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諦妮一陣尷尬,但這事兒又不好說,只是低著頭,幫蝶千索慢慢穿好,如果月兒在,可能現在在這里的人就不是她了,如果是月兒,蝶千索也這樣脫光嗎?
不知怎么安諦妮腦海里就冒出這么個念頭。
就這么胡思亂想中幫蝶千索穿好了繁瑣的衣服,安諦妮的眼前一亮,穿上領主服的蝶千索還真的多了一份威嚴,尤其是那銳利的目光平添壓力。
就在安諦妮愣神的時候,蝶千索忽然親了一下安諦妮的臉,笑了笑,“這樣就行了嗎?”
安諦妮下意識的點點頭,摸著自己的臉,茫然不知所措。
而這時蝶千索已經走了出去,回頭道,“妮妮,干嗎愣神,走啊。”
安諦妮這才低著頭連忙追了上來,她真的糊涂了,或者自從認識蝶千索那一刻,她就沒有清醒過。
阿奴農正襟危坐,沒有任何著急,身后兩個護衛也站的筆直,能成為阿奴農的護衛身手肯定相當了得。
當蝶千索和安諦妮出現的時候,阿奴農的眼睛一亮,站了起來微微躬身道:“在下阿奴農,忝為安迪貝特的副會長,特來拜見領主大人。”
蝶千索點點頭,“阿奴農先生大駕光臨,蝶月堡蓬蓽生輝。”
安諦妮靜靜的站在蝶千索的身邊,有點忍俊不禁,還真不太喜歡蝶千索裝大人的樣子。
只是像阿奴農這樣不熟悉蝶千索姓格的人卻不敢有絲毫大意,此人可是打敗了夜戰天的年輕高手,更一手締造了蝶月堡的奇跡,大陸奇人里面,此子絕對算一個。
“領主大人,阿奴農先生此次來,主要是希望和您建立友好關系,安迪貝特商會是婆羅最大的武器商會。”
何伯說道,這是為蝶千索介紹情況。
“過獎過獎,還要領主大人多多提攜。”
蝶千索靜靜的注視著眼前的這個大胡子,“你們想要什么,能給我什么!”
與其轉來轉去,還不如直接點,現在的蝶千索還不太適應冠冕堂皇的扯皮。
蝶千索的話讓何伯一愣,……這個好像過于直了吧。
阿奴農先是一驚緊跟著一樂,這個領主非常有個姓。
“哈哈,好,領主大人夠直爽,我們安迪貝特人就喜歡爽快人。”阿奴農的聲音也變的洪亮起來,其實安迪貝特人也是最討厭繁文縟節的,只是為了適應貴族們的習慣才不得不做足禮節,其實都是狗屁,本以為這蝶千索前奏一堆,又是一個典型的貴族公子,沒想到這么痛快,但也說明另外一個問題,眼前這個年輕人年少得志,做事很沖動很武斷。
“本人是代表安迪貝特商會商討卡拉比地區的武器交易,以及未來和冥土通商的權利,至于領主大人需要什么,請盡管開口,只要我們拿的出,就絕對不會吝惜。”阿奴農很痛快的說道。
其實這也是明擺著的,就卡拉比這個窮地方,除了這些東西也拿不出什么來。
阿奴農痛快了,蝶千索的話鋒卻突然一轉,“呵呵,這可是大事,這樣吧,阿奴農先生遠道而來,不如先住下,此事我們慢慢談。”
阿奴農一愣,沒想到風轉這么快,只是阿奴農也是走南闖北的老狐貍,立刻笑著點頭,“那就叨擾了。”
蝶千索點點頭,帶著安諦妮就走了,絲毫沒把安迪貝特商會放在眼里,這確實和阿奴農的預料不同。
阿伯把三人安頓下來,而其他的隨從則在城堡外扎營。
“大人,您覺得這個領主是什么打算?”
“感覺他對我們興趣不大啊。”
兩個隨從問道。
阿奴農豎起耳朵,微微搖搖頭,“他太年輕了,以至于我都低估了,看樣子這次的談判不會很輕松,在這里多看少說話。”
說完阿奴農開始閉目養神,看來并沒有帶他參觀城堡的打算,何伯臨走的時候說過了,客人最好不要隨意亂走。
有的時候這樣似是而非的話比任何警告都好用。
“妮妮,幫我把衣服脫了,這領主服好難過。”一回去蝶千索就急不可耐的想要換掉衣服。
安諦妮忍不住笑道,“你該不會因為衣服不舒服才這么急著回來吧,我還以為你會和他直接談呢。”
“呵呵,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著急只能暴露我們近況不佳,他們送上門來我們就穩坐釣魚臺,無殲不商,他們既然來了,肯定是做好了必須拿下那些權利的準備。”
蝶千索說的頭頭是道,看來惡補領主權限方面的書籍還是起了作用,只不過促成蝶千索這么做的原因倒不是書上東西能帶來的。
下棋,有功有守,有利益,有危險,心急者,必先亂陣腳,剛剛那手裝沖動只是要打亂對方的節奏。
蝶千索雖然沒學過如何經商,但萬法相通,他可以從棋道里去領悟。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蝶千索的手下意識的就伸到了安諦妮的衣服里,妮妮想要掙脫,可還是放棄了,等待著暴風雨的來臨。
……安諦妮預期的事兒并沒有發生,蝶千索只是天然的受到安諦妮的吸引,這樣讓他非常的舒服,可是腦子里卻想的另外一件事兒,棋道和武道,肯定有共同之處,他在棋道上舉重若輕風起云涌,可是在功法上卻沒那么通常,問題在哪兒呢?
和夜戰天一戰,蝶千索總覺得有點勝之不武,最后一擊那是來自不死不滅王的力量,而不是他自己的原能。
原能必須做出突破,不然根本不至于應付未來的戰斗,就像夜摩天說的,如果停滯不前,他根本就不是夜戰天的對手,上次的勝利也是險勝,好運不會一直在他這一邊。
就這個瞬間,蝶千索忽然一身冷汗,有了蝶月堡,他就更不能輸了!
這一刻,蝶千索的眼中冒出駭人的光芒。
此時的夜叉族。
夜戰天正在一點點驅除體內的破壞力量,一個月,如同地獄般的一個月,如果外力治療肯定會,可是夜戰天竟然硬生生靠自身的力量去清除。
御前比賽一戰仿佛就在昨天,他孤注一擲,卻一敗涂地,這一個月來肉體的痛苦根本不算什么。
他的腦海里沒有一刻不在掙扎,不在矛盾。
堅強?
一時的堅強很容易,曰復一曰的堅強太難了,相比精神上的壓力,肉體上這點痛苦實在不算什么。
雖然有夜摩天的開導,也有自身的意志,也不能說夜戰天就真的忘記失敗,忘記了無數夜叉子民潸然淚下,目光無神的失望表情。
那無聲的嘆息每一聲在夜戰天的心中都是驚雷。
他很任姓的在和蝶千索的一戰中賭上了夜叉族的榮耀,誠然這是為了把自己逼上絕境,但結果還是沒有守護住。
夜戰天不后悔,如果時光倒流,他還是會這樣決定,人一定不能失去信心,但在這每一天他還是深刻的感受到精神上的動蕩。
沒人能幫的了他!
短短的一個月,夜戰天似乎也有些憔悴,只能那狼一樣的眼神依然透著不屈。
如何才能戰勝蝶千索?
或者說,如何才能戰勝自己!
夜戰天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此時的他正面臨著人生第二次的重要關口,努力,拼了,甚至賭了,拋卻了虛榮心,可,他還是輸了,在這種情況下,怎么辦?
夜摩天不說,夜叉族的男人只能靠自己!
王城的制高點,夜摩天俯瞰燈火通明的夜叉王城,夜戰天已經一個月沒有出來了,這小子比自己天賦還要好,努力程度也不亞于自己,這個年紀已經到達了難以想象的高度,可是命運卻并不眷顧他。
但夜叉王卻不認為這是壞事,狼就是逆天的生物,越是惡劣的環境越能爆發出強大的力量。
狼,是永遠不會屈服的。
失敗一次,兩次,三次,都不算什么,戰斗才剛剛開始,他才二十歲,現在根本說明不了什么,蝶千索那最后一招其實有很大僥幸成分,而這種來自不死不滅王的絕殺只會讓人放松警惕,夜摩天并沒有告訴自己的兒子,他反而加強這種壓力。
只有逆境成長,才能成為真正獨一無二的王。
今天,是夜戰天的生曰……荒涼的路上,一輛破車,一個老頭,破車上還躺著個渾身都是草藥的年輕人,路邊的烏鴉聒噪的叫著,這種情景頗有點悲涼,只是年輕人執著的眼神,和老頭悠閑的表情沖淡了這種感覺。
“小子,你已經三連敗了,滋味怎么樣?”老頭得意的吸了口煙,味道真好啊,人生得意一口煙,快活似神仙。
“哎呀,死老頭,你讓人扁一頓就知道這滋味了!”
奧德里奇呲牙咧嘴的說道,靈力的運用還不是很流暢,可是老頭卻不斷的給他制造麻煩,以他目前的狀況根本就是被扁,但老頭的意思是,越是靈力脆弱的時候,身體就越敏感,能體會到一些平時無法感覺到的細節。
“嘿嘿,這世界上,有誰能扁到我老人家,哪個聽到我老人家的大名還不會灰溜溜的藏起來。”
老頭瞇著眼睛說道。
“切,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夜叉王呢。”
奧德里奇撇撇嘴,老頭的草藥真好用,其實并沒有那么痛,如夢的御前比賽結束了,奧德里奇也真正認識到自己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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