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這就是遲重的過人之處了吧?
“遠忠,程蘭,天禹,你們幾人便暫且駐守西海吧!”突然,祖龍開始宣布命令。
居居騰地抬頭,不可置信地看向那高高在上,穿著華貴服飾的天君。
祖龍讓遠忠和程蘭去駐守西海倒并不意外,只是,讓天禹去,這就……
攫欝。余光落在了于奇萌的身上,見于奇萌此刻正含著淺笑向自己看來,居居心里便什么都明白了。
原本天禹是要被流放的,但經過于奇萌的枕頭風后,天禹現在算是被委以重任,重新站在了戰場上。
而且祖龍還別有用心地將天禹和程蘭安排在了一起,讓他們一起鎮守西海,這究竟有什么深意,恐怕也只有祖龍自己能明白了。
顯然,程蘭驚訝的表情也證明了程蘭同樣沒有想到這個結果。
居居感激地向于奇萌點頭示意,隨后便重新低下頭去,繼續側耳傾聽起來。
“遲重,至于安排何人去妖族探聽消息,便由你安排吧!”祖龍向遲重說道。
遲重領命,一群人便從凌霄殿散了出來。
居居跟在遲重的身后,心里仍舊忐忑不安。
這祖龍該不會是已經發覺到了什么,所以才會將這么重要的任務給遲重吧?
如果祖龍真的發現了什么端倪,那現在遲重豈不是很危險嗎?
“居居!”突然,程蘭再次向著居居喚道。
巘戅書倉網 巘戅。居居癡癡地轉身看向程蘭,見程蘭已經走到了跟前,她仰頭向著遲重微微笑道,“請你家夫人借一步說話,不介意吧?”
“自然!”遲重緩緩點頭,看向居居的目光里充滿了溫柔。
居居咬著唇瓣,跟程蘭走出幾步,緊張地看著程蘭,一時間竟是有點心虛。
程蘭莞爾一笑,“此番天禹能夠與我一同鎮守西海,是你的功勞,前番讓你傳的話,我會自己對他說的。”
居居立刻點頭,原本自己也不是特別樂意幫忙傳話的,畢竟和天禹過多的接觸,總是會讓旁人誤會,說點什么閑話出來的。
現在程蘭主動說不必再傳話了,那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謝謝你。”程蘭突然向居居道謝。
居居詫異地看著程蘭,心里苦笑不已。
自己也沒有傳話,程蘭究竟是要對自己道什么謝呢!
“往后,你便是我程蘭的朋友,四海九州之內,若誰敢為難你,便是為難我程蘭!”程蘭笑瞇瞇地看向居居,慷慨激昂地說道。
居居訥訥地看著程蘭,一時間竟是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了。
程蘭嘿嘿一笑,“你是個好姑娘,遲重的確是值得托付的良人,祝你們幸福!”
說罷,程蘭竟然是大喇喇地轉身要走。
“將軍,”居居連忙開口喚道,見程蘭頓足回首,這才莞爾說道,“今日一別,也祝將軍幸福!”
程蘭抿唇含笑,沒有說話,緘默著轉身離開了。
望著程蘭漸行漸遠的背影,居居竟然是有些恍然了。
因為蓉兒之死一案,自己親手毀掉了程蘭原本的幸福生活,而今陰差陽錯間,似乎又為程蘭制造了能夠擁有幸福的機會。
似乎一切又回到了起點。
“回刑獄殿吧,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遲重低低說道。
居居仰頭看向遲重,終是緩緩點頭。
回到刑獄殿,遲重便召集了刑獄殿的所有人來。
這一次,是商議派什么人去妖族打探消息。
遲重當然是不能去的,而居居也不適合只身前往妖族,那在刑獄殿剩下的人當中,究竟誰才是最合適的人選呢?
“我去!”觸谷說道。
居居看向觸谷,鼻尖不由得開始酸澀起來。
去妖族打探消息是何等危險的事情,觸谷現在竟然主動請纓,難道真的不是為了回避洛心和容承嗎?
“容承去最為合適。”遲重不理會觸谷的建議,兀自說道。
居居眉心微皺,不解地看向遲重,只聽遲重緩緩解釋,“這容承是九尾狐,在妖族里也有不少九尾狐,或可以此打通關系,最重要的是,容承生性機敏,善于此事。”
善于此事?
“我不同意!”居居立刻反對,“容承的法力不足,如何堪當大任呢!”
去妖族潛伏,那過得每一刻都是刀尖上行走的日子,如果沒有強大的法力,豈不是去白白葬送了性命嘛!
“正因為容承法力不足,妖族才不會有所戒備,這樣一來,更容易行事!”遲重抿唇說道。
是嗎?
居居抿唇,思忖良久后,繼續說道,“那也要看容承是不是同意!”
“這是自然,容承此番已經和洛心在趕回來的路上了,待他歸來后,我自會與他說明此事。”遲重點頭。
難道這件事就沒有轉圜的余地了嗎?
居居擰眉站在原地,默不作聲。
容承是自己唯一的徒弟,而且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也許容承現在已經是遲重的徒弟了,讓容承去冒這樣的風險,心里肯定是于心不忍的。
定好了相關事宜后,遲重便揮退左右,整個大殿上便只剩下了居居和遲重兩人。
“你不打算解釋解釋嗎?”遲重率先開口,打破平靜。
居居回過神來,后知后覺地仰起臉看向遲重。
對上遲重那刀削斧刻,深邃絕美的容顏,往日的一幕幕在腦海里盤桓不絕。
解釋?
居居忡怔地看著遲重,好半晌都沒有說話。
“你為何要去替天禹求情!”遲重收起笑容,低聲質問道。
居居如夢初醒,立刻明白過來,“這沒什么好解釋的,天禹原本就是被冤枉的,我不過是替他伸冤而已。”
“遲重!”居居向著遲重靠近一步,低低地輕喚,“遲重,你真的沒事嗎?”
“什么?”遲重顯然并沒有明白居居話里的含義,不解地看著居居,等著居居的解釋。
居居屏息凝神,右手一揮,在周圍施了結界,這才低低問道,“那妖丹,當真沒事?”
“一粒妖丹,還奈何不了我!”遲重輕笑一聲,不屑地說道。
遲重見居居緊張不已的神色,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燦爛了,他抬手輕輕摸著居居的頭發,“我自有辦法解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