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感謝《陌上行嘔吐大大和《蟻賊趙子曰大大,他們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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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破夜正要拒絕,見到幾名鴻儒緊盯自己,那眼神給人的感覺便是薛破夜定然作不出好詞,而蕭素貞緊握兩只粉拳,攥在一起,很有些緊張,看著自己,四目相對,竟然嫣然一笑,嬌艷無比。
薛破夜站起身來,端著酒杯,緩步走到窗邊,沉吟片刻,緩緩道:“群芳過后西湖好,狼籍殘紅,飛絮蒙蒙,垂柳闌干盡日風。笙歌散盡游人去,始覺春空,垂下簾櫳,雙燕歸來細雨中。”吟完,飲盡杯中酒,說不出的瀟灑風流。
沉寂片刻,蕭莫庭竟然第一個叫起好來,眾人立刻跟在后面,叫好聲一片,只有柳拓神色陰霾,本以為將薛破夜一軍,反倒讓他逞了威風。
薛破夜嘴角泛起一絲怪異的微笑,心中暗笑:“歐陽寫的采桑子,能不好嗎?”
將酒杯放回桌上,淡然道:“今日是各位鴻儒大豪的聚會,小子貿然而來,實在有些慚愧,先請告辭!”環禮一圈,淡淡一笑,便要離開。
今天實在不是很痛快,沒有理由再待下去了。
蕭莫庭的聲音忽然從后面傳來:“告訴譚子清,他不配有你這樣的學生!”
薛破夜一怔,實在不明白蕭莫庭為何臨了卻蹦出這樣一句話,并沒有回答,徑自挑起珠簾,出了艙來。
一出艙門,來到船頭,一股清鮮的氣息撲鼻而來,感覺全身上下愜意無比。
正要尋找含香送他回岸,就聽身后輕輕的腳步聲起,薛破夜臉上立刻露出得意的微笑,蕭素貞始終還是出來了。
“薛世兄,我……對不起!”蕭素貞柔軟的聲音里帶著歉意。
薛破夜回頭看著她,見她俏臉微紅,微垂著頭,很有些不安。
“世妹,為何這樣說?”薛破夜摸著鼻子,柔聲道。
蕭素貞依然不安地道:“我……我請你來……以為父親會喜歡你……而且你幫我救了父親……!”
雖然話說得有些不清晰,薛破夜卻知道,蕭素貞請自己過來,是因為自己幫助了蕭莫庭,而且才華橫溢,所以想介紹自己和杭州文壇的重磅人物認識一番,另外也好讓蕭莫庭當面致謝,卻不料蕭莫庭對自己的態度極為輕視和不屑,更談不上禮遇。
蕭素貞料不到結果如此,若不是薛破夜鎮定自若,侃侃而談,只怕今日要大受羞辱而歸,心里很是不安。
“世妹,你可別多想,為兄知道,有本事的人都會有性格,那才是真性情。今日初見令尊,宛如神仙,我很是欽佩,能與他舉杯共飲,實在是榮幸之至,哪里還會有其它想法,你切莫多心!”薛破夜呵呵笑著,大度得很。
蕭素貞這才露出燦爛的微笑,臉上的不安慢慢退去。
“含香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薛破夜看著畫舫旁邊的小舟:“我可不會劃船啊!”
蕭素貞嫣然一笑,忽然走到船邊,小心翼翼地登上了小舟,回頭招手道:“世兄,你來,我帶你過去!”
薛破夜奇道:“你會劃船?”
蕭素貞微笑道:“蕩舟西湖,我小時候父親便時常帶我過來,那時候便開始跟著父親學習劃船了。”
薛破夜心中大樂,急忙跳了過去,他這一跳,立時弄得小舟左右搖晃,蕭素貞一時站立不穩,便要跌倒,薛破夜急忙拉住,入手柔膩溫暖,正拉在她的手臂上。
蕭素貞情急之下,也伸手抓住了薛破夜的手,兩只手緊緊抓在一起。
“我……!”站穩身子,蕭素貞大窘,松了手,嗔怪道:“你這人,怎么這樣魯莽,這小小扁舟能架得住你這樣一跳嗎?”
薛破夜見她嗔怪之時,小女兒家的情態大露,怦然心動,不由自主地道:“世妹,你……你真美!”
蕭素貞先是一怔,反應過來,立時羞澀無比,粉臉漲的通紅,咬著嘴唇,輕聲罵道:“世兄,你……你沒正經!”轉過身去,背對著薛破夜,擺槳蕩舟。
薛破夜見她雖然輕罵,但眉目間卻露出一絲歡喜,心中樂道:“哪個女孩子不希望聽到別人的夸贊,看來我這千嬌百媚的世妹也不例外。”看她美妙修長的背影,感慨萬千。
小舟輕蕩,蕭素貞劃船竟然也有模有樣,速度雖慢,卻也劃破水面,向岸邊過去。
陣陣荷花的清香彌漫在西湖之上,三三兩兩的小舟蕩漾在紅花綠葉之中,郎情妾意,你儂我儂。
薛破夜看著婀娜多姿的蕭素貞,更有西湖美景在旁,輕聲吟道:“冰肌玉骨,自清涼無汗。水殿風來暗香滿。繡簾開、一點明月窺人,人未寢,欹枕釵橫鬢亂。起來攜素手,庭戶無聲,時見疏星度河漢。試問夜如何?夜已三更,金波淡、玉繩低轉。但屈指、西風幾時來,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換。”
他站立舟中,旁邊是美人蕩槳,吟詩作頌,好一幅才子佳人蕩舟西湖圖,羨煞旁人。
蕭素貞嬌軀一震,竟然停了手,小舟頓時停在湖中。
薛破夜奇道:“世妹,你……你怎么了?”
蕭素貞轉過身,粉臉竟然有些感傷,美目流動,看著薛破夜,半晌,才幽幽道:“你總是能作出這樣的好詞,你……你總是能作出這樣的好詞!”竟然露出無限的眷戀之色。
兩人面對面,距離不遠,薛破夜已經能聞到她身上散發出的幽香,那股子幽香和荷花的淡香融合在一起,說不出的美妙,沁人心脾,無比醉人。
兩人靜對而立,氣氛旖旎,頗有些曖昧,都沒有注意到,在畫舫船邊,柳拓背負雙手,一雙眼睛如同鷹鷲一般,含著鋒利的目光看著湖中小舟,那目光中,竟然帶著深深的恨意和駭人的殺氣。
薛破夜直到蕭素貞羞赧地低下頭,才打了個哈哈,余光到處,終于看見了畫舫上的柳拓,故作沒看見,反而向蕭素貞靠了靠。
蕭素貞重起劃槳,慢慢前行,穿梭在荷花綠葉之中。
薛破夜略一沉吟,忽然問道:“世妹,為兄有一事想請教!”
“世兄但說無妨,小妹自然知無不言!”蕭素貞柔聲道。
薛破夜摸著鼻子,斜眼看見柳拓緩緩進了船艙,才悠然道:“你那師兄是柳國公的少爺?”
蕭素貞愣了一下,不知道薛破夜為何有此一問,但馬上點頭應道:“是,他是柳國公的獨生子!”
薛破夜呵呵一笑,問道:“那柳國公是什么人物?官位很大嗎?”
蕭素貞沉吟片刻,才道:“咱們大楚有三大王族世家,柳家便是其中之一,柳國公乃是柳家的家主!”
薛破夜倒是來了興趣,繼續問道:“三大王族世家?什么東西?”
“不是東西!”蕭素貞回頭白了他一眼,千嬌百媚,解釋道:“他們的先祖是隨著開國楚侯南征北戰的大將,立下無數功績,而且都援救楚侯于危難之間,是楚侯最得力的三大戰將。一統天下后,楚侯便賜三姓為王族,家主封國公,世襲罔替。”
薛破夜這才明白,原來這柳拓的祖上竟然是開國功臣,家世顯赫。
“除了柳家,還有哪兩家?”
“除了柳氏家族,還有葉氏家族和司徒家族,家主分別是柳國公,葉國公和雍國公!”蕭素貞娓娓道來,對幾大王族世家卻是很為了解。
“雍國公?”薛破夜奇道:“前面兩家都是隨姓封公,這司徒家族為什么叫雍國公,而不叫司徒國公呢?”
蕭素貞“噗嗤”一笑,道:“司徒國公叫著多拗口啊,而且這封號是楚侯所封,更改不得。第一位雍國公是從雍州起便跟隨著楚侯,楚侯起兵之地便是在西北雍州。”
薛破夜點了點頭,算是明白,問道:“這三大王族世家很有權勢嗎?”
蕭素貞沉默片刻,終于低聲道:“我聽家父說過,楚侯建都后,京都有三大衛戍軍隊,三大家族各自控制一支,一直到十幾年前,皇帝陛下才慢慢削減了他們的兵權,如今三大衛戍軍隊已經控制在皇帝陛下的手中,雖然三大世家依然有子弟在軍中服役,卻沒有了控制權力。”
薛破夜嘆道:“權利在外人手里,皇帝總是不舒服的,整日擔心著這些人要造反,想盡法子,也要將權力收回的。”
這可是大逆不道之言,蕭素貞吃了一驚,低聲道:“世兄切莫胡說!”
薛破夜反應過來,如今可是在封建制度下的大楚國,嘴巴說話也要注意些的。
“雖然沒了控制權,不過這三支衛戍軍隊被三大家族統轄近百年,,里面人脈錯綜復雜,三大家族在里面依然有影響,而且三大家族中有不少子弟行軍行伍,官居要職。大楚各級官吏,投在三大家族門下的文武官員不在少數,這三大王族世家是除了皇族以外,最有權勢的家族。”蕭素貞邊劃邊說,小舟漸近岸邊。
薛破夜倒是有些吃驚,想不到三大王族世家的權勢竟然這樣大,這柳拓的后臺實在是硬,等到那柳國公來到杭州親自說親,只怕蕭素貞還是要進了柳拓的懷里,想到日后蕭素貞豐韻白嫩的身子在柳拓身下屈膝承歡,怒火中燒,脫口罵道:“我日你個小白臉!”