地換上便服,獨自一人溜達上大街,向晉王府的方向走去。
今天真是個蹭飯的好日子,說起來他也好久沒去老三那里吃飯了……
“嘎吱!”
在趙匡路過魏王府的時候,一個女人正好從里面出來。
這個女人看起來很漂亮,可并不是符氏,而且從衣著上來看,也不可能是魏王府里的丫鬟……
“你是?”趙匡不由得停住了腳步,出聲問道。
徐慧關好門,回頭就看見一個很有威勢,但穿著樸素的中年男子疑惑地打量著自己,而且這中年男子好像還有點眼熟……
忽然,徐慧猛地想到了趙光義,這中年男子的容貌和那位晉王殿下十分相似,只是年紀看起來要比晉王殿下大許多。
在開封,這只有一種可能。
“您、您是……官家?”徐慧心頭狂跳,有一些不確定地問道。
“倒是被你認出來了。”趙匡點點頭,隨即又皺眉問道:“不過你還沒有回答朕的問題,朕看你的樣子也不是魏王府的丫鬟,為何會出現在這?”
確認趙匡的身份,徐慧連忙下拜道:“妾身徐慧,是秦國公孟昶的夫人……”
秦國公,是孟昶投降后,趙匡給他的養老爵位。33小說m.33xs
原來是她啊……
看到徐慧,趙匡又忽然想起趙光義曾經對花蕊夫人的評價,下意識又把徐慧重新打量了一番,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老三那家伙絕對是故意的。
徐慧完全不愧花蕊夫人的稱號,長得各種漂亮,硬要說的話,她甚至都要比小賀漂亮,而且據說她還精通詩賦,多才多藝……
不對,扯遠了。
看著莫名緊張的徐慧,趙匡笑了笑,問道:“原來是孟昶的夫人,你和小符關系挺不錯的?”
“這……回官家,妾身和魏王妃只是普通的朋友,妾身也只是偶爾會來看看她……”徐慧不清楚,趙匡問這個的原因。
難道是因為她現在的身份,讓趙匡有所顧慮,所以不希望她來魏王府?
“你不必害怕,放心,朕并不是想責問你什么,魏王常年鎮守邊疆,小符一個人在這魏王府里也是委屈她了,你們既然聊得來,平日里你若沒事,就多來陪陪她。”
趙匡打消了徐慧的疑慮,他并不是一個疑心很重的人,不會異想天開地將徐慧來魏王府的事聯想到孟昶身上。
就算是真的又如何?魏王是他親弟弟,不是孟昶的弟弟!
“謝官家,妾身遵旨……”徐慧急忙拜謝。
“你好像很怕朕?”趙匡察覺到了徐慧的異常,好像從剛才開始,徐慧的反應就有些異常。
除了普通的敬畏和緊張,似乎還有著一些其他的東西……
嗯,也是,畢竟后蜀是滅在了他手上,怕他是理所當然的。
想到了這一點,趙匡不再糾結,和徐慧告別后,徑直向晉王府而去。
等他離開后,徐慧長舒了口氣。
“你站在這做什么?”
“咿!”身后忽然響起一個聲音,徐慧受驚地叫了一聲,回頭一看,是江曉。
“你、你什么時候在我身后的?”
“我剛來的。”
“你走路怎么不帶聲音?”
江曉有些無語地看了她一眼,又歪著頭,視線繞過徐慧,看了眼正好走入晉王府的趙匡。
“剛才那人,是官家?”
“嗯。”徐慧點了點頭。
“哦。”江曉也冷淡地點了點頭,然后抬腿就走。
“哎,你……”徐慧忽然喊出聲。
“有事?”江曉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
“你、你……你的匕首哪來的?”徐慧結巴了一下,指著江曉手中的匕首大聲喊道。
該死的!剛才下意識就喊出來了……
江曉靜靜地看著她,許久,才開口回道:“宮里的草叢堆里撿的。”
“啊?哦……”徐慧很尷尬低下了頭,江曉表情的意思很直接——你叫住我就是為了問這個白癡問題?
“還有事嗎?”
“沒、沒了……”徐晃趕忙搖頭。
“哦,再見。”
次日,魏王府。
忙著織布的符氏看了眼有些心不在焉的徐慧,問道:“徐姐姐,你好像有心事?”
“唉?嗯……”徐慧回過神來,放下懷中的趙德恭,扭頭看向符氏,點了點頭。
“能和我說說嗎?”
“我昨天……見到官家了。”
“官家的話,之前不是也見過嗎?”符氏問道。
“不是的,昨天我回去的時候,正好就見到了微服出來的官家。”徐慧解釋道。
“然后呢?是官家對你說了什么?”符氏接著問道。
“沒有,官家只是希望我平日里能多來看看妹妹你……”
“這樣不好嗎?”
“不是的,其實我……”徐慧欲言又止,猶豫了好久,才終于開口道:“其實我自從來了開封,就一直在盡量避免和官家見面。
妹妹你知道的,歷史上亡國之君的妃子,有很多、很多都是……都是會落到敵國君主的手里,就是那個……你知道的……”
徐慧急切又隱晦地表達了她的意思,雖然有些語無倫次,但符氏還是聽懂了她想說的東西。
“姐姐是害怕被官家……強行帶到宮里去?”符氏笑著,同樣隱晦地表達了她想說的話。
“嗯!”徐慧用力地點了下頭。
雖然可能有些自戀,但她還是想說,對于自己的容貌,她還是有幾分自信的,更何況她也并不是只有容貌的花瓶,她也會填詩作賦,也會唱歌跳舞,也懂琴棋書畫……
所以自孟昶投降以后,她一直都在害怕,害怕萬一趙匡忽然對她有了興趣……到那時,她是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官家應該不是那種人吧……”符氏想了想后說道,對于徐慧的這種擔憂,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域名(請記住_三<三小》說(網)W、ω、ω.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徐慧沒有再說話,心不在焉地逗弄著懷里的趙德恭。
畢竟后蜀還在的時候,她對那個人表現得就像一個花癡,那個人在心里一定是把她看做了一個都有丈夫了還想著其他男人的女人,那家伙一定就是這么認為的!
不然,那家伙昨天怎么可能會突然這么冷漠,嚇得她只是想打個招呼都不敢,那家伙肯定是以為她故意想勾搭上官家……
對,一定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